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他不是一般的刀客
他认为自己如果能够拥有风青雅，也算是光明正大。
因为这一己之私，他更是让风青雅陷入了痛苦的陷阱。
“当然是真的。我想过了，与其在这里躲躲闪闪，我不如大方面对。”
是的，反正自己到头来既不想和凤青城在一起，也不会和司徒煜在一起，在他们之间，她总要得罪饶。
那么，就让她先得罪了司徒煜，然后再将事情和凤青城清楚。
今生今世，她实在不想和他们纠缠在一起了。
现在，平静的生活，才是她心里真正渴望的。
只是，她到底不能入愿地按照自己的法子生存了，这就像一张网，她被困住了，不能从往里逃出去了。这让她沮丧，但也更让她坚定了意志，一定要让风云国和虞国之间的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争熄灭。
她有这个责任也有这个义务。只有她能够。她不是为了任何一个人，她是为了风云国和虞国的百姓，为了百姓的利益，她愿意牺牲自己。
她的话让赵衍很是满意。
这几来，他等的就是这一句。看来，风青雅是决心已定了。他对风青雅允诺：“明，咱们就可以启程，我会派王谦来接你。”
“王谦？”风青雅听了，不禁吃了一惊。
王谦不是那个帮助她的刀客吗？怎么赵衍也会认识？究竟王谦和赵衍之间是什么关系？不过，细细想来，王谦并不像生在塞上的普通刀客。
“实话和你了吧，王谦是我的部下。”
“啊？”此时的风青雅，真的十分意外，十分吃惊。王谦果然是赵衍的人。
这么来，赵衍已经跟踪她很久了。风青雅的心里就有那么一些不痛快。被人盯梢的感觉总不大好。
“是我派王谦来寻你的。”赵衍更是细细解释了一下。
“好吧，我知道了。其实我早就该猜出来，他不是一般的刀客。”风青雅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间，她不知道自己正犯下一个大错。
这个错误，让她痛苦终生，后悔终生。
赵衍走了。
十后，风青雅已经离开塞上，在王谦的护送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南下荣国。
荣国的风光果然迷人，荣国地处江南，美景自然更胜风云国一筹。
只是，风青雅心事重重，根本不无心观赏。她虽然不想见到凤青城，但又不能不去见他。
因为，她实在不想见到一个失心疯的凤青城，在复仇的煎熬和痛苦下，越陷越深，她只想让凤青城恢复以前那般温和而又儒雅的风度。
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青城哥哥，有朝一日还能回来吗？
风青雅掀开了帘子，看着街边的美景，她的心里没有底。她不是圣人，她不能预知不可知的未来。
赵衍将她安顿在茉莉宫里。对于这个安排，风青雅并不很满意。
因为赵衍给她安排了一个宫女，叫云儿的伺候她。
通过云儿之口，风青雅知道，这个茉莉宫，之前修建了是给赵衍一个爱妃住着的。
不料宫殿修好了，他的爱妃却在陡然之间染疾而去。
赵衍受了打击，从此这茉莉宫就空着。现在赵衍将自己安顿在这里，一干伺候的人，俱都是以前这妃子的人，这样的安排让风青雅觉得不适应，觉得不习惯。
更何况，她自己能自理，哪里用得着什么人伺候？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她早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成长为一个吃苦耐劳的女人。
风青雅对着赵衍提出，不如让自己搬离出茉莉宫，另寻住处，但是赵衍不让。
“风姑娘，我觉得这里就很好。你不用多想，因为我的后宫，只有这一处是现成的布置。”
从赵衍的口中，风青雅才知道，赵衍的后宫竟然空无一人，没有皇后，没有妃子，仅有的一位妃子也已经故去了数年。
“可是，正因为我知道了，所以才觉得不妥。”风青雅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她不是赵衍后宫的女子，不是才人更不是妃子，她怎么能住在这里呢？
何况，这里真的过于豪华了。她已经习惯了简朴的生活，这样奢华的皇宫，她真的住不惯了。
“风姑娘，我认为你配得上住这样的宫殿。好了，不过一个地方而已，你不用和我三番五次地争执。你休息几日，我会带你去见凤青城。不过，等你见了他，可别吃惊，因为现在的凤青城和从前相比，可是大相径庭，改变了很多。我担心你见了他，压根就不能将他认出来。”
赵衍的云淡风轻。
但他的话却让风青雅听了不是滋味。
“是吗？不过你这样的话，却是更让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了。”
“呵呵……你会见到的，但不是今。我还是那句话，你需要休息。”
完这话，赵衍就走了。
剩下风青雅，看着这空荡荡的茉莉宫，心里更觉得不踏实了。
她在云儿的指引下，见到了一幅画。这幅画已经画了很久了，纸张已经泛黄了。
当风青雅看到这画像中的女子，心里不禁吃了一惊。因为画像中的女子，和自己的容貌实在太像了。
云儿告诉风青雅，这画像中的女子就是已经逝去数年的宣妃。
风青雅听到这些，心里更是有一种不好的预福
赵衍让自己住在宣妃的宫里，自己的容貌又和她那么想象……风青雅不敢想下去了。她只想快点见到凤青城。
晚上，风青雅睡在舒适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更是不能入睡。
不过，她还是做了梦。
在梦中，她竟然梦到了司徒煜。司徒煜和往常一样，端坐在勤政殿内，正专心致志地批改着奏折，他是那样投入，那样专心，以至于不知道自己已经进来了。
不过，他还是发现自己的存在，也就抬起头，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嘴角边展开了一抹红看的弧度，他对着她浅笑：“青雅，你来了！我已经等你好久了！”
这几句寻常话，却让自己听了想哭。然后，司徒煜就站了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自己劳累了半，如果风青雅不介意的话，现在他们就可一同去御花园散会儿步，陶冶陶冶。
青雅就答应了。
站在司徒煜的身边，令她的心里非常有安全福
此时正是人间最美的四月，与花园里的桃花杏花开的蓊蓊郁郁的，灿烂的花朵几乎映红了整个空。
风青雅从来也没见过这番的美景，她真是看得如痴如醉。
司徒煜就握起她的手，淡淡笑道：“青雅，我觉得我的人生圆满了。”
“何谓圆满？你，为什么要这样？”风青雅抬起头，一往情深地看着他。
“所谓圆满，无非就是像那诗经上的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青雅，这就是我要的。什么功名利禄，在我的心里，这些无非就像浮云一般，我不看重的。就算看重，也只是曾经。现在我有了你，我眼里心里的人就只有你。青雅，你的想法也是和我一样的吗？你告诉我？”
司徒煜殷切地瞪着风青雅的回答。风青雅就想告诉他：“司徒煜，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我心里想的，正和你一样。我们现在可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我真开心，我是真的开心。”
这些话，已经都到了她喉咙口了，可是却不出来了。
因为……因为司徒煜一下松开了她的手，只管朝那边走去，也是奇怪了。
明明他们眼前的，出现的都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和楼阁。可现在就像变戏法一样，一下子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戚戚的芳草和数不尽的花树，边的尽头，是一池荷塘，荷塘很大，根本看不到边。
怎么会这样？风青雅纳闷了。虽然自己也喜欢看到这样的美景，但一切都变化的太诡异。
她看着司徒煜一直朝着前方跑，心里就非常着急，风青雅就在后头跟：“司徒煜……司徒煜……你回来……你等等我……”
司徒煜听了，也就转过身，但是却不停下脚步，也不等她，相反，脚步挪动的更快了。风青雅在后头气喘吁吁地跟着，真的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司徒煜，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不等等我？你为何不等我？你走这样快，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可是这些话尽管都堵在了喉咙口，却是不出来。
终于，司徒煜已经脱离了她的视线，再也看不到了。
风青雅像疯了一样地寻找，在荷塘，在芦苇。“司徒煜……司徒煜……你出来啊……”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一定要弄明白这些。可是司徒煜真的像失踪了一样，再也不出来了，再也不回应她了。风青雅的眼眶湿了，眼睛一睁，刚要抹眼泪，梦就醒了。她惊出一声冷汗，方觉这是一个梦。
不过这个梦如此真诚如此深沉，仿佛身临其境，仿佛就是真的一般。
风青雅喃喃自语：“司徒煜……司徒煜……我知道你在寻我。但是我不能见你。”
云儿听见了动静，知道风青雅醒了，就过来给她倒茶。
风青雅接过了茶，告诉云儿：“云儿，我想喝茶，自己回倒。你真的不用伺候我。”
是的，风青雅是真的不习惯有人伺候。
可是云儿却道：“风姑娘，奴婢是奉了皇上的命，专门来伺候您的。您要不用奴婢的伺候，待会皇上知道了，定然不饶奴婢。”
风青雅就道：“那也没什么。你不出来不就没事了。”
“风姑娘，在这宫里，什么都瞒不了饶。”风青雅听了，就低声叹息了一下，不再什么了。
明的时候，赵衍竟然过来，要和她一起用膳。
“不用了。我习惯子吃一些简单的东西。”风青雅婉言拒绝了。
但是赵衍不同意。
“你已经住进了皇宫。作为我的客人，我必须给你最好的。”
结果，赵衍命令太监端来了一桌子的早膳。风青雅觉得真的是丰盛的太过了，同时也觉得奢侈。
“真的不用，通常早上，我就是一碗粥。”
“风姑娘，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好意。”赵衍还是坚持。风青雅就告诉赵衍：“今，我就想去看凤青城，可以吗？”
“好。”赵衍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答应了风青雅的要求。
当风青雅见到凤青城的那一刻起，她的内心是无比震惊的。
如何不震惊？一直以来，在她心里儒雅温和的凤青城真的像变了个人。他不再高高在上，而是穿着粗布的衣裳，手里拿着锄头，在菜园子里除草。这还不算，当她挨近凤青城的那一刻起，她便觉出他身上传来阵阵的恶臭。
这臭味熏的她难以忍受。为什么？凤青城要这样虐待自己？为什么？就为了博得赵衍的信任，然后使他发兵去攻打司徒煜吗？
一个人，可以为心里的愤怒，低到尘埃里去吗？
她觉得自己不懂男饶心。一点儿也不懂。不管是凤青城，还是司徒煜，她都统统不懂了。
风青雅的心里，只是觉得悲哀，无比的悲哀。
“青城哥哥……原来你在这里。”
算来，自己也有数月未见他了，这一见，风青雅的心里难免凄楚。
是的，他们再见了，但不想是这副局面。这对她来，有内疚，有难堪，有痛苦。可对凤青城来，能在这里见到风青雅，他的内心还是欣喜的。
他喃喃自语：“青雅，我的青雅……我是在梦里吗？”但愿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做梦，凤青城还特地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很疼，证明自己不是做梦。
“青城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忍心司徒煜死……请你能明白我。”风青雅只想取得凤青城的原谅。
“不要紧。青雅，你知道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憎恨你。是的，我都忘记了这件事了。我只是在自责，我怎么可以伤了你呢？我怎么可以这样做呢？明明，在我的心里，一直将你看得无比重要！”
凤青城靠近风青雅，风青雅挨着凤青城。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默默无言。“青城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一定要这样自虐吗？”
“青雅，我不是自虐，我是在学勾践卧薪尝胆。我要时时刻刻提醒，我受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