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混战
天空飘来一片云,挡住阳光。
人们的心情就像这天一样,灰蒙蒙的。
余老爷子作为老村长,也是有点见识的,他走到人群最前面,冲齐二叔抱了抱拳,客客气气地说:“敢问是那座山头的大仙?”
齐二叔阴阴说道:“钩子山!”
余老爷子又问:“咱们村一直谨记老祖宗教诲,这么多年来,跟大仙之间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大仙为何如此动怒?”
齐二叔呲了呲牙,恨恨地说道:“这齐老二杀我小女儿,我是来找他报仇的。这是我跟齐老二之间的私人恩怨,其他人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听说齐二叔杀了黄皮子,村民们顿时议论纷纷:
“这齐老二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敢去招惹黄皮子?”
“就是啊,平时挺老实的一个人,没想到这么不遵守规矩!”
“要不大家散了吧,这齐老二根本就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嘛!”
余老爷子皱起眉头:“在我的印象中,齐老二绝对是一个老实本分的猎人,他没道理会违背老祖宗的祖训,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爷子从后面走出来,指着齐二叔说道:“大仙,说话得讲道理,杨程和胖子去山里拾柴火,你的两个女儿勾了他们的魂,差点害死他们,幸亏齐老二出手相救,才救回杨程和胖子的小命。齐老二之所以射杀你的小女儿,也是迫不得已!”
老爷子这样一解释,原本准备离开的村民全都停下脚步,重新围聚在一起,人们都认为,齐二叔是一个英雄,为了救人,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得罪黄皮子,这样的猎人值得大家尊敬。
余老爷子点点头,对齐二叔说道:“大仙,你也听见了,是你的两个女儿有错在先,差点害死我们的两个孩子。齐老二也是救人心切,并不是存心要猎杀你的女儿。这样吧,你看这事儿能不能各退一步,就这样算了,日后我们必定好吃好喝给大仙供着!”
“算了?咯咯咯!”齐二叔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一脸凶狠地说:“这事儿不可能算了,一命抵一命,齐老二必须给我女儿陪葬!”
余老爷子也有些火了,这只黄皮子丝毫不给他面子,明摆是谈不拢了。
余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厉声道:“把他给我拿下!”
齐二叔突然扬起毛茸茸的脸庞,发出尖锐的咆哮:“谁敢过来,我弄死他!”
大家都知道黄皮子的能耐,眼见黄皮子发怒,那几个壮汉也有些踌躇,不敢贸然上前。
“害我儿子,别以为我会怕你!”
老爸突然冲出人群,举着钉耙,孤身一人来到齐二叔面前。
老爷子大叫:“小心!”
只见齐二叔动作十分迅猛,闪身躲开钉耙,就把老爸扑倒在地上,扬起锋利的爪子,凶狠地刺向老爸的咽喉。
我猛地瞪大眼睛:“爸——”
被黄皮子上身的齐二叔也是发了狠,这一下摆明要致老爸于死地。
“老儿,对不起啦!”
情势危急,老爷子来不及多想,从一个村民手中夺过镰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齐二叔身旁,一刀砍在齐二叔的背上。
“呜哇——”
齐二叔发出一声怪叫,他的背上鲜血飞溅,被劈开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整个人疼得直起后背。
老爸顺势从齐二叔身下滚到边上,两个村民赶紧跑过去,将老爸拽了回来。
“死老头,去死啊!”
怒吼声中,齐二叔反手就是一爪子。
老爷子几乎是条件反射,举起镰刀横挡在胸口位置。
只听嚓的一声,齐二叔锋利的爪子竟然斩断了镰刀,乌黑的指尖顺势划破老爷子的外衣,有鲜血渗了出来,应该是划伤了里面的皮肉。
老爷子退后一步,后背撞在土墙上,气喘吁吁。
余老爷子见状不妙,对着那些村民大喊:“还他妈愣着做什么,一起上啊!”
十多个提着家伙的村民一拥而上,跟齐二叔展开一踌战。
但是黄皮子上身的齐二叔非常厉害,力气又大,十多个村民都无法伤到他,反而还被齐二叔放倒了好几个,在地上哀嚎连连。
幸好有人聪明,从家里拖了一张渔网出来。
两个村民爬到墙头上,对着齐二叔当头撒落渔网。
齐二叔登时就被笼罩在渔网里面,几个村民合力拉扯渔网,渔网迅速收紧,把齐二叔包裹在其中。
剩下的人围拢上去,一番拳打脚踢,总算把齐二叔撂倒在地上。
齐二叔满头满脸都在淌血,但他不仅没有老老实实趴下,竟然还在剧烈挣扎,锋利的爪子很快就被渔网划破了几道口子,看这阵势,渔网也困不住他。
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这个时候,有人从家里提出一把麻醉枪。
这枪原本是狩猎大型野兽用的,现在用来对付齐二叔。
那人大喊一声:“让开!”
一支麻醉针嗖地飞出去,钉在齐二叔的背上。
齐二叔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爪子还在地上不停地挖来挖去,显得非常愤怒。
那麻醉枪果然有效,齐二叔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几分钟以后,终于阖上眼皮,停止了动弹。
人们这才长松一口气,为了安全起见,村民们把昏迷的齐二叔从渔网里拖出来,然后将他五花大绑,尤其是他的两只爪子,被麻绳捆绑得死死的,这样一来,他就不能用爪子割断麻绳了。
余老爷子让把昏迷的齐二叔先抬去祠堂,回头再做打算。
昏迷的齐二叔沉得跟猪一样,四个壮汉呼哧呼哧的合力将其抬走。
人们渐渐散去,受伤的人也被迅速送到村里的卫生院,风波暂时算是平息了,但是人们都知道,这件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那只黄皮子精还在齐二叔体内,必须要把黄皮子搞定,这件事情才算完。
余老爷子招呼上几个村里的老辈子,一行人前往祠堂商量对策。
老爷子的伤口没有大碍,只是皮外伤,敷了点消炎药,然后上了点去腐生肌的药膏。
出了卫生院,老爷子便带着我急急忙忙往祠堂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