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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深夜离开

    两人回到了剑心阁,舒焕看着墙壁上的画像,却忽然拉住了楼晚歌的手:“晚歌,你走吧,我就留在这里不送你了。”

    “舒焕!”临别了,楼晚歌更加的不舍。

    “去吧,一路保重,竹屋我会收拾好,万宁山庄永远欢迎你回来。”

    “舒焕,以后,我们有缘会再见的!”楼晚歌紧紧抱着舒焕,眼泪却忽然止不住般,她知道,此生也许是再也见不到舒焕了,她清楚,无名那些人布下的天罗地网,她根本无力挣脱,为了护住万宁山庄,护住舒焕,她只有此生不再跟山庄有一点关系,那些人才会放过山庄,舒焕才会平安。

    “嗯,你好好的,无论是在朝廷上,还是在江湖上!”

    “好,你也多保重!”

    楼晚歌擦掉眼泪,扭头走出了剑心阁,一路返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云落和丹钰两人,正色道:“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即刻动身。”

    “早就收拾好了,不过姐姐,庄主人呢?她不来送送你吗?”云落有些好奇。

    “送过了,我想,她也害怕分别,就不再继续送了。”楼晚歌说着,将两把圣剑交到云落手中,带着行李关上门,再看了看山庄,看了看远处的永宁村,趁着月色离开了山庄。

    剑心阁内的舒焕,在楼晚歌离开后,再也忍不住伤心痛哭了起来,苦苦隐藏了这几日,其实她什么都知道,那日楼晚歌去寻舒堇渊,她就跟在她身后,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舒堇渊去世,她自然也是看的清清楚楚,虽然痛心懊悔,但是为了舒堇渊交代的话,她拼了命忍住了,舒堇渊那么努力的要保住她的性命,她也只能假装自己不知情,只当他真的是去了远处。

    二十年前的恩怨纠葛,她多多少少听自己的娘亲讲过一些,无名那些人抓她的时候,她就有了些许的猜测,没想那些人真的就是当年来山庄的那些人,他们的目的大概就是就是为了要杀死所有事情相关者,包括舒堇渊,包括楼晚歌,还要夺取两把与棠嬅有关的圣剑,才会在商队之中埋伏那么久。虽然个中细节她不知情,但她也能猜到一些。舒堇渊为了山庄,为了保守秘密而死,她误会了他那么多年,要接替他守护山庄,她只能隐藏一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其中苦痛纠结,也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舒堇渊什么都没有跟楼晚歌说,她也自然不能说,楼晚歌是她的朋友,帮了她那么多,她却无法为她做一件事,无法替她除掉那些人,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告诉她真相,这也许对她来说,会是一件好事,至少,以后再面对那些人,她不会有什么担忧,前路哪怕再有阻隔,她还能存着一条命!

    走到书桌旁,舒焕提笔,慢慢描绘起舒堇渊的模样,边绘边喃喃道:“你倒好,就那么走了,将偌大个山庄交给我,你真狠心,都不给一个我原谅你的机会。”

    “我会听你的话,忘掉一切,管理好山庄,你也要好好的,原谅我的任性妄为,原谅我这么多年对你的误解,重新好好的生活下去。”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便如决提般倾泻而下。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仗着舒堇渊对她的放纵和宠爱,加上对她的亏欠和弥补,她做了许多任性的事,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也不承认他的身份。现在看来,只觉得自己太过任性愚蠢,要是早一些醒悟过来,也许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可惜,后悔从来是没有用的。

    夜已经深了,舒焕终于落完画像的最后一笔,借着烛火,紧紧的盯着那画像许久,终于低低的唤了一声:“爹!”随即将画像挂到了墙壁上,挨着她爷爷的画像一起,又执笔在画像旁添了一行字:万宁山庄第贰拾壹任庄主舒堇渊。

    烛火明灭,祭台上香火正旺,飘着几缕白白的烟,舒焕在祭台下跪下,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大礼,头紧紧的贴在地上:

    “后主舒焕,拜见历任庄主前辈!”

    楼晚歌这边,连夜赶路,又来到了万宁山庄下的那个小镇,夜里寂静,马车行在窄窄的石道上,显得格外凄清冷落,楼晚歌让云落放缓了车速以免声音过大影响镇上人的休息,掀开车帘,看着山上的一轮弯月,又看到月光下那半山腰上隐约的山庄影子,跟着叹了口气。

    “姐姐,怎么了?是舍不得离开吗?”云落问道。

    “不是,我只是微微有些感慨而已,咋们才来这万宁山庄几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不过半个月时间,万宁山庄就已经易主,一切变化的太快,舒庄主也走了,他是我娘亲最好的朋友,唉——而且,我总觉得舒焕有些不对劲。”说着楼晚歌就又叹了口气,虽然她明白过往终归浮云,不去回想是最好的,人总是要向前看,但遇到这些事,谁又能真正的放开一切呢?而且舒焕——

    “姐姐,你别难过了,虽然舒庄主去世了,但好在万宁山庄平安无事,舒焕也顺利当上了庄主,这也算是好事。舒焕能放下自己的怨结,继承父业,这有什么不对劲的。”云落安慰着。

    “也许,她知道舒庄主的事了,不过她不说,瞒着我们,谁知道呢?只希望她能开心平安就好。”

    “哎呀,别想那么多,门主你看,咋们还得了两把圣剑呢!”丹钰抱起两把剑,在月光下仔细端详着,还一边发出啧啧的感叹声。

    “这剑——”看到两把剑,楼晚歌便想起那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剑的来由究竟是什么?

    “原本我来,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的,但不仅没弄明白,反倒让我更加迷茫了,舒庄主走了,当年的一切就再无人知晓了。关于我娘的事情,难道真的就要永远石沉大海了吗?”一想到那些费解之事,楼晚歌就觉得心中郁闷,她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不愿意将真相告诉于她,所有人都瞒着当年的事,可是当年,发生在娘亲身上的事,究竟是什么?如今牵扯到她身上的,又是什么?

    “姐姐,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云落低着头,内心十分纠结。

    丹钰急忙边使着眼色边揪着云落的后背提醒着,还以为他要说舒庄主离开前交代他们的事情。这要是说出去,岂不是更加让楼庄主郁闷嘛。

    云落咬着牙,猛一抬头,还是说了出口。“姐姐,有件事情很奇怪,你明明是你娘亲亲生的,可是那日你昏迷的时候,无名与舒庄主的对话,无名话中之意,好像是他认为你并不是你娘亲的亲生女儿一般。”

    “有这事?”

    “好像是有的,会不会就是无名他们不知道你是你娘亲的亲生女儿,才要那般处心积虑的设计对付你?”丹钰一听不是那件事,便松了口气,跟着猜测道。

    “不会,我大概明白了,无名身后的人,就是驻扎在东琉的一批神秘组织,他们来头不小,并且与南泽国余孽勾结,又想方设法利用我血灵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猜想,多半是跟当年的一些纠葛有关。”

    “前几日不是血密者传了消息,兮谷国出事了吗,会不会是南泽国搞的鬼?他们会不会是想妄想皇权,强占北月?”云落忽的想到军报的事情猜到。

    “许是的吧,这南边的事,还是要等回了皇都才能解决,我传消息派出去的寒缨军也只能救燃眉之火而已,不过,我已经叫芷羽帮我看着了,出了大事,她会告诉我的。”

    “那就好,两日前我已传信去通知了绿染和清秋,已叫她们动身回皇都了,看来咋们现在也需马不停蹄了。”

    “嗯,半个月赶回皇都,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又行了一会,马车终于走过了小镇的长街,楼晚歌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叫停了马车。

    “姐姐,是有什么事吗?”

    “前面有人等着。”

    “这大半夜的?是谁?”

    “咋们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掀了车帘,三人相继下车,只见此处刚好是小镇的出入口处,街道旁边设了一座茅草小亭,而此时那茅草小亭内,正等着三位白袍之人。

    “清水公子?”楼晚歌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迎了上去道。

    “楼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清水初枝倒了杯热茶,示意楼晚歌坐下。

    “清水公子深夜在此,是在等在下前来吗?”

    “正是,早就想好好认识一下姑娘,料到姑娘会今夜离开,就在此处等着了。”清水初枝还是如往常般,话语中没有任何温度,似乎他从来,就是一个没有温度的人。

    “是在下走的匆忙,还未来得及向公子告别,也未来得及向公子道谢,公子那日,真是帮了在下不少帮。”虽然清水初枝冰冷清淡,但楼晚歌总是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真正属于江湖侠士的义气的品格,而且他是来万宁山庄的人中,唯一一个不在意害怕她血灵身份的人。

    “姑娘说的哪里话,只是举手之劳,姑娘当时遇险,在下岂有不管不顾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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