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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春运

    题记:李锋芒没觉着自己走桃花运,但蹊跷的是一个又一个女孩子跟他走近,过年回家,他碰到了更加蹊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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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锋芒把夏雨露拖拉到楼顶的边缘栏杆处,推心置腹说:谢谢你喜欢我,但我真不喜欢你,我承认你比我对象漂亮,但你这两天的做事风格让我非常反感,发自内心的一句话送给你——我宁可死也不会喜欢上你。当然,到这里,我不是要自杀,是想让你看看这个城市,好好看看,真的适合你吗?

    夏雨露脸都吓白了,她死命挣,但挣不脱被李锋芒拉着的手,浑身哆嗦着:我有恐高症,你快带我下去吧。

    李锋芒咬着牙不理她,往前再拖了一步,几乎紧贴着楼顶边缘的栏杆。在这个三十层的楼顶,他看着整个城市雾蒙蒙,风很大,于是叹口气:沙尘暴又来了。

    夏雨露哭腔着喊:你是疯子!我要远离!赶紧带我下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就在这时候,田禾跟李甫气喘吁吁出现在楼顶,李锋芒拖走夏雨露,李甫就把这个事情简单说了,没说完有个记者进来说他们上楼顶了。

    看着楼顶边缘的俩人,田禾马上就喊,语气颤抖:李锋芒,你干什么,不要干傻事啊!

    松开夏雨露的手,看她跌跌撞撞到了楼顶门口,推开田禾就出去了,不由就叹口气,然后慢慢走到两位老总跟前:年后我晚两天来,请几天假,春节回家定亲。

    李甫松口气:你这个小子,这部《贺岁片》吓死人啊!

    田禾伸手就捣了李锋芒胸脯一拳:我真怕你把人家小姑娘扔下去,刚才李甫说他也一点办法没有了,这姑娘胡搅蛮缠、油盐不进,你啊你。

    李锋芒说我真是没有一点招了,但刚才突然想起她在聊天室透露过自己恐高,非常的恐高,于是就……

    正说话,李甫哈哈笑了,然后指着楼下:你们看,这位夏雨露姑娘跑得比兔子还快。

    居高临下,三个人看夏雨露匆匆出了报社大门,然后拦了辆出租车上去,李锋芒嘿嘿笑:惊吓两位老总了,我估计她肯定不会再来了,但愿不要把我写进她的诗歌,将来留个千古骂名。

    田禾哈哈笑:她的诗歌我看了,狗屁不通。

    李甫闻言转身就往外走,李锋芒上前拉着田禾胳膊:下去吧,这楼顶冻死个人。

    到电梯跟前,李甫扭头问:你刚才说定亲?

    叹口气,李锋芒有意缓和两位老总情绪就说了自己的隐私:有个大学同学穷追不舍,比这个夏雨露也不差,也许我定了婚她就不找我了。

    李甫也叹了口气:你小子,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耽误工作啊。

    田禾笑了笑:又是一年过去了,我很怀念它。

    这是一部贺岁片里的台词,李甫跟李锋芒都默然不语,真就是一年又一年。

    金媛媛没有夏雨露这么直接,但也是隔三差五就打个传呼,“金女士让您多穿件衣服,降温了”;“金女士说她最近在河右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实习,请您方便去看看她”;“金女士对上次火锅感觉很好,请您找时间约她”……

    李锋芒刚开始还回复一句谢谢,保重,后来就不理睬了,有了手机更是不敢告诉金媛媛号码。

    又值了一天班,写了一个小朋友放鞭炮炸了手的小稿子,李锋芒就踏上了回家的路,大包小包买了一堆吃的用的,上了火车很舒服坐在卧铺车厢的旁凳上。这可是春运高峰,这么舒服得益于从北江市回龙脊市在火车上认识的雷晓静。

    临时肯定买不上带坐位的火车票,就是提前三天也买不到,站票都是一票难求。春运到了最忙碌的日子,火车站人满为患,站前广场都是乌央乌央的。

    李锋芒实在没有办法,李甫给河右日报社办公室专门管订火车票的打了电话,也没招,李锋芒突然就想起雷晓静。

    就当病急乱投医,给对方打了个传呼,很快就回过来:大记者,请我吃火锅呀?

    晓静啊,等我从老家回来就请,前提是我得先回青山县看看我姥姥姥爷啊,陪他们过个年。

    李锋芒说想办法让我上了车就行,车长同志,我是真没招了。

    雷晓静说何时走?今天?好,你来吧,到火车站给我打传呼,在进站口等我。你命好,今天我正好轮休。

    赶紧的收拾东西,看车次时间差不多就打了车到火车站,雷晓静穿着一身便装,白色的长羽绒服更是衬托她挺拔漂亮。

    李锋芒递过去一个报社广告处顶账顶回来的杯子:长期跑车,喝点热水,暖胃。

    雷晓静接过去笑了笑,拿着就暖心。

    刚刚把夏雨露这档子事处理,李锋芒已经是惊弓之鸟,他不敢再接话,只是客气:我回来就请您吃火锅,现在,怎么走听您的。

    “就不要您了,跟着我,”雷晓静带着李锋芒从贵宾通道进去,有个工作人员跟她熟,就开了一句玩笑:雷车长,你对象吧,真帅。

    李锋芒不由就脸红了,雷晓静倒是很自然:人家是河右晚报社的大记者,你看晚报就应该知道,李锋芒,锋芒毕露的锋芒。

    她说了这么几句,没承认也没否认。

    站台上人流如织,李锋芒两只手都提着袋子,低着头就看着雷晓静的高跟鞋,跟着往前挪。

    好不容易挤到一个车厢跟前,雷晓静跟一个站在车厢口的女乘务员低声说了几句话,人太嘈杂,李锋芒一句也没听见,但上车坐定就知道了内容,这位女乘务员对他说:晓静姐是我们的团支书,姐夫你就安心坐着吧,等一会过了站我给你调整一个卧铺。

    吓了一跳,刚想解释,这位女乘务员又说:现在除了亲属,没人开口,没办法,你看看,这有多少人要回家过年。

    李锋芒挤出笑容,说了一声谢谢,他终于知道雷晓静为何在他上车时,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回来我接你。

    车开了没多久,那位乘务员走过来使了个眼色,于是提着东西跟着走到一个床铺前,乘务员拍了拍就走,他心领神会就过去坐到了床铺上。等他下车的时候问了一句才知道,这个铺是卖出去的,但没人上车,估计是误了车或者有急事没来得及退票。

    拿出一本书看了一会,看卧铺过道的旁凳也是坐得满满当当,不由就想起晚报刚发过的一个说春运的稿子:“春运”一词最早出现于1980年的《人民日报》。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对人员流动限制的放宽,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离乡外出务工、求学。诸多人群集中在春节期间返乡,形成了堪称“全球罕见的人口流动”的春运。近20多年来,春运大军从1亿人次增长到20亿人次,相当于让非洲、欧洲、美洲、大洋洲的多半人口搬一次家。

    火车到了青山县,李锋芒提着东西正准备叫摩的,突然听到有人喊他,扭头看,他初中同学刘为民跨在一辆摩托车上:大记者,回来过年了,来,我送你。

    走过去跨上摩托车,刘为民启动后问他是不是在县城吃口饭再回?李锋芒说不用了,我估计姥姥姥爷都等急了,我写信说年根回,也没说哪天。

    路上聊,刘为民说自己放假没干的,就过来跑几天摩的赚个零花钱,李锋芒说你不是中专毕业分配工作了吗?

    刘为民说是啊,我上的是畜牧农专,分到咱县里畜牧局,小干事也没啥事,明年准备结婚,缺钱也没门路,只能赚点辛苦钱。

    刘为民跟李锋芒是初中同学,他家就是靠山镇的,初三他俩的学习成绩差不多,镇中学轮着当第一,后来刘为民考了中专,李锋芒选择上了高中。

    摩托车到了靠山镇,李锋芒说自己走回去吧,刘为民说天快黑了,我送吧,晚上我回靠山镇我父母家住,也方便。

    山路十八弯,也下过雪,不是很好走,刘为民小心翼翼把李锋芒送到雕凹村口,就转身往回了,李锋芒也不好意思提钱,便说了一句:我初三定亲,你也来喝酒吧。

    刘为民说恭喜,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初二晚上过来跟你好好拉呱拉呱,再给你提供个重大新闻线索。

    李锋芒说好,初二晚上喝酒,至于新闻线索,他想刘为民这是在调侃呢。

    看刘为民骑着摩托车拐弯不见,李锋芒往家走,空气里弥漫着各种油炸食品的香味,间或一声鞭炮响在山谷回荡,再有两天就过年了。

    到了家门口,李锋芒愣住了,半年没回来,怎么院门变了,一溜崭新的围墙,一个豪气的砖门楼子,他想姥爷这是算卦算出来自己要定亲?

    上次走的时候,李锋芒说过这个门楼子太破旧了,估计一脚就能揣塌,本想这次回来留下钱,明年开春修。

    推门进去,姥姥姥爷正在侧窑洞炸麻花,听见门响都回头:锋儿回来了。

    放下行李,走到姥姥姥爷跟前:来,姥姥,我来烧火。姥爷,你这啥时候修的门楼子,也不跟我说一声啊。

    姥爷有些纳闷:这不是你让人来修的吗?

    李锋芒直接就傻了:我让人修的?

    姥爷说是啊,你安排的匠人来,说钱都给了,也不用管饭,院墙加门楼三天时间弄完,一茬的新砖。对了,还有咱这正面窑洞的门口,都铺上砖了。

    李锋芒往土灶里塞了把柴,脑子如油锅里的麻花,滋滋啦啦响,暗自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让人来啊?”

    第二天他去了靠山镇,找到修门楼的匠人问了下。又三天正月初二晚上,刘为民真提供了条新闻线索,但这两件事居然跟同一个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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