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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昔日事

    "“三哥,三哥!”

    东方枂将苏湛背回城中,苏刻正躺在地面上,失去了意识。

    “东方,放我下来。”

    这次,东方枂把苏湛放下了。

    苏湛来到苏刻面前跪下,慌忙去看苏刻的情况。

    “三哥,三哥你怎么样,都怪我,这都怪我……”

    苏湛懊悔地摇着苏刻,虽然后者还有呼吸,但也是气若游丝。劫雷将苏刻全身上下的经脉全都劈碎,五脏六腑皆化作飞灰,若不是他眉间的苏家家纹护住他的心脉与元神,恐已经死在劫雷之下了。

    “快,快给我把军医叫来,军医!”

    苏湛朝着周围聚集来的人们嘶吼,东方枂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安抚道

    “湛,你先冷静冷静。”

    “冷静,三哥危在旦夕,你让我如何冷静!”

    东方枂见苏湛的情绪已经失控,一咬牙,一巴掌甩过去。苏湛被他这一掌打蒙了,东方枂抓住他的肩膀,沉声

    “他不会死的,情况很糟糕,但是总有办法解决,冷静一点,好吗?”

    苏湛的表情顿住,什么也没再。

    “统领大人在哪里?”

    军医穿过人群赶来,东方枂冷静地

    “在这里,你们一定要保住他的命,另外,赶紧派人去后方,让人来接统领大人回去。大家散了吧,该守城墙的继续去守城墙,该操练的继续操练,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我去后方找人!”

    “我也去!”

    “来人,搭把手,帮忙把统领大人带去帐中治疗。”

    士兵们还算镇静,很快就各司其职去了。

    “湛。”

    东方枂这才重新看向苏湛,苏湛的表情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湛……”

    东方枂强行把苏湛扶起来,带回二饶住处。

    “湛,你不必太过自责,三公子吉人自有相,不会有事的。”

    “可,雷是我引来的,如果三哥因此陨落……”

    “起这个,我想问问你,你那一招,是从哪学来的,竟如此恐怖,甚至引起道的不满。”

    “……是我结合苏氏剑法,自创的。”

    “你自创的?”

    东方枂双眉紧蹙,事实上,苏湛方才那一剑所散发的气息,与他在成年礼上,那只与道抗衡的巨手的气息有一些相似。这种气息,让东方枂有些不安。

    “恐怕闹到如今这种程度,飞升殿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了。”

    “我不管其他的,只要三哥能活下来,怎样都校”

    “湛,你太傻了。”

    东方枂摇头

    “你想想,今日你能凭这一剑引来劫雷,他日你就能凭这一剑横扫下。悠悠众口之下,即使是白的,也能给你成黑的。”

    “……大不了,不进那飞升殿便是,爹那边,我再想办法。”

    “没这么简单。湛,你知道你们苏家几百年前被封印的那个人吗?”

    “知道,毕竟从到大,诫过崖那地方我也待过不知多少次了,对于它的事,也比较熟悉。”

    “那你可知,他为何被封印?”

    “这,不知。家中不是传闻,他因为走火入魔才被封印吗?”

    东方枂叹口气,道

    “他不是走火入魔被封印的,苏修,是因为企图挑衅道,而且差一点就成功,所以才被封印的。”

    “还有这种事?为何,为何我不知道……”

    “湛,我不管你那一剑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但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苏修。”

    苏湛闻言,忽然垂下头去,神情低落。

    “我,我从就没有母亲。”

    “我是我爹,从外面抱回苏家的,我出生那年,曾有一个算命的告诉我爹,我脑后生一反骨,日后必然是欺师灭祖,离经叛道之人。因为这件事,我爹从对我严加管教,一语不合就对我动用家法。”

    “我不想成为算命的口中那样一个离经叛道的人,无论爹让我做什么,我都尽力去做,可无论我多努力,都从没见过他对我露出过一次微笑,我从他那里得到的,只有冷漠的脸色,和严厉的家法。”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不讨爹喜欢,我其实很嫉妒几个兄长·,特别是大哥,爹对他予以重用,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历练,我的赋不比大哥差吧,凭什么我就只能受到斥责?”

    苏湛抬头看向东方枂,眼眶中已有泪水在打转。

    “我没见过母亲,不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名字,我从没听爹提起过关于她的任何事。在我的想象中,母亲应该是那种很温柔,很美丽的人,会哄我入睡,会安慰我,在我伤心的时候为我擦眼泪。”

    “时候,其他人总我是没娘养的野种,我不服气,更觉得不公平。凭什么他们就有娘,受了委屈可以和娘,凭什么我受了委屈,我就只能自己憋着?”

    “每次我打人闯祸,爹都会让我跪在家门前,不让我进屋睡觉。你别看三哥平日有些严厉,但每次都是他为我求情。我在外面嚎啕大哭,可爹在里面听到了,就是不肯安慰我哪怕半句。”

    东方枂看着苏湛悲痛的神情,心口一阵刺痛。

    “一岁那年,有一次,我在外面哭喊着要找娘,爹发怒了,他在里面狠狠对我训斥”

    “你没有娘,你娘早就已经死了!”

    “那夜里,我将嗓子哭到再也发不出声来,一夜大雪,我发了高烧,是三哥抱着我去找医师救我。”

    “湛……”

    “五岁那年,我被接去七里竹荫,可是去的第一,我就伤了人。因为那人我的娘是贱民,所以才会生出我这种粗野的儿子。我将他打到头破血流,让他再也不敢侮辱我娘,可是,最后受罚的,却是我。”

    “爹得知这件事之后,问也不问来龙去脉,一怒之下,直接将我丢进诫过崖整整五,那五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活下来的,我饿到发疯,仅仅靠着那上面唯一生长的那株蓝铁花的露水才勉强撑过去。”

    “要不是三哥来诫过崖看我,见我奄奄一息,跪下求爹把我放出来,我恐怕早就没命了。而那个人,却在外面堂而皇之地接受他们的关心。那,我告诉自己,苏湛,你是没爹疼没娘爱的人,所以,你必须学会不要人爱。”

    “知道吗,东方。”

    苏湛笑了笑,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东方枂看来,他的笑容却让他感到无比痛心

    “我这些年来,在苏家总是被他们针对,总是给我扣一个苏家七公子的帽子,一旦我想要反抗他们,所有人都会一起来责怪我。我不想争,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做苏家七公子,我不想进飞升殿,我只想和你,和苏琉,和苏堇在一起。我们四个去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下去……”

    苏湛到后面,已是声泪俱下,东方枂一言不发,伸手将他搂过来,紧紧搂住他,低声

    “别了,湛,别了,别了……”

    几日后,前线关口派来了新的统领和一些驰援的将士,苏家大长老来接重伤未醒的苏刻回苏家,同时,苏湛也被代表飞升殿的星罗仙君叫去了,东方枂陪着他一起回到后方。

    后方营地大殿前。

    “湛,别紧张,到了里面,该什么就什么,不会有事的。我就在外面等你。”

    “嗯。”

    苏湛微微颔首,独自往大殿去。

    宽阔的大殿中,没有几个人,只有一两个侍卫,以及星罗仙君和站在他身旁的北星。

    苏湛行至大殿中央,对二人作揖行礼

    “晚辈,苏家苏湛,见过星罗仙君,见过北星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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