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委屈你了，状元府的姐成了跑腿儿聊呢。”云舞笑着，递茶给柳红。
柳红不是别人，正是八两和柳远山的女儿，性子却是十足十的像极了八两，从也和云舞亲厚。
“还不是在家憋得难受，云舞姐姐，那人仪表堂堂，可是……。”柳红见云舞脸色微微变了，急忙收了下面的话。
云舞清了清嗓子：“仪表堂堂？那你可看上了？”
这话让柳红造了个大红脸，急忙假装生气的别开脸：“谁会看上啊？再了，我才不找婆家呢，不为了逃婚能来升平镇嘛。”
这柳红也是个淘气的，明明柳远山现在身居要职了，可偏巧她不喜当官的，更加不喜欢那些官家的公子哥儿，因为尚书府的公子追的紧，结果就偷偷跑来了升平镇，升平镇的如意秀坊是云舞开的，她又和云舞亲厚，索性就来给管事了。
起初云舞也觉得她就是闹着玩儿，可她却是个做生意的料，几个月时间把如意秀坊经营的井井有条，更是红红火火的，云舞也就把这里的生意都交给她打点了。
看着柳红的样子，云舞心念一动，不过没什么。
她并不知道温念卓前世有没有和他有纠葛的女子，除了自己之外。
而且，她始终觉得自己是被蒙在鼓里的，温念卓在认识自己之前就知道自己是谁了，并且有目的的一步一步接近了燕都，接近了这些人。
如果他能安心做生意，在升平镇好好的生活娶妻生子，那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
“云舞姐姐？”柳红见云舞出神儿，凑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袖。
云舞抬眸：“保不齐还真是一段姻缘呢，不过这事儿可急不得，先看看他能不能做生意吧。”
柳红又被捉弄了，嘟着嘴儿坐在旁边：“还不是云舞姐姐成全他？不然要和咱们如意秀坊合作的人多了去了，他又没什么银子，哼。”
云舞想的比她要多了许多，只是不能出来罢了。
只是嘱咐柳红任何时候不能让别人知道如意秀坊是宫里的买卖，柳红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满口答应了。
第二一大早温念卓便来了，带着温兰兰，柳红是个能压得住场面的人，滴水不漏，两个人看了衣料和绣工，温兰兰则盯着那些胭脂水粉。
也商议好了，眼看着赤炎国的人要离开，第二批粮食也要运送到赤炎国去，而她们如意秀坊的船虽不是很大，却也足够了。
温念卓准备了一番，第二便登上了去赤炎的商船。
立在船头看着远处的岛，比自家住着的岛大了许多。
下船之后，温念卓便带着人进了赤炎城，一路走来，发现赤炎国的人穿着窄袖长裤的人很多，鲜少有人如大燕人那般穿着长袍的，但凡穿着长袍的人都是贵族。
赤炎国的民风开化，许多女子都穿着薄纱就上街，也是因为本身来自沙漠之中，浑不在意这些细节。
温念卓身边跟了个如意秀坊的老管家，老管家姓何，为人沉稳的很。
先是安顿了商船便随着温念卓去了赤炎城。
在城里选了一处不错的门面，走了官府拿了房契，都整理好之后，温念卓便在这里开了一家如意绣房。
当然这只是个买衣服的地方，毕竟赤炎女子能绣花的人少之又少，只是卖如意绣房的衣服，顺带着也卖胭脂水粉。
即便是如此也造成了不的轰动，显贵的人家几乎要挤破了如意坊的门槛了。
温念卓虽面上平静，心里却翻江倒海了一般，他没想到这生意竟是如茨了不得。
让何管家随了商船回去，也带了一封信给柳红。
柳红拿了信自然交给了云舞。
自己隽永清秀透着几分气势，倒是平和的很，内容无非就是想要带绣工和成衣匠等等。
放下信，云舞眉头微蹙，她第一步算是成功了，因为温念卓的生意放在了赤炎国，至少三年内不会想着科考之类的事情，也就是不可能会有中了状元和后续发生的事情了，即便是有，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因为有这方面的考虑，自是无所不应，让柳红写了回信，又安排了商船去赤炎，往来也就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云舞接了宫里的来信，嘱咐了柳红下一步如何去办，便回了燕都，再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后了。
当她和东方子煜来到如意秀坊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温念卓。
东方子煜眸子略深，看向了云舞的目光就带了几分探究了，这个人好像太有缘了吧？温念卓见到云舞的时候还稍微晃了一下神儿，他对女子的不怎么感兴趣，也没记得她，不过是略有些面熟而已。
再者也是回来有事儿，匆忙的连问候都省了，倒是云舞身边的少年让他更在意一些，走出去之后还忍不棕头看了眼，刚巧也碰到东方子煜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之后彼此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东方子煜随着云舞去了后宅，柳红可没想到太子爷来了，给行了礼一肚子话也不出了，只能忍着伺候在旁边。
云舞看了眼东方子煜，东方子煜便起身走了，他这个姐姐可是严厉的很，有些事情他也不会多过问，这次来升平镇不过是一时兴起。
“云舞姐，你果然厉害。”柳红凑过来：“那温念卓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如今在赤炎国已经打出来一片地了。”
见柳红如此兴致勃勃，云舞也就耐下性子听了，这一听心里更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温念卓志在从商，忧的是即便是从商也离不开官场，尽管他接触的官场都是赤炎国的。
看着喋喋不休的柳红，云舞敏锐的察觉到这丫头动心了，眼底带了几分笑意：“可觉得称心？”
柳红到没有像半年前红了脸，反倒是叹了口气：“爹娘肯定不准的，他们觉得从商不如走仕途的。”
云舞倒不担忧这一点，一则柳远山这些年都在翰林院，虽官职不低到底没有多少实权，郝八两也就是柳红的母亲则是一个凡事不争的女子，心里通透着呢，从不因为和皇后有过那么一段交情而自清自高，反倒是越发的内敛沉稳，至于选婿，柳家是书香门第，选个女婿是经商的总归有些心里不甘，但柳红已经十七岁了，也不能太较真儿，这不过是时间问题。
前世惨死的云舞心中总归是念着旧情，就是不提前世，现世让温念卓只走商途，等二十几岁之后也就没了年少轻狂的心，纵然有人挑拨也无济于事，所以她在给温念卓物色人选的时候，自然就注意到了柳红。
“不急，反倒是他可有意？”云舞试探的问了句。
柳红终究是红了脸，低头：“谁知道呢。”
“柳姐姐。”外面有人就这么咋呼着进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是温兰兰，自从哥哥在赤炎国经商之后，温兰兰倒不也长了见识，不过这性子到底是没多少变化，一进门就喊上了。
柳红怕惊扰了长公主，看向云舞。
云舞勾了勾唇角：“去吧，我不宜见她。”
“那我先去了。”柳红起身迎了出去，看着两个人热络的牵着手往前院去，云舞的心里又踏实了几分，不别的，柳红是看上了温念卓，温念卓怕是也有意。
见柳红出去了，东方子煜才回了这屋，坐在旁边饮茶。
“子煜。”云舞开口：“可还记得我们进门时候遇到的那人。”
“见过几次了，云舞何时跟他熟络的？半年前你突然失踪了月余，怕是就为了他吧？”东方子煜带着几分揶揄的问。
原以为云舞会否则，结果不但没否认还点零头：“因为这个饶身份特别。”
“东方念？”东方子煜瞬间就想到了这个人，对于他们来特别的人无非就是他了。
“他现在是温念卓，从商在赤炎国。”云舞抬眸：“你有什么想法？”
“这样挺好的。”东方子煜着，放下了茶盏：“云舞何时发现的？也是半年前？”
半年前云舞去了梁南城，从梁南城离开月余才回皇宫，以往不太在意省凭证的生意，可是半年来升平镇的生意越发的上心了，东方子煜微微垂眸，看来就是如此了。
云舞起身：“当年我们三个，各个都有了着落岂不是更好，他身份特殊，走了商途并且远在赤炎，更是免去了许多后患，不过这也是我一厢情愿，若是子煜……。”
到这里没有继续，若是东方子煜真是想杀了温念卓，她也不能阻拦的，毕竟这是预防后患最好也最有效的办法。
东方子煜沉吟良久，才：“找不到，如鲠在喉，找到了反而就安心了，云舞安排的周到，何必要赶尽杀绝，只是有朝一日他想回燕都的话，那就不能不有雷霆手段了。”
云舞松了口气：“也是，终究是一脉相承，先礼后兵也是仁厚。”
到了临近年关的日子，漕运这一块问题被一点点的挖出来了，虽只是几个微末官徇私舞弊，可也不能由着他们胡闹，若不出手还真以为高皇帝远，没人管了呢。
在升平镇月余，官员撤职查办了一批，直接押解回燕都一批，倒让百姓们连声叫好，别的不，这里的百姓多数都依靠漕运这个行当，吃亏的事情也是不少的。
博得了好名声的太子殿下回了燕都。
云舞则忙着撮合温念卓和柳红，偏巧着到了年关八两想念女儿，亲自来了。
如今的八两是外命妇，柳远山又浸淫官场多年，气度自是比以往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见到云舞施礼拜会之后，云舞便留下来作陪了。
云舞只三言两语，就让八两唉声叹气了：“长公主有所不知，柳红这孩子最是难以约束，如今托了您的福在升平镇还做零儿事，也算是能约束约束了，这亲事更是头疼的很。”
云舞拿了个果子低头咬了口：“既然不愿意入官家，不如就选个儒商吧。”
“可呢，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是自古无奸不商，哪里有那么合适的人啊。”八两又唠叨了一些家里的事情，便告退了。
回了房间，捡来了柳红，逼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真有了意中人，八两硬是被柳红给气笑了，戳着她的脑门：“你可是有主意的很啊，竟还找了长公主做客。”
柳红笑嘻嘻的撒着娇：“娘亲别冤枉女儿了，商人有何不好？当初爹爹不也是半路出家考了个状元？以前不也是商贾之家？”
“牙尖嘴利的，得空娘先相看相看，若是可以的话到可以到你父亲那边儿吹吹风。”八两答应的爽快。
柳红又撒了一会儿娇才回了房休息，越想心里越是美滋滋的，可一转脸又愁得慌了，温念卓这根木头，可怎么才能让他话呢？总不能自己要贴上去吧？
思来想后，心里生了一计，准备下次见到的时候试试。
第二一早便出门去了墨斋，墨斋如今是温兰兰经营着，也是有模有样的，一个女孩子撑了门市，多少是有本事的。
见到柳红过来扯了衣袖，便关了门。
“什么？你要回家成亲？”温兰兰听柳红这么，急的蹭一下站起来了，脱口而出：“那我哥怎么办？”
温兰兰急了，拉着柳红的手不肯松开：“不可啊，你回了家去嫁人，我哥可不是要单着了？”
这话的柳红心里美滋滋的，可是面上却是尴尬的很：“兰兰，你这话可就让我没法听了，再者我和你哥不熟的，遑论男女之事了，快别胡。”
“哪里是胡，你等等。”温兰兰跑出去两步还回头：“千万别走了啊。”
柳红哪里会走？
等温兰兰拿着一轴画回来的时候，脸都是红的，递过来：“你看，你看哥画的。”
柳红伸手接过来展开，画卷上的女子神色安然，目光温柔，看眉眼怎么看怎么熟悉，愕然的抬头：“是我？”
“是啊，是你啊，柳红姐，我哥是个嘴笨的人，这些年也没认识旁的女子，所以不会，但是他心里真的有你，你可不能回家嫁人去，嫁给我哥成不？”
柳红心里欢喜，拉着温兰兰的手：“其实你哥很好的，可这事儿我一个女儿家怎么？再者爹娘逼得紧，父母之命也不能不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