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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贼

    路上遇得正回返的宋母,戚乐匆匆一礼便去了。

    待二人行至潭边不见车马的影子,询问周围一个老妇人后,才知那婆婆已经被阿初他们抬上马车接了走,遂又转而朝村头那所孤院而去。

    跟在戚乐身后的李律在这条路上来回看着,总觉熟悉。

    “这不是公子上回丢了折扇的那条路吗?“

    戚乐未答,更叫李律觉得奇怪。

    平日公子不太管这些闲事,还以为惊了他的觉是要先发一通脾气的,却不想竟媳地自己要来看看。

    看看就看看吧,走得还这样急...

    莫非公子先前就认识那摔伤的婆婆?不然这条路怎么就正好是上回丢了折扇后来来回回寻的那条。

    再说那个装哑巴的阿初不找别人,偏偏来找了他们,怎么就确定他们肯定会帮忙呢?又不熟。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二人终到了那婆婆的家中。

    晏承安已看过伤势,正在问诊。敞开的屋门外,秦旭之和阿初一左一右地站着,不同的是秦旭之的满脸狐疑,和阿初的满面担忧。

    “公子。“

    秦旭之见戚乐亦跟了来,心中有些不快,下意识用余光瞪了一眼旁边的阿初,正叫李律瞧了见。

    并未入内,戚乐随意坐在门外的一条长凳上,等待晏承安给出的结果。

    一刻之后。

    “同宋尧松一般。“晏承安道:“不过...断的是腰。“

    说着,颇有深意地看了阿初一眼。

    “可有治的法子?“戚乐起身。

    “病人年迈体弱伤势较重,伤处已轻微浮肿,虽疼痛难安,却暂未有牵累下肢麻木的症状,这几日还须再诊。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要想痊愈,悉心照顾耐心将养便是。此处无纸笔,我回去写张方子送来,也都是些常见的药材,花落最不缺这些,倒也不必为此担忧。只是...“晏承安故意顿了顿,朝阿初问道,“姑娘与这位可有何旁人不知的关系?“

    阿初一愣,不明白晏承安话中的意思。

    “若姑娘与这位不过是个忘年之交,此事大可不必深管,怕是也由不得姑娘深管。“

    大致听了懂,阿初颔首谢过,道:“我随先生去拿方子。“

    言语间,这件事她定是要管的。

    晏承安笑着摇头,欲得戚乐应允。

    “先生还是暂且留下。“戚乐说道:“该来的人还未来,先生的话还须再说给他们听一遍才是。热闹看完了,我便再回去睡上一觉,叫李律将纸笔送来罢。“

    说着,转身就要走。

    “多谢!“

    阿初忽提了声,似乎不止为这一件事,掩饰间又朝晏承安和秦旭之行了个大礼。

    “多谢几位相帮。“

    “不必不必。“戚乐代为回答,事不关己地郑重其事道:“能言是件好事,不过这好事似乎不适合从我们口中听去,所以阿初放心,我们四人皆会守口如瓶。“

    也是对余三人的嘱咐。

    一时间,阿初又无言以对,只得又一句。

    “多谢...“

    “谢是不用了!以后少麻烦我们就行!“

    秦旭之嘟囔着,跟在戚乐身后走了。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那赵大赵五才磨磨唧唧地回了来,满口抱怨着这个生他们养他们的母亲为何偏在这时给他们找了麻烦。等这一日过去,山上近处的草药定是都被旁人采了去,要想再采,可须得再走老远的路了。

    二人也是相互埋怨,都说应该把这年老的母亲接去对方家中,倒是还找得到些原因,却也谁都不愿先让步。

    唯一叫他们立场一致的,便是先同晏承安道了谢,再将碍事的哑巴赶走。

    村中的人们见怪不怪,从不去管这些出力不讨好的闲事,也自觉将阿初这个不同于旁人的另类当作傻瓜一般看待。

    尽管宋尧松替阿初愤愤不平,却也只能气恼地将阿初拉回家中,自己辈分低也不好多说什么,再者对那婆婆的两个儿子说教,本就是一件极可笑的事。

    ------

    再说戚乐这边。

    早些阿初寻晏承安相帮带走了一个秦旭之,之后戚乐又携李律跟了去...

    虽然这前前后后不足半个时辰,可待三人回去之时,宅中已是满目狼藉...

    “这...怎么回事?“

    李律目瞪口呆地瞧着院中被洒满墨渍遍地脏乱的书籍,被摔得粉碎的棋罐和赏瓶,还有字画纸笔,黑白二子满落石阶。

    拔出腰间匕首,秦旭之悄无声息地入了戚乐睡的正屋,仔细检查了左右耳房,朝着院中若无其事的戚乐微微摇头。

    屋中无人。

    可被褥帘帐、软垫引枕皆被扔在地上,盆架、地屏、烛台、椅子、茶盘、几案甚至承足全都翻倒在地,茶壶茶碗也只剩了满地碎片...书桌上倒是干净地叫人恼怒。

    戚乐对这种无名的探访似乎有些习惯,只是这手法...

    他绕过满院自视珍宝的书籍,拾起磕碎一角的歙砚,在室内微微叹息。

    “公子!“

    李律忽进了来,奇怪道:“东西两屋没有被翻过,厨房也是干干净净的,只有您睡的正屋成了这样,我怎么感觉不像是他们呢?“

    “抽屉的银票一张没少。“秦旭之补充道:“可旁边装银子的钱袋和两贯碎钱没了。“

    “总共多少银子?“李律问。

    秦旭之想了想。

    “至多一百二十两。“

    “一百二十两?那就奇怪了...这个贼故意把房间翻成这样,放着银票不拿,却只拿了一袋银子?还有比银子更重的两贯钱?”

    听来,确实有些蠢笨。

    戚乐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瞥过被动过的每一处,目光停在书桌之下。

    李律顺着戚乐的视线看去,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捉摸着:“桌子好像被移动过,可这里也没什么东西啊。“

    “是被动过。“戚乐笑道,“因为推不倒,所以桌上才会这般干净...“

    “啊?“李律听不太懂。

    “他并非在寻物,而是解气来了。“

    “公子知道是谁?“

    “不知。“

    戚乐似乎看到了什么,眯着双眼起身,拾起门口那把被撕坏的折扇,翻来覆去反复看着,顿时怒不可遏。

    “那公子怎么用了一个'他',而不是'他们',还说是来解气的?“李律甚为不解,还不如秦旭之的脑子转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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