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查账
她本就对这账簿一窍不通，此刻更觉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像催睡的字符。沈棠咬着笔杆，满脸苦恼。
沈棠硬着头皮往下看，发现陆府名下那几个胭脂水粉铺子竟然是入不敷出的状态？
“金粿，银杏准备一下，我要出府。”沈棠决定要去实地考察一下，会会那几个商铺掌柜。
那几家胭脂水粉铺子位于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段，周边商铺鳞次栉比。
沈棠站在其中一家名为衡芷轩的铺子门前站定，朝铺子里瞧了几眼。
唔，不出所料，铺子里并无多少顾客。
沈棠毫不犹豫走了进去，放眼望去，店铺伙计也是懒散的靠在柜台前，正仰头望天思考人生中。
“哎哟，这位夫人，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我们商铺近来新到了一批胭脂。很合适您的，要不要看一下？”倒是另一个伙计笑面相迎，眼珠滴溜溜的转着，看沈棠穿着不凡，便也知晓她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沈棠随意环顾了四周，随意指了一款，“这款卖多少银子？”
伙计瞟了一眼，忙夸赞道：“哎哟夫人您真是好眼光，这是珍珠碾碎和玉簪花兑在一起，千金难得的玉簪香粉。这香粉保准夫人您用了肌肤柔滑，光亮动人。”
“因为来料珍贵，制作工序复杂，价钱自然也有些昂贵。便是要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沈棠当下就觉得定价贵了。
胭脂水粉和现代的化妆品一样都有保质期，若是过了保质期积压过多也要处理掉。而店铺定价这般高，寻常妇人家不会来买。更不用提店铺与其他同行相比也并没有多大的优势。
伙计听出沈棠语气里的惊诧，反而沾沾自喜显摆道：“这位夫人有所不知，我们衡芷轩可是陆将军府下的脂粉铺子。老字号了！用料都良心，京城里有头有脸的贵夫人们可都爱来咱们铺子买胭脂水粉呢。”
“哦，我知道了。好了，我要见你们掌柜的一面。”沈棠决定会一会掌柜的。
“谁要见我？”说曹操曹操到，掌柜的捧着大腹便便的肚子，乐颠颠的掀开青布帘幕，走了出来。
沈棠定睛一看，这掌柜的肥头大耳的，一看就是吃多了油水。
金粿不满的蹙眉，扬声道：“这位是二少夫人！不得无礼。”
掌柜的一听乐了，调侃道：“哪家的二少夫人？”
红缨抱着剑上前，冷冰冰的瞥了那举止轻浮的掌柜一眼，“陆将军府，陆二少夫人。我家少夫人今日来，是来查账的。”
沈棠被两人护在身后，忽然感觉她好像被老母鸡护着的小鸡仔一样呀。瘦小可怜又柔弱。
系统：“宿主，瘦小无助柔弱，但能吃。”
沈棠：“……”不加上后半句会死吗？
沈棠握拳抗议，她也不是一事无成的废物好吗！默默地从袖子里掏出象征陆府的令牌亮出来。
掌柜的一瞧，哎哟，这还真是东家。
立马换了副谄媚的笑脸，笑嘻嘻道：“二少夫人，您看小的这是有眼不识泰山呐。您莫怪罪才是，少夫人里面请。鲁三，快些奉茶。”
那机灵的伙计应了一声，忙不迭的去准备。
沈棠跟随着掌柜的进了内室，发现这掌柜的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不禁让沈棠想起一个词形容他：舔狗。
掌柜亲自为沈棠沏茶，一边试探性的问：“不知二少夫人今日大驾光临，是有何指教呢？也无提前通报一声，好让小的们有所准备。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少夫人海涵。”
沈棠摆了摆手，十分真诚地开口：“无妨，我就是随意看看。”
掌柜的听了这话额头却沁出了冷汗，他怎么觉得二少夫人的话并不可信呢？
果不其然，他心里头那块大石头还没落下，就听得沈棠又轻描淡写道：“阿，对了。麻烦掌柜的将衡芷轩近一两年的账簿取来。我想看看。”
“小的这就去取来给少夫人过目。”掌柜的胸有成竹的应下，原来是为账簿而来。他早就有应对的法子。
账簿取来，沈棠看了看，她大抵是功力不够。的确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衡芷轩近年来的收益是亏损的。
沈棠索性搁下账簿，感叹一句，“咱们铺子近年来真真是入不敷出啊！”
掌柜的也悲痛的点头，酝酿情绪道：“少夫人有所不知，我们衡芷轩追求的是高端。这香粉可都是千里迢迢从江南走水路运输来京城，而这一两年来江南那香粉坐地起价，便是导致咱们铺子的香粉也跟着价钱上调。不过咱们的脂粉都很受那些夫人喜爱。”
沈棠又问了些，那掌柜的总是巧妙的躲避，要么就是含糊其辞。沈棠只能悻悻作罢，又换了另一家脂粉铺子，得到的又是大同小异的答案。
眼看临近午时，沈棠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肚腹。果然人一旦忙起来，就会暂时忘却饥饿。
“咱们随意寻一处酒楼用午膳罢，便不回陆府了。”沈棠提议道。
“小姐，快看，是姑爷！”
“哪呢？”沈棠也随着仰头看去。
陆景沉正倚在临江楼二楼一间雅阁窗前，手肘撑在窗沿，目光定定地看着沈棠。
“真的是陆景沉呀！”沈棠不免有些惊喜，陆景沉真好看。便是慵懒地倚在窗前的动作也赏心悦目，看见他，沈棠觉得自己心情都变得更好了。
她激动的向他所在方向挥着手，提起裙摆，便要进临江楼内。
陆景沉自然瞧见她了，唇角微扬，向她招了招手。
沈棠喜滋滋的进了酒楼，在店小二的指引下上了二楼进了陆景沉所在的那间雅阁。
映入眼帘的便是临窗的桌上摆着两只茶盅，看来陆景沉才会过客。
她收回视线，走到陆景沉面前，然后陆景沉就极其自然的揉了揉沈棠的发心，“难得见你出府，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待在听枫院里，足不出户。”
这不就是拐弯抹角说她宅嘛。
沈棠淡定的把他的手掌扒拉下来，觉得势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我那是因为没正事干，但现在不同，祖母和娘她们都开始交给我一些账簿，让我学习如何掌家。”
“哦？那你今日出府，可有什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