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楚国命定的皇妃??
重生回来的这几日,苏瑾离夜夜睡不安稳,夜夜噩梦。
梦里楚凉墨身穿一袭白衣,衣袂飘飘,闯进她的闺房,笑得一脸邪肆,让她把孩子还给他。
楚凉墨的声音低沉醇厚,明明离她很远,却像是在她耳边轻轻吹气。
她唇瓣抑制不住地颤抖,“哪里来的孩子?楚凉墨,你有病吧!我们没有孩子!”
楚凉墨一双醉人的桃花眼看着她,眸底幽深犹如千年的冰潭,勾唇笑道:“皇妃,孩子不是在你怀里么?”
突然耳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她下意识看向怀里――一个满脸是血,看不清相貌的孩子挥舞着胖嘟嘟的小手,大声啼哭……
孩子的脸渐渐清晰,是缩小版的楚凉墨……
她被吓得一抖,然后就被惊醒了。
这几日一直是这个梦,梦里的楚凉墨就阴魂不散地跟着她,找她要孩子。
天还没亮,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苏瑾离觉得脑袋昏沉沉,昏乎乎的,没有力气,她干脆从榻上坐起身,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下榻趿鞋。
上一世,楚凉墨下旨纳她为妃,这一世……
恐怕再过几日,父亲就会兴高采烈地从朝堂之上赶回来,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了。
苏瑾离想着想着,突然心口一阵烦闷,差点要喘不上气来。
她端起面前的茶,一口灌下,冰冷刺骨的茶水滑过她的喉咙,使她瞬间清醒。
这一世,她再不会入宫了,她要好好的,按照自己的心意来经营生活!
冰凉寒冷的水冰得她打了个寒噤,她站起身,正要吹灭蜡烛,突然窗外掠过一抹黑影。
苏瑾离目光一暗,披了衣裳,微弓着腰,透过房门的缝隙往外瞄。
一个身型修长的背影在屋外一闪而过,然后就消失了,瞬间消失了!
就像是大变活人一般,瞬间变没了!
苏瑾离心头开始惶恐不安,如此武功高强之人,该不是被人派来专门监视她的吧……
若真是如此,又是何人?
她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派人来监视她,天还没亮完全,便有人前来……
谁知道这个武功高强之人是不是每夜在她屋外,自她熄灯一直到她起床……
苏瑾离不敢细想,细思极恐。
她坐回榻上,睡不着,睁着眼睛,也不敢闭眼,她害怕梦里又有楚凉墨。
“嘭嘭嘭”
一阵沉闷的敲门声响起。
门外响起清脆的声音,“二姐!二姐!你出来陪我玩!”
青竹在门外小声道:“小少爷,小姐正在休息……”
身后的张嬷嬷讽刺道:“呦呦呦,合着二小姐休息,就能把咱们小少爷晾在外面了?青竹,你一个下人,可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不要,不要,我要和二姐玩!”苏扬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小腿四处乱蹬,大有撒泼打滚的味道。
苏瑾离穿衣下榻,开了房门。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坐在地上,正哭得稀里哗啦的。
张嬷嬷抱着胳膊讽刺道:“二小姐,您终于休息好了,咱们小少爷可是等您有一段时间了!”
张嬷嬷讽刺人的功夫越来越高超了,讽刺人与无形之中……
苏瑾离没理张嬷嬷的话,径直将苏扬从地上抱起来,擦净他脸上的泪珠,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就哭鼻子,仔细被人取笑。”
苏扬是大夫人李氏和苏严的第二个儿子,也是府中最小的小少爷,苏严一共娶了三房,大夫人李氏,二姨娘王氏,三姨娘吴氏。
李氏为苏严生育了三个儿女,大小姐苏瑾婉,大少爷苏极,小少爷苏扬。
二姨娘王氏无所出,早在十多年前就离世了,那时候苏瑾离还小,对她的相貌已经没有多大印象了。
三姨娘吴氏是苏府的丫鬟,因为苏严酒后一夜荒唐,有了苏瑾离,苏严逼于无奈才收了吴氏。
而苏老夫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苏严多多收房,多多生子,可大夫人李氏和苏老夫人在这方面一直没有共识,这些年来,苏老夫人和李氏表面上和和气气,但背地里总是争锋相对。
苏瑾离看着苏扬白白嫩嫩的小脸,脑子里电光火石,她突然想到了上一世苏扬进宫来求见她,跪在她的脚下,哭着求她,让她务必劝劝楚凉墨,饶了李氏……
“二姐,我们去后花园,爹爹也在那里。”苏扬肥肥胖胖的小手拉着苏瑾离的手,用尽全力把她往后花园的方向拽去。
苏瑾离不解,“扬儿,你要爹和我们一起玩?”
苏府的后花园是苏严专门为李氏打造的,冬日严寒会烧地龙,夏季炎热,苏严会专门让人从很远的地方运来冰块,只为冬暖夏凉,博红颜一笑。
所以即便此刻是秋风扫落叶,后花园里依旧如春,风和日丽。
苏严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上,他的对面是一个黑发髯须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嘴角带着客套的笑意。
“爹爹,你陪扬儿玩嘛!”苏扬一看到苏严,就立刻松开了苏瑾离的手,哒哒哒跑到苏严身边,手脚并用地爬到苏严的腿上,坐了下来。
“胡闹!”苏严低头对苏扬斥责道:“爹和赵丞相有事相商,你如此是成何体统!”
苏严板着脸,冷冷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瑾离,却抱紧了怀里的苏扬。
“哈哈哈,素闻苏大将军儿女心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赵逊松捋了捋胡须,哈哈大笑。
苏瑾离侧身向二人行了礼,“离儿拜见赵丞相,拜见爹。”
“离儿?”赵逊松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遍苏瑾离,随后笑道:“如此说来,这位便是苏瑾离苏小姐了,楚国命定的皇妃,果然是名不虚传,佳人一枚啊!”
苏瑾离脸上露出不解之意,楚国命定的皇妃?什么意思?
赵丞相的意思是……她是楚国命定的皇妃?
可为何是命定?
为何前世她对此一无所知?
苏严脸色微变,抱苏扬的胳膊紧了几分,他笑道:“赵相说笑了,何来命定之说,只是一方术士信口胡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