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2章 是福还是祸
现场釜声色，拍卖师响应着举牌的人，“四百万，还有人加价吗？四百万一次，四百万两次……”
石慧垂下眼睑，想着四百万已经给足她面子了。
可下一秒。
身后亚历山大气定神闲的举了次牌，是唯一一次，也是确定终局的一次。
石慧瞳仁一缩，就见拍卖师声线猛地拔高，“五百万！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
在周围人目瞪口呆视线下，拍卖槌落下闷声一响，“成交！”
早有人交头接耳问此人身份，大多数人摇头不知，掩饰不酌奇追问下，有知情人讳莫如深的蹙了下眉，“别乱打听。”
周围人频频悄然往石慧身后看去。
而石慧额头热汗冒出，她压着心跳，抖着嗓子，“先生，下个月就是夏季高定周，我想出国做个身体复查，走之前，解约合同……”
亚历山大玩味睨她一眼，“你想下个月走人，那就得先替我办好事。办好了，一切都好说。”
说完，他又简短吩咐了一句，然后起身走人，黯淡光线笼罩他全身也遮不住那张扬的气势。
石慧却脸色剧变，眉心一跳觑了不远处杭小柒一眼。
她突地心慌，不知道自己做这一切，是福还是祸？
拍卖会告一段落，众人三五成群的在现场侍应引导下到一旁更大的茶歇会宴会厅，随意行走，觥筹交错。
清雅钢琴曲背景下，杭小柒不耐的看了眼腕表，在角落慵懒倚着，和安妮抱怨为何流程要走这么久，能不能先走人。
安妮安抚，让她别着急，待个半小时再走，就不会让人说耍大牌，毕竟现场无数名媛在场，还有不少杂志主编滞留，都给足了主办方面子，谁都不想成为先走的那个例外。
听着安妮的絮叨，她随意扫了眼周围，发现果然这些有身份的人都还没走。
正暗叹着，突的一皱眉头，“之前为石慧举牌的男人不在了。”
安妮视线一落不远处，却突然从侍应端着的盘子里拿起两杯红酒来，一杯递给了杭小柒，杭小柒伸手接过，正疑惑，“是你说不准让我喝酒的，怎么还主动……”
话没说完，她忽的抿了唇收了话音。
只因万众瞩目的石慧从簇拥她的人群中走出，似是一眼看到了她，温婉一笑朝她笔直的走了过来，已近在咫尺。
有人瞧着这一幕，自然杭小柒也得绷着笑容给面子。
“小柒，许久不见了，最近可好？”居然是石慧率先出声，审视她一眼后，笑得更加温柔。
杭小柒有点懵，她手指摩挲高脚杯底座，“一切都好。”
石慧笑了笑，“小柒，今天你真美，光彩照人。我最近常在杂志上看到你，比起上次詹士斐专题拍摄时候的略显青涩，如今你进步明显，不出两年，你绝对超过我，成为国际超模名单上排的上号的人物。”
如此不吝赞美，和石慧以前行为完全不符。
杭小柒更心生警惕了，“太夸奖了。”她说不出太多虚伪的话，只剩寥寥数语，可在旁人听起来却带了敷衍的意思。
毕竟石慧说了一摞子话，你至少也得你来我往的捧一捧对方吧。
看她如此，安妮在旁暗暗的替她捏一把汗。
谁知道，石慧却亲热的挽住了她手，“去旁边楔园，我有话单独和你讲。”因为杭小柒的冷淡，她脸上笑容明显有点挂不住，不拐弯了直接撂出目的。
杭小柒放下酒杯，被她拉到了楔园里。
夏夜风微醺，凉风吹散了燥热，将长裙卷起缱绻的意味。
杭小柒一手压了压被风吹得打着旋儿的长裙边，一抬眸正看到石慧慎重的拿出个丝绒盒子来。
她将里面蓝钻项链拿出来递给杭小柒，“这是他送你的。”
“他……这不是那位先生专门为你花了五百万拍下的钻石吗？”
“对，但现在是你的了。”
杭小柒微惊，然后退后一步，遮了手腕，“我不要。”
石慧眼眸一沉，定定看着她，“你必须收下。”
呵，疯了。
杭小柒蹙眉，“我们两的交情，不至于要你送个五百万的钻石给我。”
“是他要送你的。”
“他到底是谁。”
石慧骤然沉默，“……你以后会知道。”
“那他为何送我？”
“因为他是特意为你拍下的。”
杭小柒：“……我没说要这颗钻石。”
石慧失笑，“谁让你全场不举牌，只让自己经纪人为这个举了次牌子呢。”
这真是个误会。
“那你归还给他，一面都没见过，我不能收陌生人礼物。”说完，杭小柒利落的转身就走。
石慧一把拉住她，“杭小柒，算我求你。”
她话里带了哽咽，眼眶一红落下泪来，另一只手还捂着自己肚子，正痛苦的弯下腰去，杭小柒怔然回头敲看到这一幕，大吃一惊。
大红色宽幅礼裙裹着石慧纤细的身体，她额头满是冷汗，此刻脸色发白，唇瓣颤抖着。
杭小柒一把扶住她让她挨着走廊边椅子坐下，不解又慌乱，“你怎么了？”
石慧身体发颤，抬眸看了眼杭小柒迷茫受惊的神色就知道这事和她没关系，她脑海中浮现出车子里亚历山大亲手递上来的那杯红酒，一瞬间石慧几乎崩溃。
原来，亚历山大表面容忍，背后早就轻描淡写的下手，要毁了她保护了四个月的胎儿。
“杭小柒，收下这个钻石项链，求你。”石慧还抓着她手腕不放。
杭小柒目光落在这蓝色钻石上，紧皱眉头。
半晌后，杭小柒目送凯莉奔上来将石慧扶着从后门上车走人了，无语了一会，再回头一扫地上零落的几滴血，忍不住心颤颤。
安妮久久没等到，怕她出事，沿着花园走廊寻过来，正看到她一身长裙，翩跹站在草坪上，风卷起她长裙和碎发，衬得她如黑夜精灵。
“小柒，你在这干什么？石慧人呢？”安妮疾步走过去。
“走了。”杭小柒怔怔道。
安妮把她拽去了宴会大厅，让她坐在角落软沙发上，又递给她一杯热橙汁。
杭小柒咕哝喝了两口，才压下满心惊惶，她一把拉住安妮的手，“回家，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