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血气涌现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焰龙已经逼了过来,在它眼里可没有明确的目标,它想做的很简单,就是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成灰烬。
下一秒,喷涌的烈焰火柱就扫了过来。老头翻滚躲避的同时狠狠一拂尘抽在了野兽背上:“去,宰了那小子。”
野兽痛嘶一声,似乎对老头的话极为畏惧,喉间发出一声低吼就朝夕亦扑了过去。
带出残像的速度夕亦根本来不及躲避,情急之下左手一把扯过血凝锁,拉成一条直线挡在了喉前。不出他所料,这家伙似乎只有野兽的本能,第一选择就是人类最脆弱的脖子,锵的一声就咬在了血凝锁上。
近距离的接触,让夕亦感受的更加真切。虽然黑紫色的长发掩盖住了它大部分的脸,但依稀能辨认出这家伙跟人类很像。要不是看到咬住锁链的那两根细小獠牙的话,夕亦恐怕会真把这家伙当成人类。
粗长的烈焰火柱紧随而至,带着炽热的高温横扫过来。血凝锁被死死咬住,夕亦保持着抵住锁链的动作,脚下鬼影步踩出,带着野兽一起掠至百米之外、呼啸的烈焰席卷而过,地上的枯土在恐怖的高温下不断劈啪作响,后面留下一条深深的熔岩径道。
野兽甩着脑袋疯狂撕扯着锁链,想要将血凝锁扯断。另一边,尖锐的爪子已经带着破风声朝夕亦心口掏了过去。
它身体娇小,几乎整个攀在了夕亦身上,极近的距离根本避无可避。仓促之下,夕亦顾不得吝啬玄气了,浅红色的玄气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转瞬间便凝聚成了一件浅红色甲胄。
下一秒,如刀般的利爪袭来。夕亦的眼瞳顿时微缩,在他惊骇的目光中,那黑紫色的爪子就像切豆腐块一般,玄气甲胄在其面前竟是连半秒都没抵挡住便被撕裂溃散。
削铁如泥的利爪去势不减,狠狠刺进夕亦心口,没至手腕。墨黑色的血液瞬间就喷洒了出来,溅了野兽一头一脸,只是它的爪子却没法再寸进一步了。
在它无数的猎杀经验中,人类的这个部位是最脆弱的,只需要用爪子飞快一掏,将那块最鲜美的嫩肉扯出来,便必死无疑。
然而现在,利爪所触碰到的,并不是柔软的血肉,而是一整块坚硬无比的事物。熟悉的触感,与它口中正在撕咬的那根锁链何其相似。或者说,那根本就是一坨紧紧缠绕起来的锁链。
野兽迟钝的脑子想不清楚,也不再去想,索性一把扣住那坨锁链,就要狠狠往外一拽。只是胳膊却纹丝不动,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对鲜红欲滴的血瞳。
猩红的眼眸中满是暴戾与杀戮,在夕亦的嘿嘿怪笑下,手腕一翻,咔擦的骨裂声顿时响彻开来。
这下它的两条胳膊算是全部折了,断臂的痛苦让野兽凄惨嘶吼起来,腿脚疯狂的在夕亦胸口乱踢乱踹,试图挣脱开来。夕亦的手掌如同铁钳,任凭野兽在哪撕咬挣扎,却根本挣脱不得。
随着夕亦手腕翻转的程度越来越大,野兽的哀嚎也愈发凄厉,最后甚至变成了尖细的惨叫。巨大的痛苦下,它猛地张开嘴巴,狠狠咬向夕亦的手腕。
一只大手却在此时陡然探出,一把抓住它的脑袋,向前一步,然后狠狠摁下。
轰然巨响后,尘土散尽,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半人来高的深坑。野兽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里面,鲜血将它浸透的如同一个血人,不动不弹,不知死活。
夕亦也不再去管它,脑袋一扭,却是将目光投向了正在枯地上到处肆掠的焰龙。焚烧的地表,奔逃的人群,滔天火光映照下,宛如那灭世的邪龙。
“咚。”
脚下一踏,夕亦便已消失在了原地,徒留下一缕徐徐飘散的尘烟。
远处老头趁着夕亦先前分散注意力的那一下,总算是摆脱了焰龙的死死纠缠,看着犹如虎入羊群扑入人堆里的焰龙,稍微松了一口气。正当他准备稍稍调息一下的时候,一道微弱的气息却自拂尘上迅速衰退了起来。
老头大惊失色,慌忙站起身来,举目望去,漫天火光之中,却只能依稀看到远处有着一个造型夸张的深坑。
“这小子连尸奴都能干掉?”老头可是十分清楚尸奴有多强大的,之前他被逼成那般境地都没将其祭出来,就是自信尸奴完全足以将他保全,更是抱着将焰龙连那小子一起宰掉的心思。谁知一转眼,没等到尸奴过来帮忙,反倒是尸奴先一步栽在了那小子手里。
不过很快,老头就明白尸奴为何会出事了。因为一道血红色的赤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枯地中,所带来的,是澎湃到了极致的血气。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整个枯地上便开始弥漫起了浓郁的血腥味。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老头呆呆的望着那道猩红身影,目瞪口呆。
不仅仅是他,被焰龙撵的七零八落的人群此时也发现了横立在面前的血红身影,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几乎让他们当场吐了出来。
那人浑身被猩红的血气缠绕,不断涌动的气血翻腾间,将他完全遮掩了起来。虽不过一人,但那股渗人的压迫感比起后面肆掠不息的焰龙却还更甚。
“完了。”小小偷偷扯了扯旁边杜猛子衣袖,小声道:“我腿都在打哆嗦了,你待会跑可要拉着我点。”
杜猛子比她也好不到哪去,脸色早已惨白一片。听闻小小的话,低头望去,果然看到她两条腿正跟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怪物!”
王青震撼的愣了好半响,方才回过神来。那澎湃的血气,恐怖的压迫感,仿佛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人类,而是头可怕的怪兽一般。
“走,轻轻绕过去,千万不要惊动它。”震撼归震撼,好歹他还没忘记后面那头快追上来的焰龙,慎重的嘱咐了小队众人一句,然后压轻了脚步,紧张的往一旁绕去,目光死死盯着血影,全身神经紧绷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