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事后质问 初露嫌隙
这大厅中的一幕很快的就过去了，眼见着自家女儿无惊无险的度过了，周氏一直提着的心也算是彻底的放下了，这时宴席上的菜品也上齐全了，周氏为人温和，与不少的贵夫人都交好，很快这场中的气氛又活络了起来，宴会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舒镇远自是一桌一桌的敬酒，男人嘛凑在一起，无非就是酒和女人，如今这诚提女人不大合适，那就剩下了用酒联络感情。更何况来的大多数还是与舒镇远在战场上同生共死的兄弟，这酒匣子一打开，顿时就关不住了。
女人这边明显的就安静优雅多了，来的都是各家的掌事夫人或者嫡女，那礼仪形态自是没得挑，好在舒家办事周全，周氏又是大家出身的，酒宴摆的极为体面，众人也都很是尽兴。
二皇子当仁不让的被劝了好几杯酒，不过他身份尊贵，今日又不是他的主场，所以也只是几位级别比较高的官员过来敬酒。他一直保持的清醒，与其说是清醒，倒不如说是疑虑和别有用心。
自从见到舒蔓茵之后，他内心里隐隐的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接近她，得到她的冲动，不光光是因为男人对女人的，更是因为她身上可以利用的价值。如今的舒镇远如日中天，舒家的地位也是稳如磐石，而且看样子九皇叔也很是看好舒家，若是自己能娶到舒蔓茵，那岂不是既能得到舒镇远的支持，又能讨好了九皇叔？
小六子自从舒蔓茵献了两件礼之后就惊叹不已，在他心里，舒蔓茵已然成了自家王妃的不二人选，这般无可挑剔的女子去哪里寻呢，虽说她年纪尚小了些，不过王爷可以先定下来嘛，等人家及笄了再大婚也不迟啊。你说这容貌，这气度，这才华，这见识的女子，啧啧，要不是自己是个不能人事的，铁定会喜欢。
一想到这个，小六子不由下意识的去看了看尉迟都问，这个男人可还是空悬着正妃之位呢，要说这个男人如今最缺什么？那必然是各方势力的相助无疑了，不然他也不会巴结着自家王爷。如今看来，他更加有可能盯上了舒家。
舒家的宴会很快也就结束了，这其中舒蔓茵的绣技也成了众人参与宾客茶余饭后的可谈之资，不久之后舒蔓茵竟也跻身进去了才女栏里。而后来得知这一消息的舒芳茵，却又是气的找了些借口罚了一个小丫鬟，当然，这些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宴会结束，等客人都离开之后，舒芳茵气不过去到了兰香苑，紫草见她一脸怒容，连忙将人拦了下来：“二小姐，我家小姐今日实在劳累，现在已经歇下了，还请二小姐改日再来。”
“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这般与我说话，再怎么样我也是舒家的二小姐，而你不过是舒”家养的一条狗。”舒芳茵怒急，也就开始口不择言了。
“我怎么不知道，妹妹如今这般的有本事，竟也能听懂兽语？”舒蔓茵不紧不慢地从里屋走出来，丁香正在为自家小姐披上外套。
“小姐。”紫草一见自家的主子出来了，有些愧疚，不成想这里的动静太大，还是惊扰了小姐。
“你......”舒芳茵气急，“好，我不和一个下人计较，倒是你，舒蔓茵，你口口声声妹妹，妹妹的叫的亲热，却真是没有想到背后捅刀子的也是你。”
舒蔓茵看着她气的发白的脸色，内心里却有些鄙夷，这般就忍不了了？那自己受的那些算什么？她任由舒芳茵盯着，却慢慢地浮起了笑：“妹妹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了？这背后捅刀子的说法是哪里来的说法呢？”
“我倒是没有想到姐姐竟是个敢做不敢认的，你明明知道我送给祖母的礼是一副绣品，为什么临时改了主意？你本就生的比我好，找了个好肚子出生，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是你先挑，挑剩下了才轮到我，事事都要强于我，现在竟连这些个事都要压过我吗？”
“哦？妹妹这话说的好生有趣，难不成你定了要送什么礼，我还要主动避让不成？”舒蔓茵收了收瞳孔：“妹妹怕不是忘了，我才是这舒家的嫡女，你再宠也不过是个庶女而已，这些年学的礼义廉耻，长幼尊卑都忘记了吗？是从前对你太好让你忘记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把我这嫡姐放在眼里？”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抬高了些，浑身的威压尽数向着舒芳茵施压了过去。
舒芳茵被她身上的气势一惊，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一步。
舒蔓茵见她这动作，陡然又收了对她的施压，复又舒颜一笑：“妹妹可是要记住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嫡姐，要是妹妹从前学的那些个礼仪都忘了，我倒是可以提醒一下母亲多给妹妹找几个教养嬷嬷来。”
“舒蔓茵，你真是好打算。”舒芳茵一听说要多找几个教养嬷嬷，不由心里有些发憷，她是知道那些教养嬷嬷的规矩有多严，弄得不好暗暗多使几个绊子，自己就怕是要练礼仪练到残废，尤其旁人还说不得嘴。
她气势汹汹的过来找事情，却灰头土脸地被骂回去，当然走之前还不忘发个狠话：“舒蔓茵，咱们走着瞧，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哼，红杏，我们走。”
见她带着红杏出了院子，丁香和紫草都凑了上来：“小姐，二小姐这时抽了哪门子的风？”
“谁知道呢，我估计呀，就是嫌小姐抢了她的风头呗，可是她也不想想，小姐是嫡长女，就算是风头出尽那也不是她能管的事啊。”丁香不屑的一哼。
“小姐，我看二小姐走之前的那狠劲，我心里都有些发毛，你说她会不会下阴招子啊。”紫草毕竟性子稳重些，看到以前在小姐面前假意迎合的二小姐，再想想原来她对小姐就这般的不满，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今你们也看到了她的真面目了，以后她找事那是一定会的，所以吩咐院子上下都给我盯紧点，别落了人家的圈套，不然我可没有把握一定能及时救得了，知道了吗？”其实按照舒蔓茵如今的性子还真不怕现在舒芳茵，经过前世那一番折腾，她大抵也能知道舒芳茵想要的是什么，也大抵知道她有些什么手段和人脉。只是这个时候稚嫩的舒芳茵她不怕，她担心的是那个一直态度不明确的冯姨娘。
经过这事也正好敲打一下自己院子的人，想必只要不是个傻得，也会知道她们两个院子不合的事情，要是真的还有什么事，那正好肃清了院子的叛徒，倒也不是不可以的。
舒芳茵回了一路上气呼呼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屁股刚刚落下没有多久呢，就见到冯姨娘进来了。
“哼，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女儿？刚刚在大殿之上为什么一声不吭地看着我被人欺负？”舒芳茵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娘，开口就是指责。
“芳儿，你现在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大小姐是你的嫡姐，你怎么能在众人面前咄咄逼人，若是她当真有一点失误，这落的不仅是大小姐的面子，更是整个舒府的面子，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冯姨娘何尝不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可是说实在的，女儿的手段实在低劣，到时候舒府上下都会沦为别人的笑谈。
“你到这时候还在维护她？难不成我不是你亲生的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要偏心于她？”舒芳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真的想不到自己的娘竟然也不肯站在她的身边：“你一生只是做了舒家的姨娘，连位分都不曾抬一抬，难不成你也想让我就甘心做别人家的一个姨娘吗？我不甘心！如果我是这舒府的嫡女，我也可以坐上高高的位子，我哪一点比她差？”
“你怎么如此的胆大妄为，怎么敢如此妄想？”冯姨娘当真是不晓得自己的女儿心里想的竟是这般的骇人听闻。
“怎么就不敢想？要是你争点气，要是你能干掉如今的那位坐上主母的位子，我不就是这舒家真正的嫡女了吗？”舒芳茵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急切地拉着冯姨娘的手：“姨娘，我真的是不甘心啊，姨娘你帮帮我好不好？”
“你......”冯姨娘现在恨不得能堵上舒芳茵的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胡说了些什么？”
“姨娘，我没有胡说，姨娘，以后我有了出息，一定好好孝敬您，您帮帮我好不好？”舒芳茵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方法，不停地劝说着，她相信自己的姨娘要是能帮她，她一定会比现在步步受阻的日子要好过得多。
冯姨娘似乎是被她的话吓到了：“你不要再胡说了，今日我就当没听到过，以后我也不想再听到你说这些，要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妄想一些你不该得到的。”
说罢，她狠狠地推开了舒芳茵，舒芳茵毫无防备，被推了一个趔趄，一直没有站稳摔坐在地上，走了几步的冯姨娘回头看到呆呆坐在地上的舒芳茵，心里很是不忍，想回来安慰几句，但是一想到这个女儿刚刚说的那些话，却又狠下心来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