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开诚布公
回到何斌的家中，周文和何斌的对话还在继续着。
“开玩笑吗？不见得吧何医生？”周文呲地笑了一声，“何医生有孩子可是好事，为何要瞒着呢？”
寻常人家家里添丁，就算不大摆宴席也是要通知亲朋好友，庆祝一下，哪有想方设法隐瞒住不让人知道。
就算是在自己住的没什么生气的城中村，哪家家里添丁都要点两串鞭炮在门口挂上两个灯笼的。
讲究点的还给每家每户都送一些糖，不过周文家从来没收过就是了，城中村里的人避之不及。
“我和雅丽没有孩子，孩子的事，只是雅丽精神出了问题杜撰出来的。”何斌低吼道，情绪很是激动。
刚接触这个案件的时候，周文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不管是谁看到有人哄一个洋娃娃睡觉给一个洋娃娃唱摇篮曲的，都会觉得是精神有问题。如果不是在3018发生的事，周文也不觉得宋雅丽有过孝，何斌成功地瞒过了所有人。
“既然何医生不愿意承认，那我来帮你理清楚。”周文甩开何斌抓着他的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何斌站在那里脸色阴晴不定，反倒像是周文是主何斌是客。
何斌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但周文这副胸有成竹，仿佛了然了一切的姿态，让他心里不断打着鼓。
“你都知道些什么？”何斌问道。
“何医生给了王婆多少钱？让王婆帮你瞒下宋女士生了个孩子的事？”周文笑着问道。
他早有猜测，半年前何斌带着宋雅丽回到这里，回去之后没多久就出了问题。如果说宋雅丽真生下一个孝，但一定是在这里生下的。
果然，王婆证实了他的猜想，宋雅丽的孝正是王婆接生出来的。几乎就可以确定，何斌杀死了自己的孝，并且毁尸灭迹。
宋雅丽不知情，以为自己的孩子被偷走，悲痛之下精神失常。
今日，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为了这件事，周文都快精神衰弱了，每天都面临着不同的危险。
旅馆遇鬼，3018遇鬼，公路遇劫，甚至还见到黑白无常，差点命丧黄泉。唯一的好处就是，周文现在已经不怕鬼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何斌明白了，这人接近他就是不怀好意的，就是为了追查宋雅丽的事的。
“我不是说过？我想买何医生那套房子，不过看房子的时候，倒是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我这人就是好奇心比较重，不弄个清楚我心里难受。”周文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感觉自己像是个大反派。
电视剧中，霸道总裁逼问人时总会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似乎能给人带来压迫感。周文此刻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心里暗爽，何斌十分配合地额头流下了冷汗。
“我和雅丽是有个孩子，不过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何斌艰难地说道，他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知道了多少事。
话说地模糊，夭折可以是病死，也可以是被杀死。何斌在试探周文，试探他知道多少事情，试图蒙混过关。
“恐怕是何医生自己亲手让那孩子夭折的？”周文话音刚落，何斌脸色涨地通红。
“那是我和雅丽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刚出这种事？”何斌吼了出来，胸膛不断起伏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何斌受了天大的冤枉。
刚见到何斌的时候，周文确实对何斌有些好感的。当时何斌求周文给他的妻子殓尸，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周文都快被他感动了。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大男人能为妻子做到这样，周文愿意接下宋雅丽这位客人也有这个原因的。
“何医生说的是，虎毒还不食子。不过，何医生那套房子天花板上的血迹怎么解释？”周文一想到挂下来之后那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就感觉毛骨悚然。
周文想知道，一个父亲是因为什么，才能狠下心杀害自己的孩子，还冷静地毁尸灭迹。
“不可能，我已经重新刷过漆了，你怎么可能看到！”何斌下意识说道，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
周文微微一笑，他不怕何斌不说。这些时间来，周文已经掌握到足够多的线索，由不得何斌不说。
“何医生百密一疏，是地上那摔碎的吊顶灯指引我去看那天花板的。你知道的，新刷的天花板和旧的总是有区别的，一时好奇我就不小心刮出来大奖了。”周文反而要感谢3018里的鬼，否则周文也不会想到检查天花板。
何斌沉默着，低着头不说话了。
“何医生，该说说你为什么要亲手杀死你的孩子了。”周文见何斌不说话，继续逼问道。
周文没有耐心再和何斌周旋，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我没有杀死我的孩子，我没有。”何斌蹲在地上，捂着脸。
周文没有出声，静静等何斌继续说下去。
“我是和雅丽在这里生下了一个孩子，我是隐瞒了我和雅丽有个孩子的事实，可我真的没有杀害我的孩子。”何斌低沉地说道。
周文皱着眉，到了这个时候何斌还不肯说实话吗？人证物证都有了，王婆能够证明何斌有孩子，天花板上的血能够证明孩子是被杀害了。何斌再继续隐瞒，还有意义吗？
“何医生到现在还不肯说，那我只好报警了。”周文作势要拿出手机。
不到最后，周文不想报警，他想靠自己解决这件事。在周文的理解，这种事就像是自己的业绩，如果交给警察不知道还算不算自己的业绩。既然自己是在给地府打工，没理由连工资也不发吧？
何斌抬头看了周文一眼，没有理会周文掏出手机。
周文讪讪地把手机放了回去，连报警都不怕，是有恃无恐？
“孩子不是我杀的，是雅丽杀的。”何斌久久说出一句，周文心里掀起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