第六十六章
他看着严冶,甚至想上前抓着他的肩膀问,严冶你怎么回事?
可他忍住了,严冶那张疑惑的脸,以及茫然的神色告诉他,严冶失忆了!
对于这种情况,他们都难以接受,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突然失忆了。
更何况,没人知道严冶为什么突然失忆,就像他们都不知道,安之辞失忆了一样。
苏绵绵看着安以墨,问道:“师父,怎么办?”
这会,严冶并不认识他们,而这会,他们突然闯进了他住着的帐篷里。
如果他突然喊人过来,安以墨和苏绵绵都要麻烦。
即使,安以墨可以用严冶作为人质离开漠地,但是,他的那些计划就全都白费了。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严冶情绪淡定下来。
苏绵绵看着严冶,说道:“我叫苏绵绵,你是我们的朋友!”
严冶狐疑的皱着眉头,对于苏绵绵的话,他并不是很相信。
毕竟每个人都有警惕心。
安以墨说道:“我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失忆了!”
严冶皱了皱眉头,而帐篷外头响起了一阵阵脚步声,他连忙道:“你们先躲在休息的地方去!”
说完,安以墨和苏绵绵点头。
休息的地方有一块白布盖在外头,里头是床垫,显然就是严冶休息的地方。
两人躲了进去,而后,一些匆匆忙忙赶来的士兵站在帐篷外头,问道:“您这有没有遇到什么嫌疑的人?”
听后,严冶摇头,他道:“没有!”
这话道出来之后,他们只好离开了。
严冶看着安以墨和苏绵绵躲着的地方,说道:“你们可以出来了!”
这些士兵看得并不是很严,只要严冶说没有,他们就不敢踏入一步。
毕竟,对那些士兵来说,严冶是不能得罪的。
毕竟,齐尔闵这么看重他。
只是,安以墨和苏绵绵出来之后,对严冶感到极其狐疑和不解。
安以墨看着严冶,狐疑地问道:“你……”
严冶皱了皱眉头,并不想多说什么,毕竟他已经失忆了,并不认识安以墨和苏绵绵,对他来说,他们现在就是外人。
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他构成威胁。
“有话快说吧!”
他知道那些士兵找到人,也许其中就有他们两个,也许是因为苏绵绵那句话的缘故,让他犹豫了。
那会子才没有把他们暴露出来。
听严冶那话,也知道他不多说,此刻也不耐烦。
安以墨顿了顿,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的?”
他知道严冶失忆了,自然不会问那些废话,现在他只要明白,严冶是怎么失忆的,又是怎么遇到齐尔闵的。
毕竟这件事实在让人疑惑不解。
严冶听后,他也不明白,因为他记不得他来到这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会,他也许也明白,眼前这两个人,也许真的和他认识,毕竟到现在,他们还没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或者伤害他。
严冶说道:“那时候的事情我早不记得了,毕竟我一醒来的时候就在这,认识了齐尔闵!”
安以墨顿了顿,又问:“这样吗?那你打不打算记起以前的事情?”
听后,严冶犹豫了一会,在他犹豫的时候,安以墨似乎察觉到,他并不是很情愿。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严冶叹了一口气,他道:“我不管我以前遇到了什么,经历过什么,但是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记起以前繁琐的事情!”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如此平静,就像什么都不在乎了一样。
看着安以墨心生恼火。
“你在这过得很好,以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可能不知道,有个每天都盼着你回来的人,每天都在哭泣伤心,你怎么能在这过得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想?”
安以墨冲动的抓起严冶的衣襟。
严冶被他这么抓着,感觉有些难受,更让安以墨不明白的,严冶还是穿着他那件银灰色的衣裳,没有换成大漠人穿的衣裳。
苏绵绵见到这种情况,顿时将安以墨拉开。
她道:“师父,你要淡定,你要知道,现在严冶并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毕竟他失忆了,不是吗?”
如果严冶没有失忆,他一定会很在乎安之辞的,更不会愿意待在漠地,毕竟对严冶来说,安之辞就像宝一样。
他一直那么在乎安之辞。
可是,现在他已经失忆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听后,安以墨让自己镇定起来,他差点因为恼火,对严冶动手了。
不明所以的严冶并没有被安以墨这冲动的举动给吓住。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
就好像,他当初是一个很强的人,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他却不知道,他变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他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所有的事,严冶叹了一口气,可是他不想记起。
但他又想起了安以墨对他说的那些事情,他就犹豫了,真的有个人,每天都在等他吗?
每天因为没见到他就哭泣?
那,那个人是谁?
他的脑海里没有印象,只是每次想起,就会觉得头疼,头痛欲裂。
“就因为你这样失忆了,我们来漠地,就白费了一半!”安以墨叹了一口气。
他还打算把严冶带回去,问清他离开的原因,还是安之辞失忆的原因。
然而,他这样,简直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严冶抿了抿嘴,他倏然问:“那个每天都盼着我回去,为我哭泣的人,是我的妻子吗?”
听后,安以墨微微一怔。
他被严冶这问题问的有些怕了。
“妻子?”
苏绵绵抿了抿嘴,在安以墨的耳边说道:“师父,我觉得也像!”
虽然安之辞并非严冶的妻子,他只是严冶的知己,但是关系好到安以墨也不知道还用什么词语去形容。
但是,关系真的好到这样的程度。
难道……
安以墨倏然发现,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们的关系,其实都是这种关系,只是却用知己去称呼对方。
这对安以墨来说,简直是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是……
可是,就算是这样,严冶和安之辞都失忆了,他们都不记得对方。
他们的感情,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明明关系这么好,就连安以墨和苏绵绵就觉得,他们不该这么结束。
“不是妻子,是你的知己……”
安以墨最后还是开口了,毕竟他们一直都是知己称呼。
严冶顿了顿,他叹出一口气,说道:“想不到,我会有一个知己。”
说到这,他竟有些无奈。
“有个这么关心我的知己……”
严冶坐在垫子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安以墨看着严冶的反应,他只觉得,如果严冶这么对安之辞,他一定会忍不住上前揍他一顿的。
严冶看着安以墨,说道:“哦,我的知己要等我回去,就算是这样,我也记不起来了!”
他这么明确的说着,的确,严冶失忆了,就算安以墨这么说,安之辞再可怜也没有用,严冶依旧不动于衷。
这样下去,严冶根本不可能会跟着他回去的。
他还是要想办法让严冶记起来才行。
安以墨看着严冶,问道:“你记不起来了,那你醒来的时候,齐尔闵怎么对你?”
严冶顿了顿,他道:“我醒来的时候,齐尔闵对我挺好的,毕竟他不会去为难我!”
那时候他问了严冶很多事情,严冶只是回答他,不记得了。
齐尔闵听后也不多说什么,竟然让他留在了这里,并且与他交谈。
他对严冶说:“以前你就是我的使者!”
严冶只能信了,毕竟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齐尔闵对他挺好的。
所以他也不打算去回想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可是,严冶发现他的着装和大漠人的都不同,如果他是齐尔闵的使者,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着装。
严冶虽然并不明白,却还是待在了这里,毕竟他现在,并不知道要怎么回去。
也不知道要回到哪里。
安以墨叹了一口气,他看向苏绵绵,说道:“他全忘了!”
严冶现在只记得现在的事情,安以墨一定会想办法让严冶把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的。
苏绵绵看着严冶,说道:“虽然你失忆了,但是你不能不负责任啊!”
她所说的责任,就是对安之辞负责人的意思。
想来,安之辞应该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严冶叹了一口气,他道:“如果你能让恢复记忆,说不定我就会离开漠地了!”
安以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只怕那时候,不是说不定,而是肯定会回去。
安以墨问了严冶很多关于他在漠地里发生的事情,很惊奇的,严冶什么都不瞒着。
这让安以墨很狐疑,却没多问。
至于打听到的,大部分是关于齐尔闵的事情。
他说齐尔闵在这里很无聊,所以时常会到他的帐篷里找他聊天。
有很多东西,都是严冶教他的,比如下棋。
大概是因为齐尔闵担心严冶突然记起以前的事情,担心他会逃跑,所以派了很多的士兵在他的帐篷外守着。
对齐尔闵来说,严冶很重要,所以,他当然不会让严冶这么逃走的。
更不会让严冶的记忆恢复。
只是安以墨也不明白,严冶到底是怎么失忆的,就连严冶也不知道,这件事只有齐尔闵清楚了。
所以,如果想让记起以前的事情,只能找齐尔闵,他是唯一的突破口。
苏绵绵看着安以墨,问道:“那师父,我们现在要去找齐尔闵吗?”
安以墨摇头。
现在是晚上,虽然外头的士兵看到他们也认不出来,但是齐尔闵的帐篷外守着太多的士兵,不好去找他。
万一暴露了,就更加麻烦。
安以墨看向严冶,说道:“我还是希望你能记起那些事情,所以,如果你能问问齐尔闵给你吃过什么药的话……”
严冶听后,捏了捏下巴,他思索了一会,才道:“嗯,也许可以。”
听后,苏绵绵不敢置信的看着严冶。
这会,严冶再道:“只是,如果问出这问题,他很有可能会生气!”
这是必然的,所以问齐尔闵的时候,一定要极其小心。
安以墨和苏绵绵点头,可这会,他们正要出去的时候,帐篷外头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接着,外头有人喊道:“严冶,我又来找你下棋了!”
闻言,严冶皱了皱眉头,这会看向安以墨和苏绵绵,说道:“你们先躲避一会,齐尔闵过来了!”
听后,两人点头,再度躲了起来
其实躲在这正好,毕竟可以听到齐尔闵和严冶聊天,说不定能听到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齐尔闵走进帐篷的时候,严冶正在吃着烤肉。
他看了严冶一眼,笑了笑,说道:“这么晚了,还没吃完饭吗?”
严冶听后,只是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他道:“嗯,首领这会找我下棋么?”
“对啊,哦,之后和你说过了,不要叫我首领,叫我齐尔闵就好了!”齐尔闵说道。
在暗处的安以墨顿时冷嗤一声。
大抵是因为齐尔闵的那句话,让安以墨感到有些不屑。
齐尔闵坐在垫子上,而这会,严冶把盘子推到一边,陪齐尔闵下棋。
他道:“严冶,你下棋实在太厉害了,我和你下过好多把,一次都没赢!”
严冶只是笑笑,他道:“多练习就好了。”
苏绵绵抿了抿嘴,严冶下棋确实很厉害,安以墨和严冶下棋,未必能赢严冶,何况是齐尔闵。
只是出奇的,严冶下棋并不会让着齐尔闵。
齐尔闵就算是输了,也不会恼火。
这会,齐尔闵倏然说道:“对了,今天下午你这有没有经过什么奇怪的人?”
听后,严冶便知道齐尔闵问的是谁。
他神色很平静,说道:“没有,怎么了?”
齐尔闵捏紧拳头,说道:“有一群中原人突然来到了我的领地,拿着武器,似乎找什么东西,看得出,他们也是冲着那颗宝石来的!”
听后,严冶不为所动。
他问:“所以,你怎么想?”
“既然是冲着宝石来的,还来到了大漠,明明他们知道,我的宝石已经被偷了,但是他们还是过来了,只能说明,偷我宝石的人,来到了这里!”
安以墨抿了抿嘴,他想的的确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