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发现
自己要到哪里去呢？要是秦浩强一个电话也好，也可以给自己一个回家的理由。
月光慢慢地转移，方怡仍在街头徘徊。她没有勇气一个人去找自己的朋友，更没有勇气去找肖文，经过无数次的自问自答后她还是决定回去，自己也不能露宿街头。
门没有锁，方怡轻推开门，酒味儿和烟味儿迎面扑来，秦浩强坐在烟雾中宛如一尊佛像一般岿然不动。
方怡无声地走进房间关上门，躺到床上。门“哐啷”一声被粗暴地推开了，秦浩强像一匹饿狼一般地扑向方怡，方怡尖叫着拒绝。
“你在他的怀里那么享受，现在为什么拒绝我！你到底还是爱他！对不对？”秦浩强吼叫着，在方怡的身上胡乱地撕扯着，似乎要把所有的恨和不满发泄出来。
“秦浩强你是禽兽！我看错了你。”方怡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任凭秦浩强随心所欲……泪水顺着眼角一滴一滴落在床单上……
全世界都是雨……
然而他停了下来，突然把方怡紧紧地抱在怀里，乞求道：“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方怡，我求你，没有了你，我的世界将从此一片黑暗。”
方怡听着秦浩强的话，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她毫无知觉……
秦浩强坐了起来，狠狠地用手掌自己的脸，懊恼后悔充斥着他的胸膛：“我好无能，我对不起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秦浩强的声音沙哑中透着悲伤，方怡坐起来，顾不上自己凌乱的头发，一下子把秦浩强搂在怀里。
“你要相信我！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意义！”方怡从没有见过如此无力秦浩强。
“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秦浩强的泪水滴落在方怡的手上，那么凉，那么让人心痛！
夜，如此的静谧，两颗心迷失在黑夜之中，越走越远，在它们中间已经有了一道屏障，即使在一起也无法再回到从前。
第二天，方怡红肿着双眼去上班，这次她直接坐电梯去了楼顶。
她想：一个满腔热情的大学毕业生在现实生活中被逼无奈，到一个大公司的楼顶去种那些花花草草。肖文不会让她逃离自己的视线，她已经成为了两个男人争夺的猎物。
幸亏不用见到肖文，方怡拿出肖文给她的钥匙进了玻璃房，这里应该就是原来允儿的地方，方怡猜测到。
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都说是去世的人生活的地方和东西令人害怕，然而方怡却感觉到十分的亲切。
放下背包，她准备把好久没有用过的房间打扫一番，意外地房间里一尘不染，似乎每天都有人来打扫一样。整个房间宁静而明亮，四周都有垂幔，既可以看到外面的花花草草，又可以把自己藏起来。
房间很大，有隔间，外面似乎是接待的地方，摆着精致的玻璃桌，两把休闲的椅子，桌子上还有两个精致的玻璃杯。
红艳艳的玫瑰花娇艳欲滴，看来确实经常有人打扫。方怡往里面走，才发现这才是主人生活的地方：一张不大不小却优雅别致办公桌，桌子上照样摆着新鲜的百合花，看来主人应该是喜欢百合花，方怡突然想起肖文曾经说过允儿最爱的花是百合和玫瑰。
百合是那样的纯洁，而玫瑰又是那样的热烈，喜欢这两种花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方怡转过去，坐到椅子上，一张自己的照片出现在眼前，方怡吓坏了，这个不是自己的照片吗？肖文什么时候把它弄到这里来了？方怡的心砰砰跳得好厉害。
她把照片拿在手里再仔细地看，自己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而且这个女孩的皮肤格外的好，细腻白嫩没有一点点的瑕疵，双手托腮，笑得好甜美。那甜甜的笑，只有被真正的爱情滋润过的女孩才会拥有。
好修长的手……方怡突然呆住了，她的手腕上带着一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手链。方怡不会忘记，那晶莹透亮的粉红色的水晶，这真的是自己？不对，方怡知道这不是自己，她为什么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手链？
方怡的心一阵疑惑？
“这是允儿的照片，是不是很惊讶？”肖文突然出现，方怡连忙把照片放回原处，“说实话，我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是该结婚了，可是我一直不能接受没有她的日子，更无法接受其他的女孩子，直到你的出现。”
我只是个代替品而已，方怡想，但是她不敢说出来。
“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接替允儿的工作，照顾这些花花草草，这是她生前的最爱。”肖文疑惑了一会接着说，“当然除了我之外。”
“方怡，我不是有意破坏你和你男朋友的关系，我只是情不自已，真的。”说着眼圈红了，“你的出现让我亦幻亦真，打破了我刚刚平静的生活，我真的以为就是她回来了，我明明知道你不是她，可是我就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方怡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话要是秦浩强听到该多好，他就不会怀疑自己。只可惜误解地伤一旦产生即使做出最精细的弥补也总会有一道疤痕。
肖文说到这里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没有，我觉得世界上像你这样痴情的男子很少，她真的很幸福！”方怡说。
“谢谢你这么理解我。我希望你把这里管理好，让我有个精神寄托好吗？”肖文一脸真诚。
“嗯，肖总放心。”方怡轻快地点点头。
“我想……”方怡想说什么，但是她又她话咽了下去，从今天起她只是他们公司一个花匠，不过这样也不错，不用面对复杂的人事关系，不用面对流言蜚语，不用面对赖文静那……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不，不，没有，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我很喜欢种花，一定会把这里打理好的，肖总放心。”其实，方怡心里真的没有底气，她一点都不知道花怎么种的，而且她也不喜欢花花草草。
“那就好。”肖文礼貌地对方怡笑了笑转身走了。
书桌上摆着很多关于花卉的书籍，方怡顺手翻开一本，一张带着玫瑰香气的卡片从书里飘落下来。
方怡连忙拾起，一张精美的书签，上面有几行精美娟秀的字体：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