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玩这么大?
在场的除了肖显城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喝酒之外,其余所有人都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向聂黛梦以及新人们送上诚挚的祝福。
肖盛琮坐在宴席前,晃动着杯子里的香槟,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就放回桌上,目光若有似无盯着门口的方向。
按照他跟凌夜爵的计划,在婚宴开始之后,很快就会有两个女人找上门来。
她们自称是琴瑟博物馆被害保安的妻子跟女儿,借着要找叶初初算账的名义大闹婚礼现场,最后状似无意地透露出,她们手里有一支录音笔,在案发时候敲录下了保安与一个女人的对话,只要做过声音的比对,就一定可以指认叶初初,让她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跟聂云曦脱不了干系,她会放任这么一个随时都能威胁到自己的证据掌握在别人手中吗?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所以,只要等那对母女出现过后,凌夜爵再随便找个借口中止婚礼,他们守株待兔,绝对可以抓到聂云曦的把柄的!
算算时间,那对母女也差不多快出现了。
不然等到仪式结束,他们成为了真正的夫妻,再是有力的证据,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凌夜爵该不会玩儿这么大,连条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吧?
肖盛琮幸灾乐祸地想着,余光却不断在手表跟门口之间来回切换,眉眼越发透露出隐隐的不耐。
已经过五点五十了,再有十分钟,交换戒指的仪式就会正式开始,他之前特地叮嘱过,让她们一定要在仪式开始之前赶到这里。
这两个女人怎么那么墨迹,连他都有些坐不住了。
肖盛琮不耐地扯了扯胸前的领带,见旁边叶初初突然拧起眉头,他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肚子好像有点痛。”疼痛的感觉并不强烈,所以叶初初也没太当回事。
倒是肖盛琮勾了勾唇,又开起她的玩笑来:“正常,喝旧情人的喜酒嘛,确实是比较难以下咽的。”
叶初初:“……”
这个人,三分钟不挖苦她一次就觉得浑身难受是吧?
她把酒杯放回桌上,因为腹痛的关系,已然没有了再吃东西的胃口。
“嘭”一声——
坐在她旁边的一位***突然摔了杯子,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地叫起来:“啊……肚子,我的肚子好痛……真的好痛啊!”
紧接着,又是一个,两个,三个……
不止是叶初初跟肖盛琮所在的这张桌,他们的前面,后面,左侧,右侧,几乎都有人倒在地上,乒铃乓啷的碎裂声跟哀嚎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大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叶初初就近扶起那位美妇人,只见她脸色青黑,嘴唇又是无比的苍白,疼得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肖盛琮也凑了上来,皱眉道:“这好像是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
“嗯。”肖盛琮点了点头,“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同时出现腹痛的情况,而且刚才聂夫人敬的那杯酒,我没喝。”
所以他才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倒下,现在还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叶初初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小腹处,很奇怪,疼痛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还比刚才更加严重了些。
如果只是一般的食物中毒,她根本就不会起反应,因为灵蛊在她体内留下了一些抗毒物质,即便是带有剧毒的蓝长腺珊瑚蛇,也没办法直接要了她的命。
可这种毒却能在潜移默化之间,慢慢渗透进人的身体,可见不是一般的毒。
究竟是谁的胆子那么大,敢在凌夜爵跟聂云曦的婚礼上做这种事?
叶初初忍着腹痛,猛然间听到乒铃乓啷一阵响,居然是主舞台上的香槟塔倒了。
一层一层用玻璃杯叠起来的香槟酒,摔得满地狼藉,一塌糊涂。
而原本站在香槟塔旁边的聂云曦也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精致又漂亮的婚纱满是酒渍。
“难受……夜爵,我好难受,好痛苦啊!救救我……求你快救救我!”
她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双目猩红,青筋爆出,简直就像是要活活掐死自己那样。
聂黛梦连忙捂着肚子赶了过来,关切问道:“云曦,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好端端的,怎么会肚子疼呢?”
她又冲着酒店的负责人大喊:“你们谁能给我个解释?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用问了,很明显是有人在食物里下了毒,你连这都看不出来吗?”凌夜爵站在所有聚光灯的正中央,精致而又深刻的五官被映衬得一清二楚,他却淡漠得连扶都不想扶起身旁的两个女人。
“下毒?”
聂黛梦仔细回忆了一下,的确,在她致辞之后,所有人都举杯喝过香槟。
如果有人把毒下在酒里面的话,确实是可以造成如此大面积地食物中毒。
可她又不禁觉得疑惑:“夜爵,你不是也喝了酒吗?你怎么没有……”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我明明跟你们喝了一样的酒,却没有出现中毒的反应吧?”
凌夜爵迈开长腿走到另一座香槟塔前,举起最顶端的那一杯,甚至还拿在手里晃了晃。
他才开口解释道:“很简单啊,因为我曾经在七年前中过这种毒,大概是身体里还残存着抗体,所以对我不起作用吧!”
“七年前……曾经中过的毒?”
聂黛梦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艰涩,连同她旁边的聂云曦也在瞬间变了脸色。
凌夜爵微微俯身,轻描淡写地道:“是一种叫做‘RS’的病毒,每到一个循环的周期,就会折磨得人痛苦不堪,生不如死,听说有很多人因为承受不了那种极限般的痛苦,都选择自杀死了,不过我想你们两个,应该比我更加了解这种病毒吧?你说对吗,母亲大人。”
又一次,他开口叫她“母亲”。
只是看着凌夜爵冰冷而又玩味的眼神,聂黛梦却没有了任何欣喜不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