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聊天儿（1）
“嘟……”一声嘹亮而绵长的哨音传遍整个操场。“好，时间到！全体休息半小时！”
听到哨声和要休息的话，所有学生的身体都无力的松散下来了。一动不动站了一个小时的军姿，他们已经快不行了。
“好，原地踏步走！”马教官喊道。
所有人都开始踏起步来，但每个人的身体和步伐都显得绵软无力，刚才他们一动不动，现在让他们动，巨大的惯性让他们一时之间似乎适应不过来。
陈九歌觉得腿脚已经麻的不行了，刚一踏步，感觉腿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软绵绵地踏了几步之后，他觉得有一种血液流动到腿脚的感觉。慢慢的，他觉得自己的腿脚好像又是自己的了。
“立定！”汉语言的队伍停了下来。
“好，全体都有，坐！”所有的学生都松了一口气，很多人就地坐了下来。队伍前面有一桶纯净水，可能是两个班主任弄来的，学生们又累又渴，都去接水喝了。陈九歌几个男生先等女生接完了水，然后才去接，接完之后几个人就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边喝水边聊天了。
“乖乖，累死了。”赵宏图首先开口道。
“那有啥法儿，不累能叫军训吗？”陈九歌接口道。
两个人话一出口，旁边坐着的几个女生瞬间都朝他们看过来。
几个男生被女生看得一愣，这时一个女生笑着开口说话了：“陈九歌，九哥，你好啊！”
陈九歌一听这是叫自己呢，于是便挑了挑眉毛，回应道：“你好！”
看着他们的几个女生都笑了。看来陈九歌昨天的话让他们觉得很有意思，是以今天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不过，也很有可能这些女生是对专业里仅有的这几个男生感兴趣，借机来和他们搭讪。
陈九歌看了看刚才叫他的那个女生，女生看起来比较娇小，但长相甜美，笑起来很好看。
“你叫石玉敏是吧？”陈九歌说道。
女生吃了一惊，说道：“你知道我叫什么！”
“陈九歌说道：“你昨天不是做自我介绍了吗？”
“哦，你记住我叫什么了！”石玉敏对此很是意外和惊喜，昨天大家都做自我介绍了，她可没想到有男生会在那么多女生里注意到她。
“不只记住你叫什么了，还记住你们家是宿迁的了。”陈九歌更进一步地说道。
“哎呦?”其他几个男生和女生同时发出了疑问，并用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陈九歌和石玉敏，这是有情况啊！
石玉敏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已经小鹿乱撞了。陈九歌却一副很坦然的样子，他说道：“你们不要乱想，不只是她，咱们专业大部分的人我都记住了。”
所有人瞬间又变得惊奇起来。
“嗐，我就这样儿。从上小学开始，基本上开学三天之内，我就能把全班所有同学的名字都记住并且对号入座。”陈九歌并不认为这件事儿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真的呀？”石玉敏旁边儿的一个女生说道。陈九歌虽然觉得这没什么，但对于不少人来说，这还真是一件让人惊奇的事情，他们上小学中学的时候可做不到这一点。这个女生说话轻声细气的，显得很是温柔。
“嗯！”陈九歌点了点头。
“那我叫什么？哪儿的人啊？”这个女生问道。
“杨静，连云港的。”陈九歌答道。
“嘿！”杨静很是高兴，他还真记得。
一群女生们都来了劲头儿，又一个女生问道：“我叫什么”
陈九歌一看，是一个长得很端庄的女生，他马上认了出来：“吴欣！”
“那我是哪儿人哪？”吴欣接着问道。
“你不徐州的吗！”陈九歌道。
吴欣哈哈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一起看她们的女生有四个，还有一个没有说话，她正用有些复杂的眼神儿看着陈九歌。这个女生就是张冰倩。
刚才三个女生都说话了，只有她没开口了。陈九歌看着她，等着她开口说话。其实，这几个女生里，他最想等她跟自己说话。当然，要是问同样的问题，他可记得清楚得很，即使没记住刚才那三个女生，他也不会忽略掉她。
此时，陈九歌和张冰倩都在看着对方，那天的相遇让他们此时的关系有些微妙，他们像是陌生人，因为他们总共才见过没几面；他们又像是已经很熟悉的人，因为他们早已在初见时就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是这种既相识又不够熟悉的状态让他们两个人此时的心里都很复杂，他们都对对方充满了一种好奇，都想探知更多关于对方的信息。
但是，对于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心里又都没有数，他们还不想表现得跟对方已经很熟识一样！谁也不想先跟对方说话。不过，那天的邂逅以及昨天的自我介绍让两个人对对方都有了初步的感知，他们都觉得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相处的人，这多多少少降低了他们交流的障碍。
张冰倩想道：现在大家只是认识认识而已，其他人都说了，自己又干嘛要做那个跟别人不一样的人呢？她略一思考，也像其他人一样，开口问道：“我叫啥？哪儿的人哪？”
陈九歌笑了笑，说道：“张冰倩，黑龙江的！”
张冰倩也笑了。她在问之前就觉得陈九歌肯定也记住她了。但当他真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和家乡后，她还是觉得很高兴！
“哇~~”众人惊呼，不由的都佩服起陈九歌来。
石玉敏刚才还很是兴奋，但听完了陈九歌的一番话，她既像撒娇又像生气般地“哼”了一声。
吴欣看出了她的心思，调笑道：“九歌，你看你不会说话了吧，你就应该说你只记住了玉敏一个人。”
经吴欣这么一说，陈九歌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连忙说道：“其实，我之所以会注意到石玉敏，除了我的习惯之外，她长得好看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石玉敏笑了起来：“行了行了，别往回找补了你！”
陈九歌也略显尴尬地笑了。他其实是个性格直爽、不拘小节的人，再加上是个男生，对很多小的细节没那么敏感，没那么在意。不过，因为高中的时候在女生成堆的文科班里历练了两年，他多多少少也懂得了一些女生的心思。
刚才的一番话他本来也没有多想，就是照实说了，但杨静一提醒，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会让石玉敏的情绪有些波动，所以赶紧又说了一句，想弥补一下自己前面的一点小错。
但他也觉得，石玉敏应该不会为这么一点小事儿就一直耿耿于怀。就算她真的不高兴了，那也没有办法，自己的话也没有什么大错，说都说了，也没法儿收回来，她不高兴那就是她的事儿了，自己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一直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放在心上吧！
正在聊着天的男生和女生都是笑容满面。他们坐在一起，很自然而然地就搭起了话，聊了一段儿之后，他们之间的陌生感和距离感就很自然而然地消失不见了，谁也没有觉得他们之间有任何隔阂，年轻人就是这样。
陈九歌的注意力很大一部分还是在张冰倩身上，他觉得自己对张冰倩的了解还远远不够，于是又问道：“张冰倩，你们家是黑龙江哪儿的呀？”
“众人看了看陈九歌又看了看张冰倩，张冰倩看了看陈九歌，说道：“不是啥出名的地方，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呢？”陈九歌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张冰倩看了陈九歌一眼，又看了看周围的人，想道：说出来也没什么，不过你们八成也不知道。她说道：“鹤岗，知道不？”
“哦，知道。大概在黑龙江的东边，跟俄罗斯交界，旁边是伊春和佳木斯，是吧？”陈九歌说道。
一圈儿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冰倩刚一说她家在鹤岗，他们都是一副从没听过的样子，突然听见陈九歌居然知道，还说得有模有样的，都不由地惊奇起来。
张冰倩更是惊奇又惊喜。她本来觉得自己的家乡不怎么出名，在东北还会有人知道，现在在离家这么远的江苏，她觉得应该根本没人知道，不曾想，陈九歌居然知道，而且还准确地说出了鹤岗的地理位置以及鹤岗的几个邻居。她不由地问道：“你去过鹤岗？”
“没有啊！”陈九歌答道。
“那你怎么知道的？”张冰倩很是好奇！
“没事儿的时候经常看地图呀！我虽然去过的地方不多，但对全国各个省份的行政区划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众人都不由地露出了钦佩的目光。
陈九歌的话着实是让张冰倩很惊喜。她在远离家乡的外地上大学，本来就有一种身处异乡的孤独感，陈九歌刚才的一席话让她感觉仿佛遇到了半个老乡一样，她的心里不由地热乎儿起来，对陈九歌多了几分好感……
吴欣这个时候说道：“陈九歌，你这个名字取得真好，占便宜呀，老让别人‘九哥’、‘哥’的叫着”！
陈九歌还没说话，一旁的王一丁就坐不住了，他接口道：“哼，等我以后有了儿子，我就给他取名儿叫王大爷！”
所有人听了都乐得不行，连前面坐着的女生都回过头来看他。
“那你有事儿叫他的时候怎么办，也是大爷大爷的叫吗？”吴欣发现了问题，调笑王一丁道。
“呀呵！”吴欣的这一席话让王一丁瞪眼了，“我这计划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老长时间，不过哨声一响，他们就马上站起来准备训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