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起情灭

    不似以往的喧嚣热闹，如今的龙天城好似乌云压顶，每个人都心惊胆战，很怕那雨滴拍落而下。

    沐倾雪行走在街道上，一席红妆分外惹眼，举步轻摇间，端的是清艳脱俗。即便这路人行色匆匆，也不忘看上那么两眼。

    沐倾雪看着这熟悉的城池，心中一动，这里的每一处都有他们美好的记忆，那条小吃街、喜欢的糕点铺子、最爱去的茶楼.......

    可为了权力这一切真的值得吗？即便她如今明白自己对他的感觉不是爱，而是依赖和孺慕，但还是会有心痛，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时间果真改变了太多。

    心中想着旧事，脚下却速度不减，没一会，她就看到了那气势磅礴却又不失精致富贵的皇宫。身形飘动，沐倾雪早已达到武学巅峰，开始修真炼气，自然以前的轻功也不是这一般人能看到的。

    站在司马剑南的寝宫未央宫前，沐倾雪感触良深，正想上前推门，脚步却后退，身形隐蔽旁边的树干后。

    只听两个宫女小声交谈着，可这声音在小，还是让沐倾雪听个真切。

    “碧莲姐姐，你说这皇上已经是废人了，那他还能继续做皇上吗？这祖宗礼法可是严明，身有缺陷者不能为帝啊！”

    显然，碧莲还是很谨慎的，小声说道：“皇上只要一天是皇上，我们就要小心伺候着，如今这阁老大臣们有意拥立七王爷，要是七王爷有登上皇位的一天，我们也是一样，这宫里的事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该管的，你刚来，要记住明则保身的道理。”

    看着渐行渐远的二人，沐倾雪从树后走了出来，没想到七皇子会出从哪幽禁之地出来，看来这帮老臣子也不安分了，毕竟在沐家一事后，那些臣子也是心凉的吧！连这样帮助他的沐家都会被抛弃，何况是他们呢？可以说这是因果报应了。

    推开未央宫的大门，向左侧寝殿走去，空气中混着杂着异味像是药材，还有.......

    床上的司马剑南只穿着白色中衣，发丝有些凌乱，脸色苍白。没有什么比让一个骄傲的人变成废人更残忍的事。他可不向付梦欣，有一个薄情却又念一丝情分的爹，能拿出连接筋脉的断续膏，只能做一个手脚不能自理的废人了。

    许是感觉到有人，司马剑南睁开了眼睛，虽然疲惫却锋芒不减，但不难看出他的绝望。骄傲如他，在明知结局的前提下，肯定是失意愤怒的。

    “你来了！”司马剑南嘶哑的嗓音响起。

    看着这般落魄的司马剑南，沐倾雪没有大仇得报的爽快，有的只是对过去自己付出一切的悲哀，“是，我来了！”

    “呵，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今日你来是为了报仇吧，动手吧，这样也好过苟且偷生。”

    他司马剑南怎么可能想死，可这样当一个废人还不如死的好，他不是没有派人去找那治疗筋脉的药，可这些日子用了一些药还是没用，所以也慢慢的放弃了。

    “今日来是为了告诉你，以前的我不是真的爱你！”沐倾雪冷漠的说道。

    看着身子一僵的司马剑南，沐倾雪接着道：“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记仇的很，既然你已经是废人了，就暂且放过你，可你别想安稳的度过余生，你的暗卫我就替你打发了，往后的日子你且好自为之吧！”

    沐倾雪转身向门外走去，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那个老和尚不过大皇子安排的，为的就是分离你和沐家，只是他没有挺到那一天罢了。”我以为你根本不会相信的，沐倾雪心里暗自说道，却是毫不留情的走了，只留下坚定的背影和一脸僵硬的司马剑南。

    那个德高望重的大师，名声在外多年，怎么会呢？怎么会？他怎么会是老七的人，其中细节无人知道，可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真的走错了，没有机会挽回。看着消失在门口的沐倾雪，司马剑南心中有些发酸，有些怨，可不管怎么样，司马剑南余生只能与床榻为伴了。

    从寝宫中走出来，沐倾雪解决了司马剑南的暗卫，然后就去了御书房，此刻在这里处理公务的正是七皇子司马宇清，他没有高贵的出身，但母族也是有人在的，势力也有些发言权，今时不同往日。即便他早已被幽禁，但还是比行动困难的司马剑南强，一个国家怎么可能由一个废人去管理。

    一阵风吹开了虚掩的门，司马宇清感觉到一丝凉意袭来，可还是低头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奏折，只说了句，“小凳子，将门关紧了，是不是又偷懒了？”声音清亮却又带着一丝笑意，听得出来这位七皇子对下人至少对个小凳子是极好的。

    没听到回音的司马宇清疑惑的抬头，只见一红衣女子站在自己不远处，她逆光而立，发间只着一支珊瑚钗，面若桃花，仙姿绰约。细看下发现她周围好似有一股清新的气息，让人想要靠近。

    “是你？”司马宇清声音有些颤抖，怎么会，她不是走了吗？难道是回来报仇的，想到这，他倒是坦然了许多，这司马家欠下的债早晚要还，既然这样还不若这一辈解决了，也省得给后人留下麻烦。

    看着眼前气息不稳但仍镇定自若的男子，沐倾雪心道，这司马家看来还是有个明白人的，“是我，你也不用担心，我来是告诉你，司马剑南让他在这宫中老死就好，这龙天的江山还是你司马家的，从此往后沐家与龙天再无瓜葛。”

    司马宇清想说请沐家回来的想法也熄了，在他看来，沐家作为百年世家甚至是千年世家，要是想要那位置，怎么可能等到现在，早就称霸天下了，也就是司马剑南那个心思深沉的才会多想。

    “对了，方家和孙家的余孽除了云伊儿我会自己解决，其他人按国法处置。”沐倾雪不是要放过这些人，只是有时候活着比死更加的折磨人，反正他们也翻不起风浪，在绝对实力下，这样的办法才是最解恨的。

    这皇宫怕是最后一次来了，沐倾雪买着坚定的步子离开了皇宫，去了孙府。说是方家还有余孽，但也不过是一些依附的小人，所以，沐倾雪直接来到了孙家，想必云伊儿这个时候是不会离开孙家的。

    沐倾雪猜的不错，云伊儿确实在孙家，不过她的处境可不算好，孙家这一代也有三位小姐，这还是嫡系的，庶出的更是多了去了。如此一来，少不了勾心斗角，云伊儿只是孙家庶女的女儿，这身份还真不够看的。但当时云伊儿已经是皇妃，少不了给这些天娇之女一些气受，可想现在的云伊儿有多招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