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家

    柳思月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又问道：“洛小九是吧？父亲在哪里？麻烦带我过去吧？”

    “这？”洛小九迟疑道：“好叫大小姐知晓，傍晚时候府里来了一位贵客，老爷正在亲自接待，吩咐了谁也不许去打扰，伏爷他们刚才回来，说是有要事禀报，现在也还在偏厅里候着呢。”

    “哦？是么？”柳思月好奇道：“你可知是何贵客？”

    洛小九道：“回大小姐的话，小人只是远远看到是一个衣着华贵，生得十分英俊的年轻人，至于是何身份，也不是小人能够知晓的。”

    柳思月道：“好吧，我知道了。福伯呢？既然父亲现在无暇分身，那便先带我去见福伯吧？”

    洛小九疑惑道：“这？小人该死，不知大小姐所说的福伯是？”

    这时，边上的侯五轻咳两声，道：“此事还没来得及告知大小姐，老福已经去世六年多了。小九是前年才到府里来做事的，自然不知道。”

    “什么？”柳思月闻言，神色剧变，急急道：“福伯去世了？怎么会？六年多的话，那便是我到良善土后不久，福伯便去世了？他是因何原因去世的？”

    “这？”侯五抓了抓脑袋，道：“那次老福是跟城主大人一起外出办事，结果遭遇强敌，幸亏老福拼死力战，城主他们才能顺利退敌，可惜老福却是身负重伤，回来后不久便伤重不治了，因为那次老侯没有一起去，具体经过也不是太清楚，还请大小姐见谅。”

    “原来如此。”柳思月努力平复情绪，勉强一笑，道：“抱歉，方才是我失态了。”

    “大小姐哪里的话？说实话，多年没见，大小姐还是这般平易近人，不像二，呃”侯五正说着话，忽地便捂住了嘴巴，紧张地四下张望一番，才道：“嘿嘿，老侯失言了，老侯失言了，大小姐莫怪，莫怪。”

    柳思月“噗哧”一笑，道：“好了，我们一起站在门口做什么？先进屋去吧，小九，麻烦你和君姨娘打个招呼，让她帮忙安排个丫鬟，替我整理下住处。”

    洛小九道：“不必不必，自从大小姐的书信到了后，老爷便已吩咐，夫人早安排了小珠和小曼两位姊姊，替大小姐收拾好了房间。要不，我去喊两位姊姊过来吧？”

    柳思月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你直接带我过去便可。”又与侯五两人道：“两位叔叔，思月便先告辞了，请。”

    林四侯五忙拱手道：“恭送大小姐。”

    柳思月跟着洛小九在府中转了几转，来到偏院的一栋阁楼外，楼上窗里烛火隐隐，依稀可见两个少女正在房中说笑。

    “大小姐，这里便是夫人给您安排的住处。”洛小九说罢，又朝着楼上喊道：“小珠姊姊，小曼姊姊，大小姐回来了！”

    “什么？大小姐回来了？”楼上传出一声惊呼，随即便是一阵砰砰声响，过了片刻，两个丫鬟打扮的少女跑了出来，看见了柳思月，忙上前行礼，道：“婢子见过大小姐。”

    柳思月微笑点头，道：“你们谁是小珠，谁是小曼？”

    两女对视一眼，分别报了名姓。

    “你们且在此稍待片刻。”柳思月说罢，又与洛小九道：“小九，今日劳烦你了，你先下去吧。”

    “小九告退。”

    洛小九离开后，柳思月道：“父亲此刻有事不能分身，那我便该先去给君姨娘问安，小珠小曼，你们带我过去吧。”

    “是，大小姐。”两女答应一声，引着柳思月往正院走去。

    柳思月走在两个丫鬟身后，看着府中的一草一木，此时离家多年后再归的喜悦已已被冲淡，剩下也只有无尽的愁思。

    柳思月的生母，乃是绝雁城前代城主柳铖的独女柳轻眉，嫁与西州蒙山西陵剑派弟子严玄豁为妻，只是婚后多年无所出，三十余年前，柳铖身故，严玄豁继任为绝雁之主，此后不久便以无后为由，纳同样出身西陵剑派的燕霜君为妾，生长子严泯月，直至十多年前，柳轻眉终于有了身孕，诞下柳思月，之后燕霜君又生次女严羡月、次子严望月。七年前，柳轻眉病故，留下遗愿将柳思月送至良善土，由她的闺中密友宫清心教导，此后柳思月便一直居于良善土，如今再回绝雁，恍惚间七年时光已过，昔时懵懂幼女，已然成长。

    严玄豁只有一妻一妾，在柳轻眉病故之后，他虽未将燕霜君扶正，但燕霜君在城主府中的地位，其实早已与正夫人无异。

    燕霜君住的院落名为“揽月楼”，到了院外，柳思月便让小珠先去禀报，自己与小曼在门口等候。

    过了片刻，小珠走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小珠道：“大小姐，这是夫人的贴身大丫鬟玉翘姊姊。”

    柳思月点了点头，问道：“君姨娘可在？”

    玉翘道：“夫人正在房中，大小姐请随婢子来。”

    柳思月三人跟着玉翘进了揽月楼，柳思月让小珠小曼留在房外，整了整衣衫，方才与玉翘一同进入。

    柳思月福身行礼，道：“君姨娘，思月给您请安了。”

    正与燕霜君说话的少女回过头来，道：“你是？大姊姊吗？大姊姊你回来了？”

    虽然少女的模样早随着年岁渐长而改变，但依瞎是可以看出幼时的轮廓，再加上这一声“大姊姊”，柳思月知道此女应是自己的二妹，城主府的二小姐严羡月了，便道：“多年不见，二妹出落得愈发漂亮了。”

    燕霜君微微一笑，上前揽住柳思月，到桌边坐下，嗔怪地道：“怎得和信上所言差了这么多日，让姨娘平白担心了好几天！不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柳思月陪笑道：“路上遇到了些变故，故而耽搁了几日，让姨娘担心，是思月的过错。”

    燕霜君道：“是何变故？前几天老爷担心不过，已经派伏先生带人出去寻你，不知思月可有遇上？”

    柳思月道：“伏叔他们和我一起回来了，现在正在偏厅等父亲接见，我想父亲会客应该还要一些时候，便先来见一见姨娘。”

    燕霜君笑道：“真是个贴心姑娘，没枉费姨娘小时候那么疼你。”说着又白了严羡月一眼，道：“不像你这丫头，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