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出门机会
头一天晚上憋足了劲要做出一番大动作来,一个泄气竟睡到了太阳晒屁股,直到霏儿轻声细语地叫她起床这才懒洋洋地起了。
反正也出不去,就这么干脆耗着呗。反正她有的是时间,不急不急。
这并非罗与欣突然就想开了,实在是目前她也实在没招啊,只能姑且老老实实窝着,兴许她娘哪天还能看在她态度良好的份上放她出去放放风,到时候她再开溜也不迟不是?
咳咳,她当然不是酱紫的乖宝宝,肚子里可憋着一气儿坏水呢。
这不,快到罗嘉生辰了嘛,她这做妹妹的,不表示表示,怎么也说不过去不是?
这表示表示可就大有讲究了。寻常女子送亲手绣的锦囊肮巾一类的贴身物什,可架不住她根本就一窍不通啊,让她现学现卖啊?当然……不可能。
那没办法,别人绣的物件惟妙惟肖是天资聪颖,谁也羡慕不来,那她就后天补救呗。出门买个看得顺眼的又拿得出手的什么东西,给店小二包装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可不就比那“礼轻情意重”的劳什子强多了?
礼轻情意重,那她就选个有重量占斤称的呗,礼重了那情义可不就更重了嘛?!
说干就干,转眼罗与欣就溜到李丹敏的墨菊院去了。去的不巧,李丹敏刚去浣竹轩找罗非商量偌大的府里置办年货,摆家宴诸类事宜。
李丹敏自幼就是安康长公主按照当家主母的标准一手培养起来的,操持这年节关口下的琐事自然游刃有余。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罗非公务忙走不开,小别胜新婚的夫妇二人不大好意思明目张胆地腻歪,就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罗与欣百无聊赖,小口小口嘬着今年的新茶,又把描金碟子里的梅花糕吃完了,拍了拍手上的粉末,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门外,眼巴巴地就等李丹敏回来了。
寻摸到了午膳时分李丹敏才回来,姣好的脸庞飞扬起两酡娇羞的红晕,一进门就看见罗与欣哀怨地瞅着自己的小眼神。
“怎么了这是?看这小嘴儿撅的都能拴油瓶了。”李丹敏嗔笑道,还伸出食指横过来伸到罗与欣精致小巧的下巴上自下而上把翘起来的嘴唇刮回来,罗与欣再也保持不住老大不情愿的表情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今日怎么想起找娘来了?”李丹敏绕过小几,在罗与欣身旁坐下,不动声色地拉拉衣领,又撩了撩宽广的云袖。
谁知道那不知检点又没个节制的老东西是不是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印记了。虽说都是自家儿女没什么可避讳的,可孩子们毕竟都逐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瑾儿和珩儿都开始有人说亲了,总也不好再让他们撞见什么不该见的。
“嗯……就是,小五不是要过生辰了嘛,我就想着……”罗与欣难得一见地咬咬嘴唇,楚楚可怜的眼眸四处飘忽,就是不敢正眼看李丹敏。
李丹敏好气又好笑,小女儿那小脑袋瓜子里整日寻思些什么?还能有人比她更清楚吗?估摸着这是绞尽脑汁才找着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吧。
她本想斩钉截铁地拒绝,可一见她那快哭了的表情,顿时又心生不忍,到底是为娘的心肠软。
也罢,这些时日她四处奔走,纪琮与刘晚的亲事已是板上钉钉,再没有反悔余地了。欣欣在家也闷了这么些天,是时候让她出去散散心了。
李丹敏笑笑,摸了摸罗与欣的两只楔苞,就算是默认了。
罗与欣欣喜若狂,屁股底下跟被针扎了似的瞬间就弹跳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冲出府直奔纪府去了。
李丹敏看她慌不择路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独自一人用了午膳。
她原本还想去找刘晚来着,不过转念一想她好不容易出来浪一回,如此珍贵的机会还是留给纪琮哥哥才好。
罗与欣去后院角落里的马厩亲自挑了一匹皮毛油光水亮的马,招呼马车夫把马套好立即准备出发。谁知喊了半天也不见人影,原来马车夫正蹲在茅厕解决生理需求,心有余而力不足。
再说其他几个赶车的,这会儿也都不在。临近年关,府里需要采买的物品早就列了满当当的清单出来,每日清早马车夫就驾着空荡荡的马车并一两名婆子小厮去采买物品,直到半下午才满载而归。
罗与欣耐着性子等了许久,那个据说吃坏了肚子的车夫才脚步虚浮着回来。
罗与欣见他面色苍白发青,八尺有余的个头看起来有气无力,原本满腔的焦躁也消散开来,只摆摆手让马车夫麻溜地出发。
她可耽误不起时间了。可别去的时候正赶上人家午睡,主人家睡了,做客人的再登门就略显不识趣了。
好在虽然马车夫身体状况欠佳,不过驾车技术还是很给力的,罗与欣不过在车上打了个盹儿的功夫,平日两刻钟的车程硬是半柱香就就赶到了。当然,此中颠簸震荡暂且不提。
叶薇已经睡下了,她也不好去打扰,就跟叶薇身边的一等丫鬟采薇说不必跟着她,她独自在府里走走就好。
罗与欣也并非第一次造访纪府,况且就算来也十有八九是寻纪琮的。采薇把罗与欣一行人引到前厅和后院相隔断的月牙形拱门前,也就识趣地福了福身,礼数周全地退下了。
罗与欣等采薇的背影甫一消失在视线里就急不可耐地朝迈腿进了后院,一路直奔纪琮的破落小院而去。
有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从前她还觉得这话酸腐到了极致,如今方知不过是痴情儿女的常态。
瞧,满打满算才分别了几日,她怎么就想她的纪琮哥哥想的要死要活的了呢?
罗与欣唇边勾勒出明媚娇羞的笑意来,表情生动得似一枝盛放的牡丹花,眉宇神态间还带着高傲娇纵的意味。分明是寻常女子驾驭不了的玫红色,穿在她身上却愈发衬得整个人绝世无双,是个女子都要忍不住自惭形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