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黑暗中的火光
楼梯尽头，有黑暗汹涌，更有一股股不同怪味充斥。
“如果受不了，就上去吧。”冥灵老人回头看到源尘捏着鼻子，似乎随时可能断气，“这里本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我可以。”源尘一张嘴，至少十几种怪味钻入源尘口中。
“呕~”源尘当即便是吐了，那几十种难闻的气息实在太折腾人。
就在这时，一枚令牌闪烁起湛蓝色的光，源尘顿时感觉周围的味道似乎被稀释掉部分，变得没那么刺鼻。
“我可以了，爷爷走吧。”源尘当先踏下，却不料脚下湿漉漉的，一种粘稠之感油然而生。
源尘当下望去，只见在黑暗中，周围空间中的怪味，尽皆是脚下传来。
源尘一阵干呕，只觉得胃里一阵折腾，但是源尘却咬牙坚持住了。
“我一定要变强！”源尘眼中澄澈却深邃，“出去找她，问清楚！”
源尘最后一句话说得很低，几不可闻。
冥灵老人点起火把，插在墙壁凹槽中，整个地下空间被照的明亮。
源尘本就矮小，现在就显得更加矮了。
在地下空间的中心，有个巨大的青铜鼎，青铜鼎已然斑驳，布满裂痕。
在四周，到处都是一个个黑色小瓦罐，粗略看去，竟有上万之数。
冥灵老人点起火，将青铜鼎中的药液烧至滚烫。
“入鼎吧。”
源尘机灵灵打了个寒颤，调整一瞬，他马上一个健步翻入巨鼎中。
滚烫的药液冒着泡泡，源尘浑身早已变成红色。
就在这时，冥灵老人将最近的一百个黑色小瓦罐拘禁到青铜鼎上空。
“咔嚓！”
一百只毒虫冲出，掉入青铜鼎中，然后它们都爬上了源尘的身体，试图就此挣脱出去，当然它们的各种毒也都作用在源尘身上。
一扇巨大的鼎盖压下，将源尘与一百只毒虫全部关在里面。
冥灵老人颤抖着手，抬头扫视剩下的黑色小瓦罐。
想不到有一天，他又开始了这种惨不忍睹的实验。
他第一次成功，那人从废物变成几乎可以统御整个溯源大陆的存在，如今，他又开始实验，不知道源尘能否撑到最后。
源尘连抓带绑地带着一百只毒虫，冲向青铜鼎底部，在那里温度足够高。
“我烫死你们！”
一百只毒虫带毒的利器都已经扎在源尘体内，源尘也渐渐变得麻木，身体逐渐失去感知。
“要死了吗？”
黑色眸子涣散间，源尘仿佛见到一道蓝衣女子。
“平凡是你的过程，死亡是你的归宿。”
蓝衣女子说着直接掐住源尘的脖子，源尘惊醒，发现自己已经开始适应这种温度，一百种毒素在源尘体内，在经过高温的洗礼，似乎达到了一种平衡。
源尘被放出后，不知道怎么回的小木房。
独自一人居住，是源尘一岁后自己决定的，他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用以发泄自己的不满。
可是今天他实在太累，躺在床上便昏睡过去。
在他脸上，一块暗紫色浮现，覆盖二十分之一的脸部位置，像极了一块斑点。
源尘早起洗脸并未注意，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有些迟钝，他上午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惹得这个不满意那个不痛快，但是一向鬼头鬼脑的小不点源尘在这一天上午不断被抓。
下午来到那处地下空间，重新开始新一轮的折磨。
不同的汤药、不同的毒虫、相同的苦痛，相同的流程。
一百天悄然溜走，一万只不同种的毒虫，一万种致命剧毒。
小不点源尘从青铜鼎中爬出时，身上已再无完整皮肤。
源尘僵硬地按照原先的路线就要回到那个小木房，但却被冥灵老人拦住了。
“将这个缠上吧。”
源尘呆呆的接过白绫，将自己从头到脚缠了个结结实实。
“还要继续吗？”望着源尘木讷的僵硬离开，冥灵老人第一次产生了怀疑，“我这样做到底对是不对。”
又是二百多天过去，源尘三岁。
地下空间中，轰的一声巨响，青铜鼎彻底破碎开来。
一个周身缠满绷带的小小人影从中爬出，朝着冥灵老人便是冲来，速度之快，堪比天灵境极限速度。
两根洁白虎牙露出，疯狂地朝着冥灵老人的脖子咬去，似有口水滴落，落在冥灵老人的衣服上，顿时衣服便被腐蚀。
冥灵老人轻轻一弹，源尘的身体便悬浮在天空。
即便如此，源尘依旧疯一般在空中乱抓，长长的暗紫色指甲让源尘整个人都显得妖异，空气似乎在源尘乱抓之下变成紫色。
“我这是成功了！”
冥灵老人仰天大笑，他一指点出，点在源尘眉心。
源尘原本疯狂的暗紫色眼眸刹那清明，同一时间，远处一炷香被点燃。
“听好了源尘，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冥灵老人急切开口，“我传你一套功法，记好了。”
“它叫葬灵仙咒。”
“葬前尘不必回首，灵墓冥何谈轮回；仙不朽独立万古，咒苍生万世太平。”
“记下了。”源尘将咒语记下，“我现在就开始练。”
说着便盘膝做好，进入冥想状态。
一炷香缓缓烧着，冥灵老人说不出的紧张，他现在才意识到，源尘只是个孩子，今年刚好三岁。
明明可以等到再大一点再开始的。
冥灵老人缓缓叹息：“还是自己太急功近利，如果失败，我只能亲手……”
“啪嗒~”
一炷香烧尽，源尘依旧没醒，整个地下空间静的落针可闻。
冥灵老人一只手缓缓背后，一团幽冷的蓝色火焰在其手心凝聚。
火把燃到尽头，黑暗汹涌而来，扑灭了红色的火，却点亮了蓝色的火。
翻腾的黑暗如同无法驯服的傲娇野马，疯狂的冲刷着那缠满绷带的男孩。
源尘睁开双眼，他的瞳孔却已变成竖曈，如同幽冷的蛇锁定猎物。
两人相距极近，却好似被黑暗大河隔开，再难相遇。
“爷爷？”怪异的声音从源尘嘴中发出，似在嘲笑，似在讽刺。
冥灵老人将背后的手缓缓伸出，一个蓝色的火球是那么明亮，那么诱人。
骤然的强光，照亮了冥灵老人，照亮了源尘的眼睛，更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
“小尘，你看这火是否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