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莺歌
可林珊的声音先是被赋予了神力一样,一个劲的往毕窈的耳朵里钻,终究又是给毕窈的心重重的一击。
原来如此,宗灏平日里的那些告诫,那些冷淡,那些不屑,都不过是他与林珊苟且的表象罢了!
毕窈起身要离开这个让她觉得恶心透了的地方,然而这身子才刚刚的要起来,她便是觉得胸腔里有一股异样的液体正是反流着要出来。
“噗……”
这一口鲜血,叫毕窈一时间没有站稳,手便是扶在了禅房的窗户纸上,在毕窈转动手上的木戒进入空间时,她听到了宗灏一如往日紧张她的口吻来紧张林珊。如此,在入了空间之后,毕窈便是又吐了一口鲜血,比在寒山寺那口更多,更鲜红。
好狠啊!宗……嘴里的话还没有嘟囔完,毕窈便是在空间里昏死了过去。
而在寒山寺,那虚掩着的门猛地被人推了开来,翠玉低着头候在一身绫罗衣裳女子的身边,当她的视线触及到地上的那淌鲜血,内心极为惊悚的咽了咽吐沫,稍微缓过神来之后,她才向身边的女子禀报道:“小姐,看这样子了,这毕大夫是急火攻心之后才仓皇逃离的。如此说来……”
“如此说来,我们的计划很是成功,大家都做得十分出色,尤其是你,翠玉!”说着,林珊便是看着翠玉,嘴角泛起了满意的笑容,又接着道:“你大可放心地侍奉在我的身旁,如今趁手的丫鬟并不好寻!”
等林珊话音落后,翠玉才恭恭敬敬地向林珊行了一个大礼,明明内心极度的惶恐,却又不得不故作平淡地向林珊谢恩。
在得到林珊的首肯之后,翠玉才敢离开林珊的身边,而林珊则是盯着那淌一会儿后才又进了禅房,这一景象是翠玉躲在拐角处才得以看见的。
忽然,禅房里头传来了阴森刺耳的笑声,让躲在拐角处的翠玉不寒而栗,一个劲的嘟囔着:“太可怕了!简直太可怕了!”
林珊不过是请了两人入了寒山寺,便是可以制造出如今的纷乱。然而自己还参与了其中,自己也是凶手之一。
细想起来,翠玉的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出来,可是她又有何办法呢,倘若她不听林珊的吩咐,那么如今遭罪的只能是自己。像她这样无权无势的低贱丫头,是做不了大义凛然的狭义之人的,明哲保身才是她们的正道。
“毕大夫,宗公子,要怪,就只能怪老天爷,命运弄人,翠玉也是不得已的!”
视线再一次转入到林珊的禅房中,之前躺在床榻上的“宗灏”已经起了身,且换了一身衣裳,那块独一无二的玉佩已不再他的腰间。此刻他正是被林珊和沈芦好生地招待着。
沈芦将倒好的茶水递到“宗灏”的面前,尔后带着一脸的好奇把玩着搁在桌上的玉佩。
那“宗灏”则是有些含蓄地看着他,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抬起那杯茶水,纠结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将手伸向那杯茶,并用略微惊恐的口吻问道:“两位贵人这般看我,让小人格外惶恐,若还有吩咐,不妨直说!”
若是毕窈听到了这位“宗灏”的声音,必然会知道,此人绝非是宗灏。
如此,沈芦松开了把玩着玉佩的手,突然就放声大笑了起来,掩饰不住兴奋地看着林珊:“林小姐,您的这招,还真是叫下官无比的佩服!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话音一落,林珊不屑地瞥了一眼沈芦,转而看向了她面前的人,淡淡地道了一句:“再学了让我再听听!”
紧接着,那人便是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属于宗灏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沈芦看得眉飞色舞,激动地道:“再学学毕窈的!”
这房间里便是又响起了毕窈的声音。
“好C极了!”沈芦拍着手掌称赞道,接着他便是询问林珊在何处寻到了如此的一个人妙人儿。
林珊朝着那位妙人儿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便是微微地朝着沈芦行了李,娓娓道来他的来历。
此人是一个善口技表演的男子,凭借着那灵巧的舌头,他可以模仿任何他听过的声音,就算是真声与他来甄别一番,也是找不出什么纰漏来的。
他能够来与林珊谋此大事,也是一个十分偶然的机会。
在前不久林珊心情烦闷的时候,林丞相特意去找一个戏班子的人来为她唱戏,而这人便是这戏班子里的一人。
原本,这人是属于林泽的。
可那日林珊突然起了兴致要去逛一逛丞相府的花园,林泽与这人相处的场景便是被她看在了眼里。
林泽竟然是让这人学毕窈的声音,而且是让林珊以为,毕窈当时就在场的。
倘若是换做以前,林珊知道了林泽用一个男人来模仿毕窈,那么她一定会追究到底,林泽为何让人学毕窈?学毕窈的那人为何看着林泽又是那般的眼神?
但她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办法搞定,其余的事情便皆是过眼云烟,与她毫无干系。
可林泽不是这么想的,自己如此行为被林珊给撞破了,少不得要软言糯语的哄一哄他这个妹妹,于他就是将这人送给她。
“莺歌!但真是为自己取了一个好名字!与你这巧舌倒也是相配的很!”沈芦邪笑地看着这人。
“莺歌承蒙两位贵人厚爱,能为两位贵人效劳是莺歌的荣幸!”说完,莺歌便是朝着沈芦抛弃了一个媚眼。
顿时间,沈芦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情不自禁的将凳子往后挪了挪。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细细观察之后,他发现这莺歌的骨子里分明就是一个俗媚的女人。
也就难怪了,他昨夜里能将毕窈办得如此地像。倘若昨夜不是沈芦看见他说话时上下窜动的喉结,他差点就把持不住,将莺歌就地正法。
坐在一旁的林珊见沈芦如此反应,便是不屑的勾了勾嘴角,沈芦这样的人,她是见过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