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天赐良机
直到突然听到后面一句话,王朝阳三人均是惊诧不已。
只听那魁梧军官脚步发癫,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却还在一直醉醺醺地朝王朝阳等人念叨:“明天城里搞阅兵,各地军官都到这儿了,这可是结交拉关系的好机会啊,我早就知道阮长官的这个特殊嗜好,特意找了个漂亮的小姑娘送他,没成想还把他给得罪了……唉……我跟你们说啊,我爹那可是管军需的,他给我出了个好主意,说可以送扇猪肉过去。这玩意儿看起来虽然俗,可是实实在在的硬通货!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能有口肉吃可不容易啊……”
王朝阳三人这才知道,身上扛的这半扇儿猪肉竟然是送给阮中天的。正在发愁具体的行动计划,就遇到这个情况,真可谓是瞌睡了来枕头。
三人偷偷交流,立刻放弃了在阴暗角落把对方干掉的想法,耐心跟在他身后,纪志勇则趁机套对方的话。
纪志勇可是个老鸡贼,套话方面颇有手段,再加上对方酒后智商明显下降,没过多久,姓甚名谁,家庭背景等这些重要信息全被纪志勇给套了出来。
这名士兵名叫李文同,属于半路出家的军人,他父亲以前是当地的一个地主,家中小有资产,在内盐城内有一片香蕉园,靠着贩卖香蕉发的家。这李文同的父亲比较有发展眼光,知道家产大了要找靠山,便主动将橡胶园的一半捐送给了当地政府,并借着这个引子,和军方以及地方的高官普遍结交,并混上了一个军需部的职位。
这个职位的权力虽然不高,但却是十足的肥差,最关键是借助这个手段完成了草莽变翰林的逆转,他的橡胶园子和偌大的家产都得到足够的保障。李文同也借助这层关系,在部队中谋了一官半职。他别的能力虽然不足,但却从他爹身上充分地学到了编织关系网的真谛,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结交阮中天以及其他高官。
这样谈话间,李文同已经领着众人来到一间院子门前。在大门的两旁各站着一名岗哨,但此刻全都坐在地上睡着了。李文同似乎跟两名哨兵都很熟悉,上前拍他们的肩膀打招呼,但两名哨兵睡得很熟,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跟我往里走。”李文桐不再管那两名岗哨,对王朝阳他们说了一声,便直接推门往里走。矮墙的后面是一排整齐的房子,看上去有三四间的样子,这个时间所有房间都没有亮灯,黑漆漆一片。
“跟我走,往这边来。”李文同低声道。他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带着众人走进其中一间房间,是这里的储存库房,里面堆满了米面油粮。
等安置好猪肉,那李文同突然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你们三个,我原本打算不会少你们钱的,但不巧今天身上没有零钱。先记着吧,等以后有机会再给你们。”
这李文同也够无耻的,这样说明摆着是想耍赖。不过王朝阳三人本来也没打算要钱,借着这个机会,纪志勇立刻讪笑着说道:“长官不用麻烦,这点小事,我们本就没打算要钱。等以后再有发财的机会,多提点提点我们就好了。”
李文同非常满意地“嗯”了一声,然后咧着大嘴甚为得意。
纪志勇又是上前一步问道:“听长官刚刚说,阮长官有些特殊嗜好,家里圈养着许多漂亮的小姨太太,不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
李文同大马金刀地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你问这事干嘛?”
纪志勇忙笑道:“我们也打算以后多留心,若是遇到合适的小姑娘,想办法献给阮长官,也好在这地界混口饭吃。”
李文同闻言,明显有些不高兴,翻着白眼道:“你们就别想这事儿了,不是什么人都能搭上阮长官的线的。”
而说到这个话题时,李文同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向某个漆黑的房间投去,然后嘿嘿地淫笑一声:“提起这事儿,我倒是想起今天我送出去的那个漂亮小姑娘,长得是真够俊俏,从小就是美人坯子啊。那小姑娘已经成了阮长官的小姨太太,我是不敢有非分之想了,但是小姑娘的娘也是很漂亮的啊,两条大腿还特别有劲儿,是我这么多次以来最痛快的一次了,只可惜脾气太刚烈……”
问到此言,甄沫实在忍不住了,气的浑身发抖,破口大骂一声:“你这个畜生!”
李文同听不懂甄沫的话中意思,但从甄沫的表情中也能知道她在发怒,不由得冷哼一声问道:“你在说什么?”
甄沫虽然知道应该沉住气,但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连眼中都崩出仇恨的火光。她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咬牙道:“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给楔的父母报仇!”
李文同霎时感到对方浓浓的杀意,瞬间酒醒了一半,不由得后退一步,浑身提高了警惕。
到了此刻,王朝阳和纪志勇都知道已经没有退路,必须当机立断。于是两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一左一右同时扑向李文同,立即拖住了他的双臂和双腿,牢牢地禁锢住了他的身体。
李文同万万没想到几个难民竟然胆敢向自己动手,正要招架之时,就感觉肋下一凉,低头一看才发现,一根铁钩已经插入了自己的肋下,鲜红的血汩汩地流出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一种寒彻骨的痛感瞬间袭向全身。
剧痛之下,李文同刚要张口大声呼喊,却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口鼻,油腻腻的,使得自己发不出半点声音,原来王朝阳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割下一条猪肉,堵在了李文同的脸上。
纪志勇手持铁钩,脸上露出阴冷的笑:“畜生,该送你回老家了!”
李文同一身彪悍,正要使出浑身的气力摆脱困境,然而这时忽然听到对面发出一声低沉的娇斥,又是一把冰冷的铁钩,登时不偏不倚地勾在了他的喉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