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往事可待成追忆（1）

    柳明荫和何珊珊看着冉浅浅大踏步地离开。

    冉浅浅的腿又直又长，挎着大包，一头厚厚的头发覆盖住了后背。昏黄得路灯下，因为快速走动，卷缩的头发有些微微的扬起，柳明荫知道那是假的。她和一般女人走路有些不同，就像….就像生命力更足一些。

    柳明荫两只手插闲闲地插在裤子口袋里，眯着眼，目送着她的背影融入无边的黑暗中。

    何珊珊也看着冉浅浅的背影，但她的眼光来回在柳明荫和她的背影间穿梭，看着柳明荫的表情，自小一起长大的感应，让她原本落下去的石头仿佛又一点一点地在心口升起。

    “走吧！”柳明荫转身，带头向滨大走去。

    “她是你同事啊？”何珊珊试探地确认道。

    “嗯！”柳明荫安静地走着，眼睛看着前方。

    “那你们今晚怎么碰到一起的？”她实在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

    柳明荫像是没听到她的问话，半响后，“我今晚替何老师代课！”

    何教授实践性研究计划在滨大作为热点项目，她自然知晓。

    “哦？她难道也是夜大的学生？”

    柳明荫点了点头。想了想，夜色中估计她看不见，又轻轻的‘嗯’了一声。

    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

    自此，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静静地走在梧桐大道上。

    夜晚的滨大，葱茏中点缀着路灯，这里一片昏黄，那里一片昏黄。何珊珊想，如果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那该多好Ｍ心爱的阿荫哥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哪怕走到天荒地老，自己死了也甘心！

    可主干道就那么点长，还没等到何珊珊感叹完，家属区尽在眼前。

    柳明荫突然站住，在浓郁的夜色中看不清彼此的神情。何珊珊以为他终于要跟自己…..心里一阵甜蜜和期待。

    心脏收缩的厉害，仿佛要窒息了一样。她轻轻地闭上眼，嘴唇微微地颤抖，等着那醉人的一刻。醉人的秋风、醉人的夜色、林荫道、梧桐树、阿荫哥，这个场景在梦里出现了多少次啊？

    “珊珊，你们单位肯定有不少合适的年轻人，碰到合适的就抓住吧！”何珊珊的耳边响起一阵惊雷，她嗖地睁开眼睛。

    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在梧桐树的掩盖下根本辨别不了任何东西。

    黑夜果然是个容易惹祸的家伙！

    “阿荫哥….你….你…..”何珊珊哽咽着，巨大的失望像一个人的手狠狠地扼住她的喉咙，她张着嘴，却又发音困难。

    柳明荫像一个巍峨的巨人，一动不动。

    渐渐地，何珊珊哭泣出来。“阿荫哥，我说了多少遍了？小雅的死只是个意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柳明荫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想伸出去拍拍她的肩膀，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珊珊，你和小雅都是我妹妹！这么多年，感谢你一直陪着我，可青春太短暂，特别是对你们女孩子，转眼即逝，你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何珊珊的哭声越来越大，好在时间稍晚，林荫道上已经空无一人。

    “不！不！阿荫哥！你骗人！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把小雅当做你的妹妹！可为什么偏偏要把我当妹妹？我不是你的妹妹，不是！我绝不会放弃你的，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