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刮目相看
萧菱歌不打算将香水的做法外传，她在现代的时候是名调香师，古法调香她懂，但这个时代的人也懂。可是古法香水的做法，却只有她懂，因为稀缺，所以珍贵，这将是她依仗的法宝。
“好说，好说，以后萧小姐有什么好香，尽管往我们香如故来，我定然欢迎之至。”顾彦笑着道。
萧菱歌站起身冲着顾彦行了一礼：“那就多谢顾掌柜照顾了，今日我就先告辞了，顾掌柜有什么事情到庄子上寻我便是。”
顾彦也跟着站了起来：“既然萧小姐有事，那我就不留了，小康子，后院的马车是否备好了？”顾彦朝着门外问道。
“回掌柜，已经备好了！”门外有伙计应声道。
萧菱歌笑着道：“劳烦顾老板费心了。”
“不敢，不敢，今日让萧小姐受委屈了，在下略微备下些薄礼，已经放在马车里，还请小姐不要推迟才是。”顾彦回礼道。
两人一番客套，顾彦带着萧菱歌往后院去了，后院里，一辆带着顾家标志的马车正停在院子里，穿着香如故服饰的伙计正牵着马等着。
萧菱歌被豆绿扶着上了马车，然后撩开车帘子冲着顾彦点头为谢，顾彦吩咐了伙计，让他听萧菱歌的吩咐，直到将萧菱歌安全送回庄子里，才能回来，伙计都恭敬应了。
马车出了香如故后院，顾彦回头问道：“那郭家的人还在前门等着？”
那个被称作小康子的伙计低头回禀道：“是的，那郭家的两个小厮，一直在门口徘徊着，掌柜的，您看要不要我们去将人打发了？”
顾彦思索了一下摆了摆手道：“不用了，他们等不到人自然会走的。”
小康子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顾彦，压下心中的不解，低声应了。
顾彦从后院的一道侧门，进了旁边的院子，然后走到回廊下，一个房间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青衣的侍卫。顾彦对着其中一个拱手道：“还请杨天兄弟向公子通传一声，说顾彦有事要报。”
被称作杨天的侍卫只是看了一眼顾彦，淡淡的道：“你且等一等，公子在煎香的时候，不喜有人打扰。”
顾彦被摔了冷脸，却一点也恼，依然笑着道：“谢杨兄弟提点。”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杨天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上前敲门禀告，房间里面有个清冷的声音回了一声：“进来！”
杨天推开了门，顾彦冲着他点了点头，这才进了门，房间里面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馨香，一男子端坐于矮榻之上，墨发如瀑披散在身后，身前一方桌上摆放着银石器皿，还有一个小甑，屡屡热气从小甑子中冒出，隐隐约约闻着还有一股梨香。
顾彦没敢多看，低着头回禀道：“二公子，刚才有位姑娘来香如故，不为买香，只为了卖一张香方。因着这香方实在是有些意思，小人就做主和那姑娘签订了契约买了香方，公子可要过目一下？”
这香如故是郡王府顾家的产业，顾彦是香如故的大掌柜，按理说，不过是一张香方，这个主他还是做得的。
不过，今日二公子正好来了铺子上，而且他素来喜爱这些香方，对于这香方的研究可比他深得多。只要二公子点头了的香方，那就不用去找御医确认，这买卖也是做得的。
“呈上来，我看看。”顾长云清冷的声音响起。
顾彦没敢耽搁，急忙将手中的香方送了上去，顾长云打开一看，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那一排绢花小楷，看字迹就知道出自女子的手。
再仔细看了看香方，顾长云原本不甚在意的模样，竟然也带了一丝兴趣：“这倒是一个挺精妙的方子，而且这样的用香之法，倒是别出心裁。看来以前让你在京城做二掌柜，确实是屈才了，你的眼光不错，这香方怕是会成为香如故的招牌香品。我倒是有些好奇，是谁这般没头脑，好好的香方，竟然拿来贱卖。”
顾彦满头黑线，他家少爷这心直口快的毛病，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在心中想想，断然是不敢说出来的。
“回二公子，这是一位姓萧的姑娘卖的，那姑娘可是了不得，随便寻了五种香料，她只是揭开盖子闻了闻，就能够知道这是什么香，有哪些配料，着实是太过不凡了。而且听那位姑娘说，她还能够制作出这个世上绝无仅有的，如水一般的香……”
顾彦还没有说完，顾长云已经打断了问道：“她人呢？我倒是想会会，这世上当真有这般厉害的人？你说姑娘？莫不是说错了？是个老妇人吧？”
顾彦再次满头黑线，他家公子这是见不得人好吗？
“回二公子，确实是个姑娘，看年纪约莫十四岁上下，不过她在制香一道上，怕是连那些四五十岁的老师傅，也赶不上。”顾彦不吝夸赞。
“如此人物，倒是惹了我的好奇心，我还要在这里留几日，若是她来了，你来禀了我，我倒是想要会上一会。”顾长云说话间，将削好的沉香细条插入了在小甑子上蒸煮的鹅梨上。直到将十枚梨都插上了沉香条，又盖上了盖子，继续蒸煮。
顾彦没敢说话，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顾长云做完这一切才道：“你回去将香方誊抄下来，亲自送到制香坊里去，交给顾凌，让他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一批来。”
顾彦应了声，才要告退，顾长云却道：“你誊抄完了，将这张原版的送来给我，我再研究研究。”
顾彦自然不会抚了东家的面子，都好生的应了，然后退了下去，心中想着少爷说的话，有了一个注意。既然少爷想要见这位姑娘，那正好借着给银子的由头，让那姑娘明日再过来一趟。
若是，那姑娘能够得了少爷的喜欢，这日后荣华富贵不尽，而且郡王妃那边定然还有丰富的赏赐。谁让二少爷都已经十八了，却极为不喜欢和女子相处，这还是他第一次提出想要见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