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必须拔出这颗毒瘤

    杨氏眼神有些闪烁：“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不对，不应该瞒着你，可我你是为了你好，你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不会像以前那样一心一意的对待我们母子几个人，心里总会觉得有些卑微，对我们母子几个防备着，所以这件事情我必须瞒着，而且还必须瞒得死死的，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一旦让他知道自己是谢家的奴仆，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杨大海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疼他们，爱他们，只会敬重他们，畏惧他们，她不需要这样的感情，也不需要这样的相处模式。

    杨氏一想到以后，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如此，忍不纂身颤抖起来。

    杨大海也知道女人说的是对的，可她已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又轻易能够从这死胡同里钻出来呢？

    “不用你这样滥好心，我杨大海始终是一个男人，不用你怜惜，也不用你可怜，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一起伺候好小姐就行了。”

    因为心中的愤恨，他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杨氏身上。

    原来，原来，原来他是如此不堪之人，可怜之人。

    一起被两个女人联手卖了，还异常的感激涕零，甚至心甘情愿当牛做马，任劳任怨。

    谁知道揭开了这样一个谜团，让他反应如此激烈，面对别人，杨大海不敢发火，可杨氏毕竟是最熟悉的那个人，所有的一切便只能向她发泄。

    杨氏的心里同样不好受，杨大海的心情她可以理解，如果换作是她，同样会是如此大的反应。

    “对不起，当家的，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你不公平，可是我没有办法，如果当初不那样做，我真的很害怕，以后如果你维护不了我们时，我和姐儿也可以有帮身的一天，不至于流落街头，或者客死他乡。”

    其实从一开始刚刚向杨氏凶时，杨大海就已经非常后悔了。

    他知道杨氏的艰难，如果不是当年的走投无路，女人根本不会委身嫁给他，这么多年了，很清楚她的底细和脾气，如果不是谢宛凝是她的底线，她永远不会这样做，也永远不愿意这样做。

    可知道是一回事，这个时候的杨大海已经进入了一种魔障了，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欺骗，都不值得他信任。

    “那你也不该这样做，或者你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心里还好受一点，现在我像一个傻瓜一样，成为全村人的笑话，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对我太残忍了吗？”

    杨氏的隐瞒成为了发泄的导火索，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氏和杨老爷子一家人，还有多年的压迫，让他根本没有勇气去向他们发号施令。

    只有面对杨氏时，所有的怒气和怨怼都通通发泄了出来。

    杨氏自知理亏，所以只能任由他的痛骂。

    谢宛凝微微蹙眉，走了上去：“杨叔叔，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我莲姨，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值得你这样大声的骂？”

    杨大海一噎，用一双怨怼的眼神，看了看杨氏，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然后垂下了头。

    面对谢宛凝，他一直都有深深的自卑，平时就一直如此，总觉得她是一个非常贵重的小姐，根本不是他一个乡下人可以仰望的。

    能够有幸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年，已经是老天爷给的厚待了。

    平时在家里他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所谓的尊卑。

    现在谢宛凝居然主动走了过来，甚至还称呼他杨叔叔，简直是破天荒的恩赐。

    如果换作是平时，他一定会受宠若惊，感恩戴德。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的情况让他除了发怒，就只剩下发疯了，自然并没有另外的情感。

    所以他只能垂下头，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抗争。

    谢宛凝看着前面仍然骂骂咧咧的王氏，冷冷一笑：“杨叔叔，你或许也知道，有些东西如果不剔除干净，就会成为一个致命的诱发点，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伤口一旦化了脓，就必须把化脓的腐肉剔除干净，要不然整条腿都会废的，就比如现在，如果任由这个毒瘤祸害，那么我们一辈子的努力只能不会别人的笑话。”

    杨大海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咒骂的王氏，听着她发出每一句恶毒的语言，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

    谢宛凝继续说着：“你也看见，这十几年了，你把他们的心捂暖了么？他们管过你的死活吗？在意过安平安阳兄弟俩吗？你看看莲姨，今年还不到三十，可她头上都已经有了白发，别说作为我谢家应该养尊处优的丫鬟，哪怕就是灵山村里非常普通的女人，哪一个像她那样含辛茹苦，白天要下地干活，做家务，晚上还要挑灯，刺绣，是，我承认，换的钱都是给我的用了，可如果不这样做，她已经把我娘给的钱全部贴补给了那个家，又拿什么来抚养我长大？你难道没有想过吗？”

    杨大海抬头看着了泪流满面的杨氏，忍不卓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