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之后,三人被关进了大牢里,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好了。
严冶没有让齐尔闵对他们动手,对此,安以墨很狐疑,然而他不知道严冶到底在打什么心细。
他总是两边摇曳,做墙头草一般。
在齐尔闵面前一套,在他们面前也一套。
大概是担心太向着某一边,到时遇到什么,也不太好去解决。
齐尔闵带人守在大牢外,自己一个人便进了帐篷。
安以墨看得出,此刻齐尔闵的情绪特别不好。
只怕那些服侍齐尔闵的人会遭殃。
齐尔闵回帐篷了,严冶却还在这,似乎有话想说。
安以墨不由狐疑,难道齐尔闵就不怕严冶把他们放了吗?
不过,齐尔闵应该还被严冶蒙在鼓里,他并不知道严冶和他们的关系。
若是知道了,此刻,也许就不会对他这么宽松。
只见严冶走到他们的面前,这会看了他们一眼,眸子凝了凝。
“你们那会做的真的很过,若不是我出来替你们说话,你们的人头早就落地了!”严冶拧着眉头。
听罢,安以墨沉默着。
许苑是受不了他这样虚伪的人了,他顿时站起身,冷声道:“严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心思!”
闻言,严冶蹙了蹙眉,对许苑这句话感到有些恼火和不快。
他大概不太喜欢有什么人这么说他的。
但是,他脸上的神色尤其平静,此刻的眸光并不放在许苑的脸上,看着若有所思。
“呵,随你怎么说!”严冶道出这话的时候尤其平淡,并不表露其他什么情绪。
而这会,许苑顿时站起身,朝严冶走了过去,如果大牢没有东西格挡着,苏绵绵还真怕许苑会忍不住对他动起手来。
所幸,许苑只是冷冷问道:“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的?既要帮齐尔闵,又帮我们?”
他的目光如锐利的剑一般,这会看着他,似乎要把他整个人穿透。
对于许苑这样的神色,他根本不为所动。
严冶这样下次,可不打算一两次,恐怕许久都是这样了。
见此,苏绵绵叹出一口气。
“许苑,别过去和他说理了,他根本不会听!”
许苑并未把苏绵绵的话听进去,毕竟此刻,许苑的情绪激动了。
严冶见此,顿时勾起一抹弧度,他道:“我做什么何须你们费心?”
这话未尝不对,听到这话的许苑当即愣住了,“我怎么就关心你这种人呢?”
他这话带着唾弃。
如果是苏绵绵的话,她也一样会唾弃许苑。
可惜现在,她和许苑都不能对严冶做什么,这会,也只有安以墨情绪比较平淡了。
严冶冷冷的看着许苑,说道:“呵,我根本不需要你的这种人关心!”
话出口之后,许苑捏紧拳头,可对方是严枝仪的亲哥,他特么的,真的恼火的不行!
好在最后,安以墨示意了他一眼,他才不打算和严冶废话。
事实上,严冶做什么,他们都没有资格去干涉,更何况,严冶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严冶了,他做什么,对于他们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严冶是这么想的。
安以墨清楚得很,所以,对严冶的关心根本没有一点必要。
他们只需要让严冶记起以往的事情就好。
至于,他在漠地做什么,这何必他们插手。
只不过,严冶突然用刀对向他们的那一刻,他们每个人都异常惊讶,对他信任全垮了。
也许现在,严冶还是顾及他们和他的关系,虽然他记不得了,却还是有所顾虑的。
不然,他早让齐尔闵动手了。
“许苑,现在冷静一下!”苏绵绵拉住许苑的衣袖。
听罢,他冷哼一声,干脆坐回地上。
严冶冷冷的看了安以墨一眼,说道:“我知道你打什么心思,但是实话和你说,等攻打完中原之后,我便放了你们!”
安以墨皱了皱眉头,抬眼看着严冶,他问:“你能让齐尔闵不对我们动手吗?”
这话对严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露出一副极为自信的神色,这会勾起一抹弧度,“自然!”
他当然可以做到。
不然,他也不会算计了齐尔闵和他们,他的目的,可不是这么简单了。
安以墨拧着眉头,严冶已经走开了。
许苑说道:“这个严冶,太特么讨厌了!”
苏绵绵点了点头,她也觉得。
看着许苑走远的身影,他总觉得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似乎,严冶想做的事情,比他想得更为复杂一些。
安以墨看向苏绵绵,问道:“如果你是齐尔闵,我们破坏了你最为看重的计划,你会这么熟视无睹般,不对我们动一下手吗?”
这话,让苏绵绵深思了一会,她道:“我觉得齐尔闵并不像严冶这样这么谨慎,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想做什么,如果我是齐尔闵,严冶阻止我,我肯定不会杀你们,但是折磨肯定不会少的!”
许苑顿了顿,这会看了安以墨一眼,“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严冶的这番作为?”
想着之前被齐尔闵折磨的时候,他还有所顾忌的,毕竟,被打是真的很痛。
安以墨点头,“我们确实该感谢严冶这个举动,至少我们没有被齐尔闵折磨不是!”
“嗯。”苏绵绵应道。
但是,这事总让人不解,许苑问道:“可是,齐尔闵为什么这么听严冶说的话?我们在这里根本没什么用,为什么严冶会说……”
听罢,安以墨捏了捏下巴,思索了一番,他道:“也许,这是事关严冶的事,对齐尔闵来说,我们根本没什么用处,但是对严冶来说,却有用。”
“我现在明白严冶那时说的话了,他在算计齐尔闵!”苏绵绵开口。
安以墨点头,并且显露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要是让周围的人听见了,传到齐尔闵的耳边,那就真的麻烦了。
他们可不想遇到麻烦事,更不想死。
只是现在,所有人都不开口了,光看对方的眼神,也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严冶,还真是想的广,就连齐尔闵都要算计。
至于怎么算计,恐怕,他们待在大牢里头,就不清楚了。
等严冶回到帐营之后,便有士兵过来了,“首领让你去营帐一趟!”
听罢,严冶嘴角露出一抹弧度,他道:“嗯,知道了!”
那一刻,他知道齐尔闵肯定会问他很多的事情,事实上,他已经想到办法解决了。
严冶来到齐尔闵的帐营之后,士兵便退下来。
齐尔闵看着严冶,摆了个坐的手势。
他便坐下来,这会打算认真听下,齐尔闵到底打算怎么质问他的。
“严冶,有些事情我并不是很明白,并不知道你的做法,所以让你过来问问!”齐尔闵说道。
听罢,严冶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
“首领问吧!”
看着他一副毫无顾虑,没有流露一丝破绽,或者不对劲的神色,齐尔闵就愈发狐疑。
他真的不知道,严冶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摸不着底,而且让人有些恐惧。
看着齐尔闵那副神色,严冶端起酒杯,说道:“首领!”
听罢,齐尔闵顿时回过神来。
“抱歉,一时走神!”说完,他也提起酒杯,和严冶一同喝酒。
“之前,安以墨提出那个条件……”
闻言,严冶就知道,肯定是为那件事情,安以墨险些给他带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好在那会,他只是提出这个条件,具体关系,齐尔闵还不知道。
所以这会,齐尔闵就是来质问他的。
他毫无畏惧,没有一丝顾虑,“首领是疑惑,安以墨和我是什么关系吧?”
毕竟,任谁听了,一个和严冶不认识的人,突然在那一刻提出这样的条件,都会让人狐疑。
毕竟,他们不认识,安以墨却要把他带回中原,而他,本就是齐尔闵最为看重的人。
同时,谨慎又顾虑。
齐尔闵现在就是这么矛盾的,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但是现在,他唯一靠得住的人就是严冶。
因为严冶可以给他出主意。
可他又顾虑,所以显得那么矛盾,严冶也就是抓住他这点来利用他的。
齐尔闵现在,应该有点察觉了。
可是,他现在具体找不出证据,也不敢随意将严冶惹恼。
“首领放心,我并不认识那个叫安以墨的人!”严冶说道。
齐尔闵顿了顿,开口,“但是,他的所作所为让人很怀疑,而且,你已经失忆了,指不定你们认识,毕竟他没失忆!”
当齐尔闵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的时候,严冶就愣住了。
他看着齐尔闵,说道:“首领就不怕他们是在挑拨离间吗?”
话一出,齐尔闵顿了顿,闭了嘴。
他确实有这样的顾虑,所以此刻,他又迟疑了。
因为现在,他不知道,他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信任严冶。
他担忧安以墨是真的挑拨离间,那么……
之后,齐尔闵来到了大牢,当许苑看到他的时候,恨不得一脚踢出去,然后暴打他一顿。
好在他忍住了。
齐尔闵的目光只放在安以墨身上,不得不说,他看安以墨的时候,见他的容颜,确实被惊艳到了。
他看着比严冶柔和很多,眸光澄澈如水。
看了一会,他不再多看。
“严冶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齐尔闵直接问话。
他不打算再多扯那些没用的。
听罢,安以墨顿时抬起头来,而苏绵绵和许苑皱起眉头,看向安以墨。
大概这会,齐尔闵狐疑了安以墨和严冶的关系。
这可如何是好。
安以墨淡定的看着齐尔闵。
苏绵绵小心翼翼的凑到安以墨身旁,小声道:“师父,怎么办?”
谁知,安以墨依旧是如此平淡的神色,他看着齐尔闵,露出一抹极为浅淡的弧度。
之后对苏绵绵说道:“绵绵,为师要对不起你了!”
听罢,苏绵绵一顿,并不知道安以墨打算做什么。
但是这句对不起,真的很让苏绵绵在意的,她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安以墨什么的。
这会,安以墨看向齐尔闵,说道:“我和严冶的关系,你还看不出来吗?”
齐尔闵表示不解,他拧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显然这会,不仅仅是齐尔闵听不懂,就连苏绵绵和许苑也没听懂,安以墨到底打算说什么。
此刻,看着他们狐疑的神色,他也不打算绕太大的弯子,直接开口,“也许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我还是要说!”
所有人看着安以墨,等着他开口。
“其实,我对严冶有着深厚的感情!”
苏绵绵:“……”
许苑:“……”
齐尔闵:“……”
到底是什么样的深厚的感情呢?他们都表示不解。
安以墨只好叹出一口气,“原来你们都不知道,我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色依旧如此波澜不惊。
苏绵绵惊讶的看着安以墨,捂着嘴,“师父,你……”你说什么呢?
许苑扯了扯嘴角,不得不佩服安以墨这句话。
实际,安以墨是在赌,他们都不知道他说这句话到底想做什么。
齐尔闵捏紧拳头,冷冷的看着安以墨,他道:“这话,谁会相信,你到底和严冶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许苑和苏绵绵感觉,齐尔闵好像特别不甘。
应该就是因为安以墨说的那句话,他和严冶一见钟情的事情,感到不甘。
“你不信我作何解释?”安以墨皱了皱眉头。
“凭什么?”齐尔闵那眼神,简直就是想把所有人都杀了。
许苑愣了愣,小声道:“不要太过分了,不然……”
不然到时候,他们都会死在齐尔闵手上的。
实际安以墨也很有把握的,尤其是他气人的时候。
看着齐尔闵要爆发的模样,安以墨笑了笑,问道:“怎么,难道你不是么?”
这话就像一根刺,突然刺中了齐尔闵的心脏,或者说,他这句话,刺到了齐尔闵内心的痛处。
他确实是……
实际,齐尔闵对严冶的心思,安以墨早就猜到了,在齐尔闵质问安以墨的时候,他就打算用这句话来开脱。
谁知,齐尔闵被他这句话气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