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不，你错了
当今中原大地，可谓三足鼎立。
虞国在西边，风云国在东边，而荣国可是不折不扣的南边。
就算之前荣国和风云国对边界有些纷争，但那也是司徒煜出面解决的。她不认识荣国的皇帝，赵衍多大年纪，长相如何，风青雅一点儿也不清楚，自然也是漠不关心。
因为，在她看来，这些事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樱
“不错，风青雅，你对了，我们之间，实实在在地是素昧平生。”
“不错。所以我很奇怪。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追随到塞上，来找我？我想知道你这样做的原因！”风青雅身边没有任何的膀臂，许多事她都要自己解决。
“我么？我就是奇怪。你知道吗？凤青城来荣国找我了。他对我求援，需要我的援助。他想让我出兵攻打虞国，风云国和荣国合作，将司徒煜夹击，将他真正地置于死地。”
“是吗？那么你怎么？”
风青雅尽量平静着声音，不让自己的声音和情绪看起来有任何的波动。
“我么？听闻风云国和虞国的两个皇帝都为一个叫风青雅的女人着迷。我好奇。我想看看这个传中的女子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那么，现在你看见了，想必心里十分失望吧？”风青雅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
赵衍听了这话，就哈哈大笑，他在风青雅的身边来回到踱步，长叹了一声：“不，你错了。”
赵衍就深深看了风青雅一眼，赞叹了一声：“今日一见，我什么都明白了。生平，我也不会什么肉麻的话。但是见到了姑娘，可让我领教了什么叫那书上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在我见过的许多女子中，坦白，还没有一个女子能比得上风姑娘的。”
很奇怪，虽然赵衍实在夸奖风青雅，但他的这些话并不肉麻，相反还能从话里听出他的真诚。
风青雅倒不禁苦笑了。
“呵呵……我谢谢你的夸奖。”
风青雅，如果见她只是为了这些无光痛痒的话，那么话完了，赵衍也可以走了。
“不，我的话没有完。”赵衍的神情很专注，很认真。
“你还有什么未完的话？”风青雅却已经不想往下听了。从来，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绝色的美女。她自认为，在风云国都城，就有许多的世家女子，她们的容颜和才艺远胜过自己。只是，造化弄人，偏偏司徒煜和凤青城都看走了眼。他们就是为她着迷，非她不娶。
如果有可能，风青雅宁愿自己变得平庸一些，容貌变得平凡一些，没有引起凤青城的注意的话，是不是日子会过得平凡和舒心一些？但是，许多事情都没有如果可言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没有任何的回头路可走。
“风青雅。我觉得你躲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风青雅怔了怔，就问了这么一句。是的。自己的行踪这么隐蔽，为什么这个荣国的皇帝会知道？难道，他安插了什么内应在自己身边吗？但这又怎么可能？颂竹和安宁郡主是她此生最忠贞不渝的朋友，冷霜也死了，不会再有人知道她的行踪了。
可如果自己这样不心，连荣国的皇帝都知道了自己的下落，那么，司徒煜和凤青城发现自己也就指日可待了。
风青雅觉得惊慌，觉得恐惧。她一定要问个究竟。
赵衍似乎知道风青雅有此一问，就淡淡一笑：“你别紧张。你既然想问，那我就索性告诉你。为了悉知风云国的情况，我早就在都城安插了我的人。颂竹派去的那两个马夫，就是我的细作。他们一从塞上回来，就转身马不停蹄地回到荣国，对我报告。本来，我是不想干涉别国的内政的。毕竟，这和我无关。而且，荣国和风云国边界之乱才刚刚停止，我也没什么精力牵扯其郑但是，谁能预料，凤青城竟还是来找我，要我和同仇敌忾，共同去对付司徒煜呢！他话间，总是离不开你的名字，这一来二去的，弄的我不由上心了。我想，一个能将两国皇帝都迷住的女人该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所以，我就瞅准了一个空子，索性来塞上瞧瞧走走……不过，虽然时间短，但是我很满意。毕竟，我见到了你。”
“赵衍，我不想听你的长篇大论，你有什么尽管直白地告诉我。我不喜欢绕弯弯。”
没错，风青雅就是这样地直白。而且，她真的困了，没有许多时间听赵衍扯。
“好，我看出来了，风姑娘是个直白的女人。那我就直了。我的意见是，风姑娘你躲在这里，早晚有一还是会被凤青城和司徒煜找到的。那个时候，风姑娘你还是一样的麻烦。所以……不如咱们来个釜底抽薪，你跟着我回荣国，神不知鬼不觉的。我给你在荣国的都城找个地方，你安安稳稳地隐居起来。凤青城再也想不到，你竟然会到了荣国。那司徒煜更是想不到。你不是想摆脱这两个男人吗？这听从了我的安排，你就能一生一世地过自己的安静日子。不知风姑娘您意下如何？”
虽然赵衍的诚恳，但是风青雅也是从大风大镭过来的。她稍微掂量了一下，就看出了赵衍心里的九九。她啊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是不会去荣国的。”
因为她看出来了，自己真要去了，难听点，就成了赵衍手上的棋子了，如果自己还有用，那么赵衍一定会用自己来对付司徒煜和凤青城。可如果自己没用了，那么赵衍会将自己好生藏起来，让司徒煜和凤青城一辈子寻的焦头烂额。让他们无心治国，让他们之间不停地战争，荣国呢，正好可以而趁此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的傻事，风青雅不会干。
“风姑娘，为什么不去呢？”
“不去就是不去。荣国不是我的故乡。我就算去了，也是一个异乡人，我的内心也并不会快乐。”
“这是姑娘的想法。我知道，风姑娘虽然名义上凤青城的皇后，但迄今并无授印。所以在我看来，风姑娘还是一个自由人。荣国虽然不是姑娘你的家乡，但是荣国地处江南，风情如画，总比呆在寒冷的塞上惬意的多。风姑娘，我懂你的意思。我岂是那人，为难姑娘，与姑娘做对呢？我不会利用你的，更不会拿你当棋子看待。我就是觉得，姑娘国色香，世上南寻的姿容，姑娘不应该在这寒冷的塞外苦度一生。而且，这里并不安全。”
风青雅听了，长叹了一声：“赵衍，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已经来塞上了。我这才刚安定，短期内并无别的打算。你走吧。”
“姑娘，我等你考虑几，请你不要这样径直做决定。我如此有诚意，我相信你会改变主意的。”
完这话，赵衍依旧施展轻功，轻轻一跃，从屋顶上跃了出去，然后将瓦片放好。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一切都了无痕迹。风青雅曾是个练家子，她看得出，赵衍的武功修为很高。
风青雅蹙着眉头，心内很不安定。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会不会赵衍都会常来，以这样的方式？她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不要这样乱想下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
或许，赵衍见自己心意已下，觉得自讨没趣，自己会灰溜溜地走的。
可是风青雅错了。
赵衍一来就是三，而且次次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这真的让风青雅崩溃。
白的时候，她已经够累了。风青雅是一个未雨绸缪的人。
她清楚自己包袱里的碎银不多了，虽然颂竹送了她一个玉坠，叫她去变卖，但风青雅又怎么舍得？她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颂竹了。
如果再不能见，那么这个玉坠就是颂竹留给自己的念想，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存好。
风青雅不想日子过得艰难，所以现在就要做准备。
她咨询老板娘找了一个给人刺绣的活儿。风青雅接了许多这样的绣花活计，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低着头来回不停地绣。
倒是那老板娘见青雅总是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常常端着饭菜进来找她，叫她不要忘了吃饭。
“我妹子啊，这活计可是做不完的。你不要将身子弄坏了。你还这样年轻，还没找婆家吧？”
老板娘同情风青雅，她就是一个孤女了，可得将日子打算好了，再也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谢谢。”每次，老板娘这样问青雅，风青雅总是不忘谢谢二字。
在她看来，老板娘也罢，还是这旅店里的其他人也罢，都是于她萍水相逢之人。
萍水相逢，都是他乡之客。
她不想得罪她们。
老板娘很热情，她一面和风青雅寒暄，一面夸她做的手工活儿好看，精致，比这塞上的许多姑娘做的都要齐整。
老板娘又问风青雅：“我妹子啊，你今到底多大了啊。可曾找过婆家？可曾订过亲事？如果都没有，姐姐我不如帮你张罗。我看你孤身一人，出门在外的，行动也多有不便。妹子啊，你要乐意，你我二人就结拜为姐妹如何？我替你张罗亲事？反正，我看你这样子，也是要在这里住一生一世的！”
风青雅听了，还是淡淡一笑：“老板娘，如今我不想这些。真的不想，我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劫后余生之人。我哪里想得了这些？我就打算一个人这样孤单过一辈子。其实，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这妹子，可是傻话了！如果你不嫁人，以后都没个端茶送水的人，你如何能熬过去？”
风青雅就道：“那也不用，不过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如果熬不过去，那就死聊干净。”
老板娘就笑：“这哪里使得？我想，你必定经历了一些事情，心里极乱。不妨，我也不急，这事儿先放一放，待你的心静了，我再与你挑个好的。”
风青雅见老板娘这样拒绝，总是那些冷眼冷语的也不好。
听了，也就不再言语随她去了。
白，她极忙碌。到了晚上自然想睡个安稳觉，可偏偏这个觉也睡不成。
因为，连着好几了，赵衍夜夜登门，简直让风青雅快崩溃了。到底怎样……才能让赵衍走呢？
今晚上，赵衍又从屋顶上下了来，在风青雅面前绕来绕去的心神不定地走着。
“我问你，你可都想好了没有？”这是赵衍开口的第一句话。
风青雅道：“我想好了，我是不会和你走的。”她心里清楚，不管这个赵衍存了什么心思，一旦自己真的跟他走了，真的落入了他的手里，那么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
她不想成为赵衍手中的傀儡，正像那句话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为什么？难道我不够真诚吗？我大老远地从荣国赶到这里，为的就是将你带走，远离这个鬼地方。”
是的，赵衍并不气馁，不管风青雅如何拒绝，他就是有一股奇怪的自信，认为到了最后，风青雅还是会改变初衷，跟着他走的。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我？”风青雅提醒赵衍，帮了她，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帮了她，就等于得罪了凤青城和司徒煜两个人。帮了她，赵衍就等于和所有抵御她的人结下了仇怨。
她是真的不想拉赵衍下这趟浑水。她自己结下的孽债，她自己来还。
“你真的想知道？”
“是啊，难道我不该知道吗？”
“好，那我就告诉你。我想帮你，和司徒煜无关，更和凤青城无关。我只是好奇你，情不自禁地想要关心你，想助你摆脱困境。我相信你的心里不一定相信我，然而我就是这样想的。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好的姑娘不该过这样心惊胆颤的日子。塞上的日子这么艰苦，你为什么一定要自虐呢？还不如方方地站出来，该什么就什么。如果你讨厌他们，那就当着全下的饶面将心里的话全都出来，这样难道不是真正痛快的事吗？所以，何必藏着掖着呢？再，你躲在这里，真的就能保一生一世的安宁？我看也是未必。”
赵衍告诉风青雅，这些就是他心里想要的，就是他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