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赶尽杀绝
炎鹤轩脑子嗡的一声,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天啊,他居然误会她,还动手打了她,她的孩子?他不敢去面对花秋雨,是他伤了她的心。
他慌忙说,“快,你带着最得力的太医,速速去凤阙宫,皇后不能有事!”
范太医如获大赦,忙带着人赶往凤阙宫。
花秋雨自己回到凤阙宫,赶忙自己吃了粒自配的丹药,躺在床上休息,范太医极力维护,一场虚惊而过,花秋雨的孩子暂时保住了。
炎鹤轩每次探望,都被她闭门拒绝了,她实在不想看到这个让自己伤心透顶的人,她开始怨恨他。
花秋雨看着香,仔细研究,煮着开水,把香挑了一点融化,分别用醋、酒去化解。
微皱眉头,看着溶解在这些醋、酒里的香,古代太缺乏物资,以她辩香的能力,也无法辨别里面有什么,浓郁的西域香料掩盖了里面的药的味道。
花秋雨站起身来,对赵安说,“都收好,用那个木盒放好,这东西太毒,闻一下本宫都觉得不舒服,何况当年先皇闻了一天一夜。”
赵安小心地把那些器皿收拾起来,用封闭的木盒收好,再抱上一层厚厚的锦布,嗅了嗅,没有味道了,方放心地端走。
钟溪把花子嫣带了进来,花秋雨坐在正中高位,并没有赐坐,半眯眼眸看着神色慌张的花子嫣。
花子嫣被这诡异的氛围吓住了,她已经听说娇昭仪流产,神智打乱的事情,也听说皇后带走了什么香囊,而这个香囊是皇后和皇帝吵架的导火线。
她故作镇定,勉强地笑了笑,“姐姐,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尽管说,要不妹妹还有事忙着呢。”
花秋雨笑着说,“哦?皇上都没有宠幸妹妹,妹妹忙什么呢?是不是忙着把香看看放在谁那里好?不如就给贤妃吧,她最受宠,皇上也常去,静贵人也可以啊。”
花子嫣脸色一白,“姐姐说什么,妹妹不明白。”
花秋雨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不明白!赵安,取香囊出来,让她闻个够,闻了就明白了!”
花子嫣脸色更白了,瞪大恐惧的眼睛看着蒙着鼻子的赵安,不由脚步倒退几步,“不要,不要!”
几名内侍冲了过来,一把按住她,赵安把香囊放在她的鼻子下,逼着她闻,刚开始她还努力憋着气,后来实在憋不住了,不由大口吸了几口,哭着说,“姐姐,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我错了。我也不知道这香有毒啊,都是那个西域的商人骗了我,姐姐……”花秋雨挥了挥手,赵安拿开香囊。
花秋雨笑着说,“还不打算说实话?本宫警告过你,你自己要想清楚是姓杜还是姓马?你居然还是如此恶毒,居然拿谋害过先皇的毒来害皇上,你说你是笨还是聪明啊?”
花子嫣一惊,茫然地望着她。
花秋雨笑着摇头,“当年马皇后也是用这个香害的先皇,你娘不知道吗?难道你认为没有人能闻出这个香味吗?你还不说实话,那就试试自己准备的东西吧,赵安,给她继续闻。”她冷眼看着她被迫大口大口地吸进毒香。
声音冷冷地说,“你继续闻,按照这个距离不肖一个时辰就和现在的娇昭仪一样神智不清了,难受得会如万只蚂蚁撕咬着你的四肢百骸,痛不欲生,不知连个时辰会是什么样?本宫还没有见过呢,正好开开眼界。”
花子嫣吓得浑身发抖,大哭大喊着:“皇后娘娘饶了我吧,我不敢了,我说,我全说!”
赵安见花秋雨使了眼色,拿开了香囊。
花秋雨往后一靠,冷冷地说道:“说吧。”
花子嫣跪在地上哭着说:“是表舅,表舅说只要让娇昭仪失去孩子,嫁祸给皇后,我就能登上后位,他说娇昭仪和皇后势同水火,反正失去了孩子总是有好处的,求求皇后,放了我吧。我只是太笨了,听信谗言。求求皇后娘娘放了我吧,表舅、表舅最近还有行动……,我都说……”
花秋雨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把她押下去。”花子嫣的哭喊声渐渐消失在大殿。
她沉思片刻,掏出炎鹤轩给她的玉牌,和一份名单,快速吩咐道,“赵安去通知易容飞,把名单上的人控制起来,把花子嫣的表舅带到靖王府,你带几个人,把那个西域商人带到靖王府。我和钟溪、容婉先去靖王府,我们去那里会和。”
钟溪担心地望着她,“皇后娘娘,太医说你不易多走动,需要养胎。”
花秋雨冷声说,“我也是医生,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如果不处理掉他们,本宫也无法安心孕育孩子。休要多言,带上凤阙宫的内侍。”
她们刚踏出凤阙宫就迎面遇上炎鹤轩,他看她一身轻盈的打扮,不由紧张,“你去哪里?太医不是说你要静养吗?”
花秋雨面上淡漠,“我没有那些女人娇贵,我要出宫办事。皇上,臣妾告辞了。”说罢,头也不回的登上步撵向宫外走去。
炎鹤轩狠狠地瞪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身边的黑风,“你跟着皇后,如若有事迅速来报。”忽然想到,“多带几个高手,保护皇后最重要!”
花秋雨再踏入王府,一切都显得萧条许多,心里一阵心酸。
他们直扑王妃寝殿,推开内室时,马邵然惊愕地看着他们,“你们要干什么!”
花秋雨勾唇冷笑,“马邵然,想知道我们干什么,很快就知道了,哟,这是我的小弟弟吧?”
她走向在一边摇篮里的孝子,马邵然吓得一把扑上去,用身子盖注子,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花秋雨半眯眼眸危险地盯着她,“见到皇后也不行礼,该当何罪?!”
赵安飞上上来,一把拽过她的身子,逼着她跪下。
花秋雨俯下身子,看着她,“马邵然,一年了,本宫让你好好地活了一年,够了吧?”
马邵然恐慌地眼睛望着她,害怕地看着一边哭闹的孩子,“你……你究竟想怎么样,那是杜家的孩子,王爷的子嗣!”“呸!马邵然,本宫忍了一年多就是等着这个孩子出生!只有他出生了,才能证明你这个恶毒的妇人做得恶毒的事情!你背叛父王,勾结外人,生下孽障!我弟弟差点就因为这个而丧命!你为了一己私欲,下毒害我父王,合同奸夫把我父王推下山崖,可惜我年纪小,无法识破你们的奸计,你居然歹毒心肠把我娘殉葬,你这个万恶的毒妇!”
秋雨越说越气,想着娘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都无能为力,全都是这个恶毒的妇人所为,她就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这个女人。
马邵然面色铁青,浑身颤抖,“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秋雨冷笑:“怎么知道?天网恢恢,总有收你的时候!”她在怀里取出一枚针,走到摇篮面前,容婉端着一碗水过来。
马邵然恐惧地望着她,“你干什么?你要是害我的孩子,我变鬼也不会放过你!”
花秋雨看着她冷笑,“我也很快做母亲了,你的孩子我肯定不会害,但是,害我娘的,害我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你不是说这孩子是我父王的吗?那就证明看看!”她不再看马邵然,迅速用银针刺了孩子的手指,孩子猛然哇哇大哭,花秋雨咬着牙,冷下心,挤出几滴鲜血到碗里。
门外易容飞压着花子嫣的表舅进来。
花秋雨看着马邵然脸色变得铁青。
两人的血相融,结果就在众人眼前,花秋雨走上前,淡淡问道,“马邵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个王妃该沉塘!”她厉声喝道,“来啊,把这对奸夫**压到刑部,按照大楚律法处置!”
马邵然忽然狂笑起来,“哈哈哈,你们都去死吧?别以为能爬到我头上!我马家是万年不倒的!马家历代为大楚立下汗马功劳,你算什么东西!就算我死,也要你那个贱人娘给我陪葬!你以为你瞒了天下,就能瞒过我吗?那个贱货夺了王爷的爱,让我连得一个儿子的希望都没有!她凭什么?”
花秋雨冷目盯着她发狂的摸样,忽然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再转身见花子嫣的表舅一脸的邪魅,阴冷地笑着。
“你想干什么?”她一把揪住马邵然的衣领,冷冽地喝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哈哈哈哈,贱人,我要你陪葬!哈哈哈,陪葬!”
一个内侍匆忙跑了过来,“皇后娘娘,皇上要奴才来禀报,皇家寺庙起火了。”
花秋雨大吃一惊,皇家寺庙?不!不!
她愤怒地盯着她们,“我娘死了,你们也一样要死!”迅速抬头对易容飞说,“把他们两个带上,去皇家寺庙!”
花秋雨飞快地冲出们去,飞身上马,朝着皇家寺庙一路狂奔而去。
远远的山上,坐落在蜿蜒的半山腰上偌大的皇家寺庙已经遁入熊熊大火之中,花秋雨脸色大变,慌忙快马加鞭,奋力飞奔而去。
到了山门前,炎鹤轩早就在那里,指挥人在奋力扑救,火势集中在后山上的一栋独立的小楼,小楼早就塌了一层……
花秋雨跌下马,顾不上膝盖的疼痛,爬起来就往遍小楼冲去,炎鹤轩一把搂住她的腰,“不要去p太大了。”
“不!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救我娘!你这个混蛋,放开!”她挣脱不开炎鹤轩的禁锢,疯了似的低下头就朝着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直到血腥溢出龙袍,映红了一片,她才茫然抬起头,回头看着他紧蹙的剑眉,咬着唇忍着痛,俊逸的眼里都是心痛。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她浑身失去了力气,嘶哑地哭喊着,无助的眼睛望着熊熊大火。
身后的马蹄声渐进,她猛然回头,怒目盯着被押上来的马邵然和她的姘夫。
她狂乱的目光狠狠地盯着他们,低冷的声音幽幽地说,“放开我!在不放开我会死在你面前!”
炎鹤轩一怔,不由松开手臂。
她猛然拔出腰间的匕首,向马邵然冲了过去,在她胸膛狠狠地扎了下去,马邵然的惨叫阻止不了花秋雨疯狂的愤怒,拔起来再猛扎下去。
转身对着她的姘夫也疯狂地狠扎几刀,满手都是鲜血,她似乎什么都不顾,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眼前的恶魔,“你们这群恶魔!我娘善良,没有加害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你们这对恶魔!”
直到他们两倒在血泊中,她还不解恨,狠狠地踢着倒在地上的马邵然,“你这个恶妇!你到底为什么!”
炎鹤轩吓了一跳,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疯狂、狠洌,生怕她伤了自己和孩子,快步冲过去,一把夺过她的匕首,紧紧拥在怀里,丝毫不让她动弹,柔声说,“清儿、清儿,好了,有我在,不要怕,不要怕,不要伤到自己和孩子。”
孩子两个字,让她倏然停止了挣扎,她徒然放软了身体,腹部传来一阵绞痛,一股热流顺着裤子往下传,失去全身的力气,“快……救救孩……”人已经晕厥过去。
好久好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凤阙宫,炎鹤轩紧张地握着她的手,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见她缓缓睁开眼睛,惊喜地大叫,“冯太医,快,皇后醒了。”
冯太医快步过来,给她把了脉,“启禀皇上,臣这就去煎药,皇后需要静养……不要让她动怒。”
秋雨有些呆滞的目光看着冯太医眼底的可惜,听见他深深叹了口气,猛然用手抚摸着小腹,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浑身散了架一样酸痛无力。
她惊恐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嘴张合着,好久发不出声音,她拼了全力,嘶哑的喉咙模糊地发出:“孩子,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炎鹤轩深幽的眼眶里漫上一丝水雾,心痛地握住她的双肩,给她温暖了力量,咬着牙说,“清儿,不怕,我们还年轻,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没事的啊。”
她慌乱地摇着头,一把揪住炎鹤轩的衣领,整个人奋身半坐起来,眼里全是哀痛和绝望,“不!我的孩子呢?他是我第一个孩子啊,是我的全部,是我生的全部啊!你为什么不保护你的孩子?为什么!”另外一只手握紧拳头,没头没脑地捶打在炎鹤轩的胸膛上,却软绵绵毫无力气,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炎鹤轩一把揽住她如落叶般的身子,用自己温暖的胸膛温暖着她冰冷的身子,“清儿,我求求你,不要那么悲伤,伤了身子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