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单生意
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村子里的人都跟着瞎起哄，王屠户被弄得有些下不来台，气得脸上的肥肉直哆嗦。
这次两户人家牵来了老黄牛来治病这件事情，着实让村子里的气氛热闹了一阵儿。
谈好了价钱，约定两天后让人家来牵牛，老爷子在送走了众人之后，这才重新回到了院子中，蹲在地上，看着院子中的两头老黄牛发呆。
三叔李学文见人都走光了，便开始琢磨着把这两头老黄牛牵到大黄所在的牛棚里暂住一夜，可是却被老爷子叫住了。
“这两头老黄牛还是就就在这院子里吧，得了病的牛晦气，别把这晦气传给了咱家的那牛，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这句话刚刚说完，老爷子就看到了站在门口处的李牧，急忙对李牧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我说狗蛋儿啊，你说这两头老黄牛咱到底能治得好不？这如果治不好又该咋整？老牛拉稀月拉越瘦，到时候咱不还得赔人家钱啊？”
浑浊的眼光看了看院子中的牛，老爷子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因为这个事儿他都和王屠户家打了赌了，这如果要是输了，以后老脸又该往哪里放？
“放心吧，不会的，那个牛贩子说的很清楚，咱就照着那个方子做就完事儿了。”
老爷子也知道，这件事就算问李牧也不见得真的有啥用，索性站起身子，一路小跑到了大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再没有人了，这才将门栓插上。
“老婆子，把昨天李虎和李豹去弄得那东西拿过来，咱这就动手，时间不多了。”
扯着脖子喊了一声，但是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老爷子后面说的话压低了声音，就像生怕别人听到似的。
一众人等这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剥蒜头的剥蒜头，负责固定住老黄牛的也没闲着，李虎和李豹在大伯母叫了很多遍之后，才极不情愿地从里屋走了出来，帮助李学文一起固定栓牛的绳子。
蒜头剥好了之后，和之前治疗大黄一样，全都倒进了一个大盆里，老爷子似乎有些不放心，走到了也帮着忙活的李牧身旁问道。
“狗蛋儿，你觉得这些个蒜头到底够不够啊？人家给了这么多钱，可不能药量不够，咱得给人家把老牛治好喽。”
忍住想笑的冲动，李牧轻轻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咱这个药量足够了，肯定能治好这牛。”
一番忙活，终于强迫着两头生病的老黄牛喝下了药，所有人都累的不轻。
摸了一把头上的汗，老爷子心情大好，对着正在洗手的李牧说道。
“狗蛋儿，你放心，上次那老太太答应你的事还做数，等到咱治好了这老牛，你想要啥你就说，只要不是太那个啥的，咱都给你买！”
这一番豪言壮语出现在老爷子的嘴里，也着实是不容易，先不说家里本来条件就不好，一天忙到晚也只能勉强解决个温饱，就是条件好一些了，恐怕老爷子也不敢把这句大话说出来。
不过这也能够看出，老爷子是真的打心眼儿里高兴，李牧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夜里睡觉的时候，老爷子让所有男的都搬出来露天睡在院子里，这样的话，这两头老牛夜里有个什么情况也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虽然李虎和李豹心里不得劲，但是既然老爷子发话了，也只能照做。
月朗星稀，几个人打了一个简易的通铺，就这么躺在了院子里，没过多久，李虎和李豹两个人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看这俩人没出息的样子，倒头就睡，猪都没有这么快！”
有些嫌恶地转过头看了李虎和李豹两人一眼，老爷子在没有说话，叹了一口气，去两只老牛的地方检查粪便去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都是自己家的第一单生意，以后还能不能给人家的牛治病，就只看这一次了，所以老爷子对这件事格外上心，倒也是很正常的。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李牧被蚊子咬得有些痒，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却看到老爷子正蹲在那老牛的身后，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这个时候的其他人都还没有醒，李牧便爬了起来，他也想看看这个方法有没有奏效，毕竟自己以后要去私塾读书的希望就全部寄托在这个事情上面了。
“狗蛋儿，你来的正好，你看看，咱这个方法果真是有用！这才一夜，拉稀止住了！”
老爷子转过头就看到了李牧，脸上止不住的笑着，用手指着地上老牛刚刚拉出来没多久的粪便兴高采烈地开口说着。
看到老牛的粪便已经有了改善，虽然还是属于半流体的状态，但是和刚刚被牵过来的时候相比，确实是好了很多了。
不由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李牧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的笑声吵醒了睡觉的其他人，不一会儿，李学文还有李虎李豹都爬起来看着地上的那坨粪便，脸上乐开了花。
早早地叫起来了大伯母和老太太，嘱咐她们今天做一顿好的，老爷子便趾高气昂地出门去了。
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是去叫邻居们都来看看，自己家的秘方到底灵验不灵验。
临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老爷子转过头对着正在收拾床铺的几个人说道：“今儿谁都别下地了，咱爷儿几个今天就看着这两头老黄牛，等到老黄牛彻底好了，人家把牛牵走了，咱外下地，这个地等几天没啥事！”
说完之后，老爷子就走出了大门。
老爷子一直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庄稼人，每天都勤勤恳恳的在地里耕作，作息一项都很规律，可是今天突如其来的话，却让其他的几个人有些不适应起来。
不过有些人看不懂，有些人却十分开心，最高兴的就是李虎和李豹俩人了，得知今天不用下地干活，全部都一蹦三尺高，别提有多高兴了。
既然老爷子已经有了安排，李牧也不能触了老爷子的眉头，只能随便吧啦了两口饭，便急匆匆的往私塾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