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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 泥沙

    题记:作为集团的二把手,文总编之所以把这次竞聘的事情搞这么“复杂”,其实就是想看看晚报水有多深,从而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规划:首先是人员安排,李锋芒必须接社长,谁是他的副手很重要;其次是晚报的改革,只有摸清楚底细才能游刃有余。

    所以,这才是这个下午谈话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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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溜达着往回走,上楼的时候想这个甄青梅,李锋芒觉着实在是觉着过分,她打着自己的旗号在单位拉票,应该是恰得其反,但这个事情不制止会让人当笑话传,于是决定明天下午参加编前会。

    进家门刚换了鞋,坐在沙发上张文秀就说了句:明晚有事吗?

    没想那么多,直接笑着说,现在就是个学生,单位可管可不管,能有啥事?

    “那就跟我吃饭去吧”,张文秀说楚静月给安排到你们河右大学,说是有家咖啡馆,牛排很有名。

    脱下外套苦笑着说:我今晚就在哪儿吃的,这是黄长河“强迫”的饭局,你去不去?

    张文秀说去啊,干嘛不去,我觉着长河就挺好的,只是你妹妹看不上人家。再说了,楚静月跟我是前同事,她跟黄长河结婚咱们都没去,明天过去买个礼物,也算是还了人情。

    “啥人情?”

    “咱这房子装修的时候,人家帮了很大忙,你忙,不闻不问的。”

    实在懒得争吵,李锋芒进洗手间洗漱出来坐到沙发上,随即将晚报将竞选副总编、副社长的事情说了下,然后再问:这饭还吃吗?

    扭头看着他,张文秀说这个事情你起决定因素吗?

    摇头说起不了,李锋芒说这是竞聘,编委会的意见是重要参考,最终还是集团党委会确定。

    “这不就对了”,张文秀懒洋洋地说人家就叫吃饭,没说其它,也许就是因为结婚没通知,现在坐坐。你说,楚静月结婚为何不通知咱们?

    当然知道为什么,但李锋芒肯定不能说,于是不提楚静月转为黄长河:雅南跟黄长河那么多年,叫咱们多别扭啊。所以,明晚的饭就是为他竞聘,不会是因为结婚。

    “你不去,我自己去”,张文秀站起来:我已经答应了,可以说你有事。我明天早班,先睡了。

    最近没闹别扭,但这么生硬的态度明显是有问题,李锋芒跟楚静月的关系没人知道具体,当时跟张文秀已经谈到分手,但这不是理由与借口,心里的愧疚是有的,所以就“嗯”了一声,起身关电视:我看会书。

    进书房,觉着人在学校心在报社,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烦心,于是点着一根烟开始整理资料,很快心无旁笃,这是读博士的一篇论文,结合多年的新闻实践,导师很是器重。

    不觉就到午夜,弄完一部分李锋芒关电脑起身,上床的时候决定明晚的饭去吃,妻子张文秀说得对,自己只是去吃饭,至于请客的人想什么当不知道就是。

    喝了酒也确实累了,难得睡了个好觉,早晨睁开眼九点钟,桌上留了个条子:我中午不回来吃,晚上静月说过来接我。

    笑了笑,李锋芒拿起手机给妻子发了条短信:我晚上开车带上儿子,吃完饭咱们在河右大学里溜达溜达。

    从入学到现在,老婆跟孩子没去过学校,这也是对孩子的一个教育,张文秀马上就回复了三个字:太好了。

    吃了口早饭,继续弄论文,十一点多下楼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回到父亲那边,屋里没人,进厨房看了看知道是要吃面条,因为炒瓢里是西红柿鸡蛋卤。

    又弄了俩菜,孙继全跟孙子就进屋了,看儿子在很意外,也不知该问没去学校还是没去单位,就笑了笑对孙子说:快洗手吧,难得你爸做菜,我估计不是咸了就是淡了。

    孙兆瑞说我猜也是,“爸,你是照着菜谱弄的吧?”

    伸手轻轻刮了下儿子鼻子:老爸有那么差吗?就炒个青菜也需要看菜谱啊,这个小鸡炖蘑菇可是我的拿手菜啊——当年在老家,你太姥姥每年过年都会做这道菜,就是因为我喜欢吃,往往都最后都用馒头擦盘子。

    面条煮好,孙兆瑞很给“面子”:爷爷,我直接用小鸡炖蘑菇当卤行不行?\0

    笑着说可以啊,孙继全说我是喜欢吃西红柿,但你爸爸这个菜做得真不错,鸡肉嫩,蘑菇入味。

    吃完饭,李锋芒说晚上带孙兆瑞去河右大学,孙继全欣然应允:瑞瑞,看看你爸爸读博士的地方,我计划让你一口气就读到博士,不要像你爸你姑姑,读了本科上班,又去读硕士,然后抽时间再读博士,不是说这不好,但总是断断续续的,两头都无法兼顾,心累。

    由衷点头,李锋芒让儿子去午休,自己洗着碗跟父亲聊了聊晚报当下,孙继全很直接:读完博士就回《河右日报》吧,他们肯定要你,留校干嘛,晚报干得不痛快不代表当记者不痛快。

    父子俩随即到了客厅喝茶,发自内心李锋芒说舍不得晚报,这么多年的心血都在里面,如果决定不回来,肯定现在就不多费心了,但又实在不忍心。

    孙继全叹口气说你考虑吧,当下晚报仍旧是集团的主要经济支柱,如果三年后维持现在的发展状况,我估计一把手还是轮不到你干,“我在河右日报社干了一辈子了,好事都是抢着往前”。

    “儿子”,孙继全说我就怕到时候大厦将倾,这时候叫你回来顶大梁撑世界,又有什么意义?而你的个性肯定是不服输,且对晚报及晚报兄弟姐妹又饱含感情,估计不犹豫就咬牙接起来了。

    李锋芒想着父亲描述场景,端起一杯茶:我无回天之力,现在不赶紧付诸行动,大厦将倾只有猢狲散……

    笑着说话放这里,孙继全说三年后你毕业咱们再讨论吧。对了,儿子,今年过年雅南回来,你得劝她赶紧成家,这马上就三十岁了,一个姑娘家再拖可难找了。

    点头说好的,我让北京的朋友也留意着点,李锋芒起身说我去办公室下,然后见见文总编,昨晚约好的,晚上孩子放学我去学校门口接他。

    赶紧站起来说“学校门口没法停车,你在报社院子里等着吧”,孙继全摆手:我把瑞瑞接回来再上你的车。

    那次绑架的阴影很难消除,李锋芒对黄长河的厌恶顿时就到了嗓子眼,如果他在跟前,肯定得骂几句。

    说也巧,他到了晚报楼前黄长河就迎面走过来:李总,昨晚私自做主,您别生气。

    摇头说不生气,李锋芒说但你帮我结账的钱得还给你,随即掏钱包,黄长河赶紧摆手逃也似走开:别让同事们看见,这就不是个事。

    真想掏出钱扔过去,但这是在晚报楼下,吃过饭的同事们都站在楼前抽烟,于是忍了忍打着招呼进楼,正好看到赵晨阳随即就说:下午我参加编前会。

    这话让楼前的几个主任吓了一跳,上次李锋芒主持编前会,经济部主任下不来台,黄长河的手下直接被撵出去……这又要参加,是稿子出问题了吗?都是赶紧转身进楼,到办公室看今天见报的稿件,明天报题的内容。

    进办公室泡上茶,李锋芒就开始继续弄论文,这编前会他就其实就干两件事:

    其一,总结“北方长青疫苗公司”报道情况,表扬李天为首的特稿新闻部,这会无形增加李天竞聘副总编的砝码。然后就这个采访讲一下策划的方法,然后按照文总编的安排部署后续报道;

    其二,当众声名,这次竞聘自己没有公开支持过谁,请各位自重,好好写自己的竞聘稿子,任何竞聘靠的都是实力。

    下午三点,李锋芒站起来正准备去集团大楼见文部长,赵晨阳敲门进来,很直接就说李总,我为青梅给你道歉,她为当这个副社长都发疯了,到处乱说。

    看着这个多年的兄弟,心想他够可怜,于是没停顿穿着外套往外走:没事,晨阳,但你得告诉你老婆,物极必反,她这样上蹿下跳,估计会引起很多人反感,本就不多的胜算会消失殆尽。

    跟着出来,赵晨阳低声说我就不想让她干这个副社长,她能吃几碗干饭我知道,但我又说不听她……

    回身拍拍赵晨阳的肩膀,李锋芒看左右无人:晨阳,你是对的,如果她上了这个副社长,未必是好事,但劝不动就别劝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赵晨阳家却是有一尊这样的大神,想着都头疼,这情绪到文总编办公室也没缓过来,也就照直说了自己想法:文总,能从晚报现有人员中提拔副总编、副社长是好事,但提前这么久就宣布,搞得人心惶惶,都没有人干活了,个个投机钻营拉帮结派。

    看着李锋芒,文总编慢悠悠说了一句:“人称大才者,如万里黄河,与泥沙俱下。”

    知道这是出自清朝文豪袁枚的《随园诗话》,于是摇头跟了一句:大浪也许淘沙,只怕毁了堤坝。

    哈哈笑,文总编拿起桌上的烟掏出一根扔给李锋芒:李锋芒啊,读博士可不是读得书卷气太重了,晚报这次够格竞聘的都是你多年的同事,你心知肚明谁能胜任,只是外在因素谁也没办法都摸清,对吧?你烦啥烦,我坐在这里,每天最少接五个跟这次竞聘有关的电话,你说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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