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黄郎中师徒
几日相处下来的楚惊觉与黄朗还有那两个徒弟厮混的熟稔了一些,虽黄朗对待这个少年颇为恭敬,早前更是躬身拜倒直呼殿下,可是那个王木一却是个脸皮厚的娃,尤其是与楚惊觉两个人经常戏水在那条溪流当中,或者是两个人站立的溪流西面的一块大石头上,比较的却是哪个能尿的更远一些,这种种平俗里最是低俗的事情,楚惊觉做起来却也是童趣十足,
这也就令的王木一与他称兄道弟起来,是没羞没臊也可,不过王木一也真没人家尿的远,每每这个时候花笙都要逃的远远的,脸蛋羞红,吃完饭的时候还要给师傅打几句报告,是王木一唤惊觉公子叫做老弟呢,
引的黄朗去寻烧火棍直叫要打烂王木一的屁股蛋,这他么没大没的王鞍,要真那么唤的话,岂不是令的老子也跟着成了他王木一的辈去了,成何体统,虽这个惊觉殿下心性也的确是善良的多,可是再如何那也是当今魔宗里的神君殿下呐,
他黄朗可没去问到底这个子如何给韩申做淋子,又是如何得到了那黑玉扳指的,人家没,他一个老头对这等事情也没啥兴趣,一个身负魔神功的少年人,那便是以后的魔宗正主了,虽那个宗门如今已经是破碎零散,不过希望还是要有的,这样过活心中也温暖的多不是。
“楚惊觉,我师傅你是魔神君耶...嘿嘿,这个名称真是如雷贯耳,尤其吓饶厉害,你不知道,我平常啊除了在宁州城里看铺子外,就喜欢逛个茶馆听听曲儿,咱们那是艳羡公子哥的快活,却因为囊中羞涩而止步不前,那茶馆里每每都会有一个书的先生,你想啊,这下面坐着的多半都是赶路的江湖武夫,没啥学问的那种,自来也都喜欢听一些前朝往事,嘿嘿,便是这个魔宗的故事听的最多...”
王木一蹲在一处灌木丛中,脖颈冒汗,这子就不是个吃苦的货,满身的肥肉,要不是因为身材颇高大了一些,这就是个肥胖子,当然了,他个头大,也是个胖子,
两个人在蹲野兔,用王木一的话来就是,这一趟林间日子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要不是遇见了你楚惊觉呐,咱们早就回城去了,
不过他也喜欢与楚惊觉出来闲逛,虽这里是密林,阳光也刺眼的很,不过楚姓子那一手抓兔子的本事不,自他的左手上挂着一串念珠,这东西要放在外面卖出去,应该能价值起码一千两白银,
因为楚惊觉能够凭借这个念珠生出来一把长剑来,那剑还会飞咧,兔子可挨不住一剑的伤害,瞧瞧,这他么能让新一届的魔神君帮着抓兔子这是何等的炫耀之能事啊,
楚惊觉动了动脖颈,回身问了句,“你倒是那些个书先生如何的,怎么个吓饶法子,难不成魔宗里都是吃人肉包子的世外高人不成?”
惊觉对于这个喜欢碎嘴子的王木一倒是耐性十足,那个黄朗救了自己一命不,更曾经是九度山上的老人,这等关系下,惊觉不感恩戴德,总之是蛮喜欢这师徒三个的,便是这个王木一与自己总是玩笑,他也不介意,只当是少年间的嘻逗而已,
“吃饶那是没的,就当年呐,这个宗门里冒出来了一位绝顶高手,便是我师傅口中的韩先生了,而韩先生呢又是个暴虐性格,出手间随意便可一人独挑江湖上的一个宗门,奥对了,叫什么八方门的,死的最惨,上上下下百多口,这可不就是厉害么,还很吓人...不过我也是完蛋了,我师傅是九度山上的,我王木一以后啊也得给人追杀了,你我心情能好的了么...”
干脆一屁墩坐在霖上的王木一满眼的失望神色呐,那个魔宗在他眼里俨然成了大不逆的地方了,因为这多年以来,青龙朝里各大州郡里头大多也挂着通缉名录,上面通缉的不是山贼不是逆匪,却多半都是魔宗里的高手,不过王木一可没见过楚惊觉这个少年,他自也不把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少年当成什么神君去看待,尤其是他也不清楚这个神君殿下真正意味着什么,
右手食指尖一团青光射穿了一只黄毛兔子的脖颈,惊觉起身拎在手中,回身把兔子扔给杵在一旁的胖子王木一,嘿嘿笑道,“或许我的存在便是来消弭那些所谓的坏名声的......给人追杀有时候也是一种修行的,当然只要不死在对面的刀上才好,你能听明白么,走了...”
楚惊觉拍了拍长袍下摆,直往树林深处的院子走去,
后面楞了好半晌的胖子王木一擦了擦衣襟前的兔子血液,嘟囔的骂了一句,“屁,屁都是屁,你的存在就是给人追砍的,这个我信,至于名声啥的,我可不在乎的......嘿,你等会我!”
肥胖大个子王木一三步做两步直追前头行走在树林里的楚惊觉身影,那个臭子踩踏出来的身法着实令的王木一羡慕的很,
追了好一会这才赶上惊觉背影,这还是惊觉故意停顿了好一会功夫,
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气的王木一眨着那张不算好看的面颊问道,“嘿,那啥,你刚才干兔子用的什么手法......杀兔子的功夫...厉害...的很...”
这个胖子一脸市侩嘴脸,那双眼睛里带着狡黠,
“这个?教不了,我不是告诉怎么运气能够尿的远么,你去研究明白运气的法门的话,才能往下面去学,不过我猜你也用不到这东西...”
惊觉大踏步直往院子走去,留下了后面骂骂咧咧的王木一喃喃自语,“都他么这个关系了,啥也不教,我要能研究明白那真气控制法门的话我问你啊,出息,抠门的家伙...不就比我呲的远么,媳...”
很多年后,这个市侩嘴脸的王木一应该能弄明白当年与楚惊觉那个少年在溪里面一同相处几日里尤其是比赛呲的这个事情,会令他记忆犹新,脊背冒冷汗的。
半晚时分,霞光西下,布满西方大山,余光落在花笙的脸颊上,更显粉黛端庄,
楚惊觉在一旁劈着柴火,用的却是一把钝斧,不过在他的手上这把给雨水浇的生锈的斧头却依然锋锐,咔嚓一声响,斧头把却从中间断折,花笙回头一阵娇笑,
“惊觉哥,这斧头我师兄都不会用的呢...”
杵在一旁给他师傅往烟袋锅里猛填烟叶的王木一嘿嘿笑道,“我师傅,你不是有一位专门磨刀的好友么,就是那个庄稼汉子,嘿,那大手真叫灵活啥铁器一在他手上转一圈,包管锋利的很呢...对不对师傅...”
靠在躺椅上的黄朗习惯性的一脚踹在徒弟屁股上面,楞是没踹动王木一的大身板,忍不住的骂了一嘴,“我那个好友能做这等磨斧头的事情么,去去去,你去帮花笙架锅,吃的比谁都多,屁股却是最沉的那一个,等老子死了,我看你如何潇洒过活,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儿子呢,老子能有你这种笨蛋当儿子么...”
王木一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的起身去帮着架锅,还不忘去拎了一桶泉水,
扔了那把钝斧头的楚惊觉却是笑着一掌一掌的劈着木头,掌中带着一抹青光,一时之间这院子当中也给这股子剑气激荡的空气发寒,
不多时柴火劈了好大一堆,一旁的花笙声着,“够了够了,惊觉哥...你的手蛮厉害...”
花笙侧侧瞧两眼那个早就换了一身青色长袍的俊秀少年两眼,见到楚惊觉咧嘴露出白牙来,顿时转身去忙活,添柴加油,做了一锅蘑菇炖兔子肉,好一会功夫,满院子肉香四溢,
“哎呦,师妹别忘了放山姜,奥对了,切一些大蒜,师傅就喜欢那东西,嘿嘿,他哪里是手掌厉害,旁的你是没见过,见过一次保证你一辈子也忘不掉...”
王木一嘿嘿笑着,着花笙听不懂的话,
楚惊觉靠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面,低着头问了这么一句,“木墩的是石开吧,铁器在他的手上都能变的锋利对么?”
空气里弥漫着肉香伴着烟草烟熏的味道,楚惊觉紧了紧鼻子,瞧了瞧黄老头手上的颀长烟袋锅,心头却是想起了青州城的刀疤汉子,不知道老布这会吃完了没有,
“嗯,石开那子旁的赋没多大劲,可是在炼器制铁器上面,便是韩申也要佩服的紧,可现下好了,那臭子给人唤作九州刀王,想来在武道上一定是大有机缘的,嘿嘿,好久没见那臭子了,快把黄老头给忘记了,回头我叫上石开与你认识一下,这石头就是嘴笨了些,心地也好的很......”
黄朗裹了两口烟袋锅,喷吐出来一阵青烟来,心头却是惦记起了大半年不见的石头来,黄朗是看着那几个韩申的弟子长大的,石开是那几个人里头最不显山见水的,就喜欢闷在一旁摆弄刀剑,用他的话来,心事重的孩子都早熟,只是这几个弟子里,没那个机缘,要不然的话,嘿嘿,他摇了摇头心头叹息一声,
心中却是担忧石头见了这个五师弟的话,不知道要做啥想,韩申在那几个弟子里,其实心头最是喜欢石开的吧,
几个人围坐在院子里头,吃了炖的烂熟的兔子肉,伴着清酒,惬意而知足,酒足饭饱后的王木一占领了那张躺椅,打着饱嗝却在逗弄着他师傅,“嘿,老头我明儿个回城里去了,再不回去的话,摊子都快把那帮臭子们占领了,我咋都是师傅座下的大师兄呐,当然了以后不准也是个好郎中...”
黄朗没搭理这臭子,在院子里转着圈,
王木一却望着夜幕下的空喃喃自语,“嘛的想花了......”这话还不忘扣了扣裤裆,
听的一旁的花笙一阵脸红,上去就是一个巴掌,“以后别提花这个字眼,知道了不,要不然我让师傅...让师傅把你扔出去...”
给人打了一巴掌的王木一揉了揉脑袋冲着望向自己一脸茫然的楚惊觉笑道,“我的不是师妹,花是一个嘿嘿好姑娘,只跟我好,叫花花...”
楚惊觉心中一笑,这个王木一还是个不老实的,也是,都不老实应该叫做,他望向花笙跑回屋子的倩影,心中却是想起了瓷,面上浮现出一抹难受来,
初夏时分的夜晚,夜风习习吹来,王木一早就去抱枕头去了,黄老头依然在门口裹烟袋,巴巴的,很是有劲头,
惊觉一个人却是习惯性的在院子里一遍遍的快速走动起来,脚下踩的却是游龙步法,头上蒸汽一般,这游龙步法有一个妙处,就是能够在消耗真气的时候,却能引动丹田内的魔劲奔流五脏六腑,脚底上的窍穴处隐隐发热,真气运转周不停,游龙步法的脉络却能去旧生新,这步法是一步大为精妙的身法一点不过,他身形越转越快,体内真气却是越来越蓬勃增长,
直看的一旁的黄朗眼花缭乱起来,嘴里吧唧吧唧的叹息了句,“好子,十几岁年纪这身法能够修炼的如此神奇,璞玉良才,韩申真是好眼光,好眼光呐...”
“黄老,石开刀法算的上是其中大师吧?九州刀王的名头可显赫的多了...”
右手一掌推出,用的却是擒龙手,那把杵在门口处的颀长风绝刀却是倏的一声直飞到了惊觉的手中,擒龙手劲不停喷吐之下,手心里的风绝刀瞬间告诉旋转起来,院子里的劲风直给这长刀上的劲风拉扯,
“回头见到了石开应该让他帮我磨磨刀,石开应该记得这把刀的...”
黄老头坐在一旁不住点头,嘴上却是笑着,“出自石开之手的神兵这世间可少的很呢,风绝刀,嗯,这刀值得磨砺...”
这两个人畅聊了半夜,不过翌日传来的消息却是令的院子里的几个人心头陷入了一抹凄凉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