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姨娘来访 刺探口风
等到和母亲说话体己话之后，舒蔓茵心情总算是明朗了些，拜别了母亲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看着这满园的姹紫嫣红，起了些许赏花的心思。以前的她岌岌营生，为他铺路，为他而活，等到好不容易登基了，稳定了，又要假装大度，面对着他一群后宫的女人，将自己的心裂成一丝一丝。
正想的出神之际，却又有惹人生厌的声音响起：“姐姐今日怎么自己出去了，妹妹原本还准备和姐姐一同出去瞧瞧的，却没能寻到人呢。”舒芳茵故作委屈的声音让舒蔓茵从自己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却又更加的悲凉。
“妹妹的禁足解了吗？我一直以为妹妹如今还出不得门，这才没有告知妹妹。”舒蔓茵记得此时的舒芳茵还在禁足之中，倒是不曾想到这么快就又开始出来活动了。
“还是母亲体恤祖母要回府，想让她老人家看着一家子合合美美的。”舒芳茵咬唇绞着自己手里的帕子。
舒蔓茵心里一叹，她其实知道母亲对这个妹妹暂时没有任何的偏见，是真正的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即便是犯了错也只是小惩戒一番便罢，哪里会真罚，而且冯姨娘的位份都是母亲要求提上来的。可是这母女两人呢？从一开始就不是良善之辈，更加不是知恩图报的。
“姐姐今日出去可有收获？”舒芳茵很想弄清楚她这一趟出门到底是为了什么，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为了祖母，刚刚红杏过来告诉自己，紫草回了院子但是似乎什么都没带回去，那出府不是为了这事，又是为了什么？以前的舒蔓茵可不是这样的，似乎与自己疏远了许多。
“不过是在家待的闷了，出门转转罢了。”舒蔓茵回到。
“姐姐下次要是觉得闷的话，可以找我啊，我给姐姐解闷。”舒芳茵掩唇笑了笑。
“好，下次要是闷了，定会去找你。”舒蔓茵带着深意的笑，让舒芳茵一时有些错觉，总觉得自己这个一向蠢笨的姐姐有些不一样了，可是等她再去深究的时候却又不见了那深意。
在园子里分别之后，舒芳茵越发的不安起来，她越想越不对劲，回去之后田嬷嬷见自家小姐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由出声安慰道：“二小姐不必忧心，那边的本就是个善变的性子，咱们多多亲近一些，自然是不怵的。”
舒芳茵皱着眉头：“嬷嬷，我总觉得现在越发的看不懂这个姐姐了。”
“二小姐，过些日子老夫人便回府了，有了老夫人的宠爱，以后的事自是不必忧心的。”
舒芳茵听罢，还是舒展了一些，但是内心里还是有些疑虑，她在自己的院子里有些静不下心来，便带着红杏去了冯姨娘的身边。去的时候冯姨娘正躺在藤椅上晒着太阳。
“姨娘倒是好悠闲。”舒芳茵内心里是有些瞧不上自己这个娘的，她这么多年也不想着更近一步，只贪图着一个姨娘的位子便觉得舒心了，自己明明什么都不比那个姐姐差，却一直要顶着庶女的名头，什么好东西都要等她们母女用剩下了才想得到自己。
眼见着自己也快到议亲的年纪了，摊上一个不问世事的姨娘，一切都要靠自己努力才行，她是死活不相信那对母女会把自己嫁入好的人家，就是是还行的，那也是人家挑剩下的。
“二小姐怎么来了？”冯姨娘从藤椅上坐直了身子，虽三十好几的人了，可是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的痕迹，保养得比一般效人家的正房太太还要好，是以舒将军还是愿意去她院子的。
冯姨娘身边的平玉见二小姐过来了，懂事的将空间留给二人。
一见就剩下自己两个人了，舒芳茵也没有掩饰自己脸上的不耐，一屁股坐在了藤椅边上的石凳子，用手里的绢子擦着自己的指甲：“姨娘倒是悠闲，却一点都不为我思量。”
冯姨娘露出讨好的笑容：“二小姐说的什么话，姨娘自是事事为了二小姐着想的。”
“如今那个东面院子里的也不愿意与我多亲近，姨娘却也不关心。”
冯姨娘也不恼，笑道：“大小姐本就是府里的嫡女，深受宠爱，这次怕是也吓到了，有些性子也是正常的，二小姐何必苦恼，过了这阵子，二小姐再送些贴心的物什儿，大小姐也就能消了这气了。”
“哼，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舒芳茵见冯姨娘依旧是以前那态度，有些恼怒，每次过来姨娘都是让自己亲近她们母女，有气了要受着，有苦了要憋着，凭什么？
“二小姐莫气，姨娘先去打探打探，也好让二小姐放心。”
舒芳茵见冯姨娘总算是有些行动了，气归气，却也没有再说出什么浑话。
冯姨娘叹了口气，收拾了一下便叫了平玉。“姨娘可是要去大小姐的院子？”见到二小姐又一次气鼓鼓地从姨娘的院子里出去，平玉有些猜到，这二小姐想必是又开始与姨娘斗气了。
“哎，二小姐这性子是真犟，以后万一成亲了谁能忍啊。”冯姨娘扶着平玉的手，带了自己做的点心向着舒蔓茵的院子里去。
“姨娘且放心，我看二小姐也不像是不懂事的，这也就跟您耍耍孩子的气性，这不也说明了二小姐心里有您嘛。”平玉不明白二小姐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她谁说是个庶女，但是这府里上下没有谁敢怠慢了，老夫人和将军那里也是能露脸的，主母也是个和善的性子，大小姐更是从没苛待过谁，怎么就哪哪都不满意了。
“她呀，心思越发的大了，我这个做姨娘的怕是也管不住了。”冯姨娘知道平玉也只会说些话来宽慰自己。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舒蔓茵的院子，紫草见到冯姨娘来了，便进去通知了舒蔓茵，舒蔓茵有些好奇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自她重生她一直在观察冯姨娘和舒芳茵，却一直都没有发现冯姨娘有什么动作，虽说她一直没有放松警惕，但是对方没有动作，自己也不好回应。
而且这些年来，冯姨娘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往上爬的意思，安安心心的守着自己的院子，倒也没有生出什么是非，与她前世后来所做的到真是不像。
但是此时既然人家来了，自然是要见见的，紫草见自家小姐有意见，便扶着她起身换了一见湘色的云肩，更是趁着自家小姐不似人间的。
舒蔓茵来到前厅的时候，见到冯姨娘提着篮子站的直直的，见她进来，急忙行了礼。
“姨娘坐吧。”舒蔓茵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丁香立马将茶点都端了过来。
“多谢大小姐。”冯姨娘一脸的温和，在舒蔓茵的对面坐了下来，却也只是沾了个凳子边，并不敢坐实了。
“姨娘今日来是有什么事？”
“倒不是什么大事，今日我闲着无事，自己做了些杏仁糕，想着大小姐素来喜食，便送些来。”冯姨娘捂着嘴笑。
“姨娘有心了。”舒蔓茵摸不透她的来意。
“说来二小姐也想着一同过来，却又担心自己嘴笨，徒惹了大小姐不喜，特意嘱咐我一定要给大小姐送来。”说到这，舒蔓茵总算是明白，冯姨娘这是来给舒芳茵探路了。
“妹妹这么说岂不是让人听了笑话去，这京里谁人不知我们自小就亲近，自落水之后也是许久都没有恢复的过来，怕过了病气给她，这才少了些亲近，怎么就惹得妹妹误会了呢。”舒蔓茵笑笑，眼里的一片清明。
“我也同二小姐说，大小姐天生是个心善的，又素来不曾苛责过谁，想来都是二小姐自己心里不安，多想了。”冯姨娘看着眼前的大小姐神色不似作假。
“冯姨娘倒是看的清。”
“既然东西送到了，我也不多打扰，大小姐且好生休息着，我也好去回复了二小姐。”姨娘起身，给舒蔓茵又行了礼，待大小姐点头了，这才离开了院子，直奔舒芳茵处。
“小姐，姨娘这是做什么？”紫草小心的扶着舒蔓茵进到了里间，不怪她怀疑，一来这冯姨娘很少来小姐的院子，二来丁香刚刚回来冯姨娘就巴巴的过来了，不得不让她多想。
“没什么事，就是来给二小姐探路罢了。”见到舒蔓茵没有多说，紫草也懂事的没有多问：“丁香那边办的可顺利？”
“回大小姐，丁香那边的事情一切顺利，陈海如今也回了茶园子。”紫草回话。
“那便好。”舒蔓茵这心里头总算是落下了一桩心事。
再说尉迟都问回去之后，因着今日墨瑾瑜的态度，越想越不得劲，便召集了客卿，顺手让人泡了今日新买的茶，其中一位客卿尝到这茶不由眼前一亮，说道：“二皇子，这茶可是新品？这茶的味道甚好，别具一番滋味，怕是以后少不得要有一席之位的。”
尉迟都问愣了愣神，这才细细的品了品，刚刚在茶楼因着墨瑾瑜不冷不热的态度，他饮茶也与牛饮水没两样，这细细一品，才发觉了其中的滋味，不由神色一明。
他手底下有不少的铺子，可是这些铺子都不能明着来，自己还在太子手下谋生路，大部分好的，新鲜的东西都被父皇和太子垄断着，轮到自己的也只有剩下的尾货，这些年他却银子缺得紧，又没有什么有新意的东西，铺子的起色也是不大的。
可要是这茶自己有了，那岂不是能打开不少的销路？可一想到这茶园子已然换了主人，尤其是想到那位小姐清冷至极的眸子，他有些犹豫，但是转念一想，要是能与她交好，凭着自己皇子的身份和自己这铺子的经营，也是能给那位小姐带来不少的利益的。
“叫人去查查，今日府衙里有一起茶园子转卖的事，去查查看是哪家买了茶园子？”尉迟都问想到此处便吩咐人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