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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分开了!(大结局下)

    寒来暑往,凌南依在摄政王府又守了一年多。

    她成了远近闻名的疯女人!

    连租给她屋子的牛婶子受不了传言,曾几次提出让她退租。

    好在她的朋友们都有钱。

    今年开春时,明圣国的老皇帝病逝。

    搅了一阵风雨后,秦风继位。

    他来云州找过很多次凌南依,本是要劝说她放弃的,最后都是替她掏了一大笔银子。

    成御要稳住朝政,不能离开盛京。

    他派了几波人过来,都被凌南依赶走了。

    白星河自认有愧。

    在第二年时才亲自来了几趟。

    他想带凌南依走,奈何没有脸面开口。

    闻飞雪和俞芳她们跑的最勤了,东西都是一车一车的送过来。

    他们劝不动凌南依,又帮不了她,只得想办法照顾她的衣食起居,不断给牛婶子涨租金,留下凌南依的容身之处。

    然而,一波一波的贵人前来,并没有堵住云州百姓的悠悠之口。

    “不听话,那个疯女人就会来抓你”。

    这句话已经成了云州大人吓唬孩童的口头话。

    凌南依还是众人口中的疯子,甚至是有可能吃孝的怪物。

    这些传言,她都知道。

    可是她不惧,依旧坚持自己。

    这天,早晨就下起了大雨,凌南依吃过一碗混沌,撑着油纸伞又回到了檐梁上。

    守着摄政王府早成了她最重要的生活。

    而且风雨无阻。

    坐的高,看得远,她每天大约能看到风雾亭的方向。

    至于摄政王府府门下的事情,自然看的更清楚。

    临近傍晚时,运送摄政王府秽物的车子慢慢出现,半个时辰后又从侧门而出。

    张老头穿着蓑衣,将板车拉的很稳。

    后面那个撑着伞的丫头,急追了两步就赶了上来。

    “真不知里头人这么伺候的,这么丑的衣服竟然也没丢了!”念叨两句,那丫头停在侧门下喊,“张大伯,等一等!”

    张老头知道丫头怕脏,听到喊声,放下板车回头去找的她。

    “下着雨我也懒得走,张大伯,你将这套衣服带着,沿路看看有没有叫花子,打发给他们用吧。”

    丫头将手中的一套衣服丢给他。

    刚接过来,张老头就咧嘴笑了,“哟!这衣裳面料不错啊,就是裁剪差了,怎么到的你手中了?”

    不怪张老头问,那丫头其实不过是摄政王府里的三等丫头。

    平日也就在大丫头身后打打杂,干些粗活。

    那旧衣虽难看,但张老头摸料子就知道不是下人穿的。

    虽不知道哪个主子会有这样媳的衣物,总归不是那丫头能沾到的东西。

    丫头倒也不遮掩,直言道,“今个儿早上雨下的急,大嬷嬷在屋里看药膳走不开,就让我帮着收拾府里晾晒的衣物,收了一堆回去,我刚分拨的时候就发现这套旧衣,问了几个嬷嬷也不知道是谁的,我估计是不要的旧衣给我顺手收了,这才拿出来给你。”

    闻言,张老头就抖开看了看。

    “嗯,看这样式是不像有人会要的……”

    雨霹雳啦啦下着,张老头没留意靠近的脚步,一眨眼就被人抢了手中的旧衣。

    凌南依几乎是飞扑下去的。

    她会些身手,也和上官云泽学了一点轻功,可是太着急了,落地的时候还是扭了脚。

    脚腕处是钻心的疼痛,她看都没看,只冲过抢了那套旧衣。

    “唉!你做什么呢?”

    “这衣服是我丢给叫花子用的,你一个女人抢它干嘛?”

    都知道凌南依的事迹,对于冒充死去楚王妃的女人,丫头一点好感也没有。

    见她突然的动作,当即就丢出一连的指责。

    凌南依置若罔闻。

    她一心只盯着手中的衣物。

    没人比她熟悉。

    这是她为萧瑾做的那套衣裳!

    参差不齐的裁剪,无法辨认的刺绣,一长一短的袖子,还有那条随意缝制的围巾。

    凌南依顿时就疯狂了。

    她拼命的去敲王府大门,大喊着萧瑾的名字。

    “你出来!”

    “为什么要躲着我……”

    “萧瑾,出来见我好不好……”

    守了那么久,凌南依是想等他回云州,守到他回摄政王府。

    她一直以为他不在这里,正躲在其他的地方。

    可当她看见那套旧衣时,她才知道,原来他在!

    那是她第一次做的衣裳。

    没有一个人看得上。

    只有萧瑾,嘴上说着嫌弃,却一直偷偷留着。

    她们从明圣国回来时,她在后殿主院住了几天,就发现了珍藏着的这套衣服。

    那么丑,怎么穿?

    她就劝他丢了。

    萧瑾当时就急了,为了防止她私自行动,他还给箱子上了一把锁。

    凌南依不知道这衣服为何突然成了弃物,但她可以肯定一点,除了萧瑾自己,没人能翻找出这套衣物。

    所以,他人一定就在摄政王府里面!

    凌南依真的和疯了一样,大闹了一场。

    可惜她弄的精疲力尽,却没能撼动那道大门分毫。

    “看你是一介女流,我们几个才没有对你下重手,如果你继续硬闯,我等可就不客气了!”

    守卫们不知她今日为何这么疯狂,可职责所在,并没有半分客气。

    “奉劝你一句,别白费力气了,有我们在,你不可能踏入王府半步!”

    守着王府大门的侍卫自然非同寻常。

    凌南依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满身伤痕被丢在雨水中。

    “姑娘,算我们求你了,你回去吧。”

    过了许久,见凌南依没动静,几个守卫反而有些急了。

    秦风他们来看凌南依时,没有特意交代她的身份。

    守卫们虽不知她真的就是楚王妃,但是也知道她身份差不到哪儿去。

    今日若不是凌南依闹太狠,他们也不会动真格的。

    “你应该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自小没受过什么罪,何必守在这里?回去躲躲雨多好?”

    再劝了几句,凌南依没反应,他们就没开口了。

    这次恐怕是真的回不去了!

    知道他人就在里面,哪怕是一街之隔的屋子,凌南依也不想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临肃突然冲了出来。

    “王爷的东西你也敢丢,活的不耐烦了……”

    他狠狠责骂了那丫头一顿,又跑进雨中,捡起了凌南依面前的那套旧衣。

    不过自始至终,他都没敢抬眼看过凌南依。

    匆匆来,匆匆去,只为那套衣物。

    一套破衣裳而已!

    连临肃都惊动了,还特意赶出来找回去!

    凌南依的心魂在那一刻彻底崩溃。

    每个人都劝她。

    可谁又知道,她这点痛苦算什么。

    萧瑾才是最煎熬的人!

    窒息的心疼,一瞬间渗透全身。

    凌南依缓了口气,慢慢爬了起来。

    不想回去。

    那就等在这个离他最近的地方。

    不管是否入了夜,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凌南依的脚像是生了根一眼,深扎在那片方寸之地。

    第二日早上。

    雨渐渐小了,只剩几点飞舞的雨丝。

    新一天的生活开始,百姓们日出而作,陆陆续续外出。

    很多人都走上了摄政王府前面的那条路。

    很远的地方,他们就看到了一个颓然站着的人影。

    蒙雨环绕,周围还有些雾气。

    女人湿透的衣物皱在消瘦的身子上,散在肩上的头发也在滴水,远远看着仿佛一只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水鬼。

    “这疯病越发严重了……”

    凑近一看,认出是屋顶上的女人,路过的人连奚落都不敢了,直接躲着走。

    她的模样太吓人了。

    此时若说她能吃人,不说孩童,就连大人也不会反驳。

    王府门前的守卫已经换了几波,然而无论是谁值守,都过的极度不安。

    一个女人就这样站在眼前,任谁也自在不起来。

    每一波守卫来了,都是手足无措。

    摄政王府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又度过了一天,眼见又要下雨,天要再次黑下来。

    王府大门从里面打开,一辆马车缓缓驶出。

    金漆圆顶,绣着夔龙纹的黑色绸缎将四周裹的严严实实。

    凌南依抬眸,只看了一眼那三匹马的排场,虚弱的心就急速跳了起来。

    近乡,情更怯。

    太过惧怕失望,她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

    以为她没看出来,驾车的临肃小心将厚重的帘布掀了起来。

    一瞬间,朝思暮想的人出现在眼前。

    凌南依却怒火滔天。

    她跑过去抢了临肃手中的马鞭,就想冲上去抽马车里的那人!

    可刚爬进马车,她就泄了气。

    萧瑾斜靠在软垫上,五月的气节,盖着厚厚的白狐毯,脸色更是白的可怕。

    顿时,她眼眶就红透了。

    他这么张扬喜欢骑马的人!

    如今出个门,竟然要用马车代步,还穿这么厚!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马鞭落在一旁,凌南依狠狠咬住双唇,怨怼的瞪着男人。

    萧瑾苦笑了一下。

    怎么说?

    他成了废人!

    全身瘫痪,连手都抬不起来。

    那样的他,如何配得上她?

    他又有什么勇气让她见到那样恶心的自己?

    那样狼狈的躯体,连他自己都恨不得毁了自己,岂能留给心爱的女人瞧见。

    萧瑾只想将自己最神勇的一面留给她。

    激走她,是他唯一的夙愿。

    凌南依又气又恨,“你以为让秦风配合演戏就能瞒过我吗?秦风好歹是明圣的皇子,难道他能一辈子装死不露面?”

    当然不能。

    就算秦风愿意,背后支持他的人也不会同意。

    可谁又能事事算的如意?

    当时的情况那般糟糕,他除了让她离开自己,其他的根本无法用心思考。

    他不敢用那副模样面对她。

    可实际上,他从来没打算不要她。

    萧瑾曾期盼一切只是暂时的。

    等他慢慢恢复,他迟早要去找她的。

    可没想到墨青却告诉他,他可能一辈子都将是这样!

    于是他急匆匆让人宣称楚王妃死了,将她彻底从自己的世界里划开。

    “如果真的不想见到我,就直接派人暗杀了我便是N必宣称我死了!我活的好好的,你还能阻拦我来找你不成!”

    他哪里舍得!

    虽然不敢见她,可他每天都在拼命努力。

    他从来没放弃医治,只要有可能恢复的法子,他配合墨青一一尝试。

    只是吃了两年的苦头,身体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墨青一直劝慰他,“王爷,一切都有奇迹,臣见过太多仅凭着意志力就战胜绝境的例子。”

    他也想战胜自己这个没用的躯体,可现实哪有那么简单。

    墨青倒是说过他经脉近日有颤抖的迹象。

    可他是不信的。

    他连一点知觉都没有,何来恢复的可能?

    一日一日的失败,萧瑾越来越没有信心,不见凌南依的决心也更加坚定。

    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只能这样了。

    他以为自己的心够硬。

    他以为自己能做到说的和想的。

    可他太低估这个女人的魔力!

    她只是在雨中站了一天一夜,他就动摇了。

    哪怕再惧怕,再不愿意,他也不舍得让她这样摧残自己。

    他不要骄傲了!

    就算天下人耻笑,就算她会瞧不上,他也要出来见这个女人。

    两年未见,思念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的骨肉。

    再见她满身死气颓废的模样,萧瑾的鼻翼也没忍住微蹙。

    他很想去拥抱她。

    将她搂在怀里,贴着她的脸颊,温柔的安抚她。

    可是,他已经做不到了。

    想到这些,萧瑾的心又死了。

    “明圣国的新帝为人不错,你应该去找他……”

    他敛起目色,到底是将她往外推。

    一听这话,凌南依的心头火又蹭蹭窜了上来。

    她往前爬了两步,半跪在他面前,恼怒的警告他,“萧瑾,我不准你说这种话!”

    他何尝愿意说这些话?

    可是他又能如何?

    “本王已经废了!”

    这是萧瑾最不愿触碰的话题。

    亲口将这些告诉女人,践踏自己的骄傲,他全身都痛的颤栗。

    凌南依执起他的手,满目心疼,“不要害怕!萧瑾,别怕,一切都有我在。”

    萧瑾想躲开她,可他连手都做抽不动。

    “凌南依,本王求你了,你走,你离开好不好……”

    无能为力的感觉让萧瑾所有的尊严倾塌。

    凌南依拼命摇头,“我不走,我是你的王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了!”

    “不要看着本王,你离开这里……”

    萧瑾的情绪极度不稳。

    他突然和一只受了伤的败兽一样,惊恐不安。

    凌南依心疼不已。

    她一股脑子爬起来,将他抱住。

    那力道极大,近乎粗暴。

    既是给他的安慰,更是给自己一个真实感。

    哪怕感受的是他颤抖的身体,她依旧急促的呼吸着,享受这劫后余生的欢喜。

    “别费力了,就算你再如何赶我,我也不会走!”

    “凌南依,你……”

    萧瑾气的想斥责她,可唇瓣刚扬起,眼角已经滚下两行热泪。

    炙热的泪水落在凌南依脸上,烫的她心口发疼。

    她将自己的脸抵在男人胸前,死死抱着他,“从今以后,如果你起不来,我便抱你起来,如果你走不了,我便背着你,如果你渴了,有我为你端水,饿了,也有我喂你吃饭……所以你做不了的事,都有我帮你去做,只一点,你别想再躲着我!”

    “本王不需要……”

    萧瑾动容,却更加抗拒。

    他舍不得凌南依做这些,更不愿让她一直看着自己无用的模样。

    凌南依就抬头,捧起男人的脸,“萧瑾!你知道吗?不是为你救我,真的!我说的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如果没有你,我这一生都不会快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只想和你在一起!”

    女人热切的眸光里还带着浓浓的祈求。

    男人撑着的一口硬气彻底溃败!

    他再也无力说出驱赶的话。

    ……

    几日后。

    凌南依陪萧瑾坐着马车在云州城转悠了一圈。

    她花痴疯女人的名头总算洗清了。

    在满城瞠目结舌的目光中,萧瑾才心满意足让马车掉头回府。

    回去的路上,临肃早就悄悄将车帘放了下来。

    车轱辘慢悠悠滚动着,马车内嬉闹了一阵子,又静了下来。

    不过临肃想,这应该是最好的。

    毕竟那个女人实在不好惹……

    果然,马车快到摄政王府时,里面又传出王妃的声音。

    “你若是再敢撵我,我生气了,可真的要打人的!”

    “本王现在动不了,以后还不得给你欺负死了,临肃……”

    车子一阵晃动,似乎是女人按住了王爷。

    “我吓唬人的,你别喊啊……”

    宽大的车厢内置了一张小床,女人怕男人累,顺势又将他扶着躺了下来。

    萧瑾躺下后,就没剩多少地了。

    女人却硬侧着身子,缩在他臂弯里,“以后睡觉都陪着你,好不好?”

    男人愉悦一笑,“只怕真的赶不走了……”

    过了一会儿,车子驶入明照殿。

    路经几层矮塌的台阶时,颠簸了一下。

    男人的手下意识去护着女人。

    虽然那动作又轻又生疏,可是,到底是抬了起来……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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