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九、难得糊涂
白天羽跟李沧海问明了月华灵潭的位置就直接离开了，一刻都没停歇。
而此时杜无名向方正说道：“教主大人，我觉得李门主这番试探太清宗的法子不错，在下现在回去给妖兴公司和长生公司也这般布置下，正好排查下我们内部。”
方正摇了摇头，说道：“不需要，人心叵测，更难掌控，我们不该去试探自己的人的。若要全部都忠于我才行，我干脆也造鬼仙了。
你们魔族投奔我为什么？因为我给你们找了再造躯体的方法，那你们现在有了这方法还跟着我又是为什么？
别说知恩图报，我既信也不信，你们没忘记我我很感激，而你们跟我的最大动力还是因为我能创造出新的长生界，而且我能让你们最有效的获取灵玉，获取你们渡劫所需的一切资源。
你们视冥皇为大敌，敲冥皇现在也视我为大敌，我们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我建造玄牝之门，将来对抗冥皇最终建成神界，这才是你们肯跟我的最大理由。
俩方交战，我为何从来都不担心冥皇在我这的暗探，为何你敢那么相信程无常？
因为我给的东西，冥皇给不了！所以我从来都不担心属下的忠诚问题，因为他们不忠诚得不到比我这更好的好处！
既然如此，我试探手下有何意义？
太清宗我们不得不防，但是我们自己的太一神教我们不需要防，如果连队友都不相信了，我们又还能相信谁？
我就算把你们都变成鬼仙都不保险，你看到鬼九在魔界最终的表现了吗？把自己活成孤家寡人，手下全是鬼仙了都不保险的，那我还能怎么办？
若是再极端点，只要有心智就不行，那我做帮傀儡出来，建立起新世间又有何用？
所以，只要我们能给手下更多的利益，就别再担心背叛之事，我现在比冥皇仙帝都弱，你们还是愿意追随我，不就是因为我们把你们当活生生的人看待，而不是我一统天地的工具来使用吗？
我允许大家有小心思，当有一天我这棵大树倒下的时候，大家都有退路才是最好的，我希望你们都好，我待人以诚才能换来人待我以忠，所以，示弱的手段试探对手我不反对，但是对自己人，算了吧。”
方正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让众人都沉默了，良久，李沧海长叹一声，说道：“你天生是领袖，因为你有防人之心的同时，还有容人之量，我不能比，佩服啊！佩服！”
而杜无名则满脸通红的对方正说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自当反省自己，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那？”
方正笑道：“现在？很简单，把这个腾蛇的尸体搞起来，把云潭毁了我们去万里沙海，声势做的大一点。
我们跟太清宗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诱导他们来对我们做什么不利的事，太清银行经营的不错，能保持现状也算不错。
所以，试探到此结束就好了，我们让太清宗怕就好了，没必要让他们做出不当的事来，那样我们反而不好报复了，大家在我们为主导的情形下共同求财才是最佳的解决方法。
有时候有些事就是这样，难得糊涂，太明白了大家反而没法相处了。
老沈你们回太一神教，让雪云也别往这赶了，抓紧时间筹备搬家，另外老袁带着这颗树种去月华灵潭，看着白天羽点，这对欢喜冤家叙旧可以，别太久了，大家都挺忙的，抓紧种树搬家。
至于这里……”方正回头看着李沧海和墨娇说道：“我抬着这个大死尸去万里沙海，声势要大，老李你俩帮我搞定没问题吧？”
李沧海沉思了下，看了眼腾蛇的尸体，说道：“你用你那唬人的北冥神功再前面飞，我在腾蛇身上画个法阵，让它能随着你飞，然后墨大姐先寄身腾蛇身上，灌点灵力让它变得再大些，这样声势肯定大。
另外玄牝真水我们既然已经取走了，最好还是把此处封印了，让玄牝真水不再外泄凡间，这等造物灵物，若让有不轨之心的人得了，反生祸端。”
方正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好了。”
随即大家立即都行动了起来，等云潭只剩方正和李沧海、墨娇三人的时候，方正没等二人开口，优先说道：“还要多久才能封好玄牝真水，带着腾蛇尸体走啊？”
李沧海答道：“也要不了太久。”
方正伸了下懒腰，说道：“躺地上太久了，身体有点僵硬，我去外面透透气，你好了喊我啊！”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云潭。
墨娇凑近李沧海说道：“他不想听我们说话啊？刚才你拦着我了，我还没说白泽的事那？”
李沧海苦笑一声，说道：“方正未必不知道，他是双生法相，最后的时候，在地上的尸体里还有个灵魂的，虽然不能左右躯体再生，但未必没有神识，所以我们最后的谈话他大概都听见了。
于是他才借着拦住杜无名话茬的机会，说出那番难得糊涂的理论。
他不想知道的太多了，他只是告诉我们，现在他同意我们的计划，既然人家不想知道，我们也就没必要再去说明了。”
墨娇撇撇嘴，说道：“一群人精，跟你们在一起太费脑子了。什么都要多想，什么都要猜。”
李沧海默不作声的走近腾蛇，开始在腾蛇身上做起法阵来，这时墨娇再次走近李沧海，说道：“老李，我这人藏不装，有些事情我想问明白了。”
李沧海头也不抬的回答道：“我跟你恰恰相反。有些事我若说不明白，或者我不敢确定，我宁可不说，所以你可以问，但我不保证回答你。”
墨娇再度撇了下嘴，但却没住嘴，接着问道：“你让白天羽找完释萝然后来找你，是不是打算收释萝进万象门啊？”
李沧海答道：“是，现在方正手下，魔族兴盛，妖族至少还有万妖城的后裔，就算他们不堪大用，还有雾梦泽的遗民。
我建立万象门，将来也是想在神界有所作为的，所以我万象门最缺的是人，释萝本身是树魂，她跟我相仿，迥异于人、妖、魔三族，我当然想让她也加入我的万象门了。”
墨娇接着问道：“我杀了方正这事吧，我现在回味下有点不对劲，虽然是我误杀的，但好像一直是你引导我这么做的，这事是不是你计划好的？”
李沧海笑了，说道：“我再怎么计划，也计划不到你怎么想吧？”
墨娇却道：“你是脑子成精，你最擅长把握人怎么想了，你是计划不到我怎么想，但你可以引导我怎么想，这事我现在越想越不对劲，你就是利用我那！
我是五虫之首，我就算进到你的万象门里，位置也很超然，你怕指挥不动我，所以你让我进到你门内之时，先把方正给误杀了，然后你帮我摆平此事，这样我就欠了你一个大人情了。
我是没你聪明，但我也不傻，这事我想明白了。”
李沧海微笑道：“我挡不住你怎么想，你若非这么想，那你别入我万象门不就行了吗？”
墨娇跳了起来，指着李沧海说道：“你还是当老娘傻那！你都说了魔族、妖族都有势力，老娘不进万象门跟你混，将来神界哪有我们五虫的的位置？
你处处算计人，不算什么好东西，但跟着你肯定不吃亏，老娘这脾气，自己在神界跟那帮小崽子斗智太费劲，我不进你万象门进哪？
不过话说回来了，我既然想明白了，你就不能白白的摆我一道，所以你要帮我个忙，咱俩就算扯平了，老娘日后都听你的。”
李沧海听到这，不由得问道：“什么忙？”
墨娇洋洋得意的说道：“你要让我成为秦楚楚的姨娘，我要做方正的长辈。”
李沧海不由得瞠目结舌，说道：“墨大姐，你还真是……出人意表啊！”他的那句异想天开在嘴边绕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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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楚在太清银行里，跟商风雨说明了来意，商风雨大笑道：“漫说你当年任我的副手，和我一起组建太清银行，有这段香火情。就算是你现在的身份，来告诉我太一神教跟我这借点灵玉，我也不能不给啊！
银行金库在何处，你也知道，禁制密语都不曾换，你现在拿着密钥去吧，拿多少都行，最后告诉我个数就好了。”
秦楚楚连声道谢，随后商风雨给了秦楚楚密钥后就离开了，让秦楚楚自己去金库。连顾天仇都不禁赞叹，“这个商风雨果然有古道热肠，这个朋友交得，我看老李有些多虑了，他那……”
秦楚楚则苦笑一声，说道：“李沧海猜的没错，太清宗其实不愿意我们变得太强大的，这个商风雨虽然没有雪中送炭，但给了我们面子，总算没落井下石，走吧，不管金库有多少我们拿了就走吧。”
顾天仇不解的问道：“这不是连金库都给我们了吗？”
秦楚楚摇了摇头，说道：“太清银行的金库只有日常供人提取的一点周转灵玉，真正的密库不在这里，太清宗这银行常年人来人往，怎会放置太多的灵玉在此处那？
所以商风雨给我的不是密库钥匙，其实就没太多的灵玉的。”
顾天仇连忙问道：“那你怎么还要？”
秦楚楚叹气道：“说是不多，也就是说太清宗没有和我们同舟共济的心思，但对比我们手里的灵玉库存，也还是不算少的，现在这情形下，有总比没有强吧。”
就在二人说话间，猛然天际一声巨响，二人对视一眼，连忙腾空而起，极目望去，看到了云潭方向，一个身影脚踏祥云，凌空而起，身后则是一条巨大的黑色巨蛇，肋生双翅，被那身影提着向沙海方向飞去。
顾天仇长叹一声，说道：“用不上了，教主出关了。”
秦楚楚点点头，随后展颜笑道：“夫君说过，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反正他法相已成了，修为到何地步都算是天意，那我们也不必欠太清宗这个不大的人情了，我觉得倒也是好事。”
顾天仇回望了太清银行一眼，喃喃道：“真是好事，起码不必欠这个不太愿意帮我们的太清宗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