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闹剧
“我就说那个赵芳儿不是个安分的,你看看,大晚上的和男知青成双成对的出去,谁都知道是干了啥!”
刘香梅一边锄草一边和旁边的人挤了挤眼,偶尔看向王秀梅的目光都是十分不屑。
王喜兰尴尬的笑了笑,低声道:“人家正谈对象,哪有你说的那么难听。”
刘香梅听她说这话就不满了,声音都尖锐起来,“我说的哪难听了!什么对象,订过亲吗,他们做的难看都不怕,还怕我说的难听!我看她赵芳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秀梅正认真干着活呢,女人嘛聚在一块说说闲话是常有的事,她也没在意,谁知道听到这么一句话,心里的火气立马起来了,将锄头往地上一扔,狠狠的扯了刘香梅一下。
“刘香梅你刚刚说什么!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
刘香梅也是个不嫌事大的,满脸嘲讽的推了她一下,骂道:“你女儿做的出,还怕我说?难不成我还说错了,他们就是大半夜钻草垛子!不要脸!”
“我撕烂你的嘴!让你满嘴喷粪!”
听到女儿被人这样说,王秀梅再也忍不住,直接扑上去就打。
“哎!别打了!别打了!”
周围的人想去拉架,王秀梅力气大,又正在气头上,哪里是拉的开的,刘香梅个子比较小,被打的哇哇大叫,头发像是被人拿钳子夹住似得,挣都挣不开。
她们这动静弄的太大,顾沅就在不远处干活,听见王秀梅的声音,立马就跑了过来,看见打作一团的两人,心里微惊,几步上前就将两人分开。
“看我不打死你!”
刘香梅还没缓过神来,又被王秀梅狠狠的捏了两下大的,让她痛的嗷嗷叫。
顾沅不着痕迹的上下扫视了一下,见王秀梅身上没受伤,这才温声开口,“婶子,你们怎么打起来了?”他从来没见过王秀梅这么愤怒的模样,
王秀梅铁青着脸没有说话,刘香梅又得意起来,讥讽道:“咋了,自己也没脸说了?哟,这人不会就是你们芳儿的姘头吧,看着怪俊的,难怪勾的她钻草垛子。”
顾沅脸上的笑淡了些,眸中冷光滑过,“我和芳儿是经过长辈认可的正当朋友关系,更是宣誓一起共同学习进步的同志,我记得汪羡晴同志就是因为随意污蔑别人,而被放到农场教育改造,不知道这位婶子是不是有证据,如果没有,那我就要麻烦公社的同志来评评理。”
汪羡晴冤枉赵家不成,反被教育改造的事赵家村早就传遍了,而且人家赵家在正月里都已经介绍过这位赵芳儿的对象,只是刘香梅就是心有不甘罢了,但是现在她也不敢再说话,生怕顾沅真的告到公社上去。
顾沅心里冷笑,“婶子既然没有证据,那就是污蔑,我想你需要跟王秀梅同志和赵芳儿同志道歉。”
王秀梅挺了挺腰板,冷笑道:“刘香梅你要是不想道歉我也没事,这件事找公社评判我还更高兴一点。”
王喜兰扯了扯刘香梅,让她还是服个软,要不是他们是妯娌,她才懒得管她,丢人现眼!
刘香梅听到公社,身子抖了一下,“对、对不起。”
虽然声音比较小,好歹是道歉了,王秀梅冷哼一声,“要是再有下次,可不是说两个字就能解决的事!”
说完径自捡了锄头,对顾沅倒是还算温和,“你快去做事吧,我这没事了。”他刚刚的表现她还算满意,没让芳儿丢脸,经过这件事,看来没人再敢说嘴了,不过她心里还是寻思着,得办个订亲宴才行。
顾沅在未来丈母娘面前还算温和,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叫其他人看的眼热,王秀梅找了这么个女婿真是便宜她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王秀梅就迫不及待的提了这件事。
“妈还是觉得这订亲宴不能省,正好过几天村里有一天假,不如就安排那天摆上几桌,大家来吃吃酒。”
原先是觉得订亲还弄个宴会太过麻烦,所以赵芳儿建议直接省了,当时王秀梅和赵大山也都同意了,有些奇怪怎么今天又提起这件事。
“妈,你和爸这些天都已经够累了,再操办订亲宴会不会太累了,而且舅舅他们应该也没有时间过来。”
顾沅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件事他也是赞同的,他想让大家都知道芳儿是他的未婚妻。
“芳儿,我觉得婶的想法挺好的,到时候我会把宴会上的东西都安排好,而且还有安子哥和明海帮忙。”
被点名的赵维安和王明海点点头,“帮妹妹操办这些都是二哥应该做的,妹妹你放心吧,到时候指定不让爸妈累着。”
他在背后没听人说那些难听的闲言闲语,甚至还教训过不少嘴贱的,只是这些难听的话他不想说到芳儿耳朵里去,脏耳朵。
王明海现在已经将赵家当成半个家,直接拍胸脯,“叔,用得着我的千万别客气!”
这还是沅哥和芳儿妹妹的订婚宴,必须得支持啊。
赵大山听着笑了,“好,芳儿啊,有这么多人帮忙,我和你妈不累,而且爸给你办这喜事啊,就算再累也高兴!”
赵芳儿见大家都这么说,也不反对了,只要不让爸妈受累,办个订亲宴也好,省的那些个烂桃花一个接一个的扑向她家小男友,没别的,看着就烦人。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舅舅那边也要先通知好,到时候估计只能请假过来吃酒了。
晚上赵芳儿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复杂,原来带顾沅见家长,后来除了见面更加光明正大一点,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变化,订亲宴一办,终究还是不同的。
她不傻,从王秀梅突然提出这件事,到顾沅赞同的态度,还有二哥充满喜意的支持,她知道肯定是村里有人在说闲话,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眼光,可是,并不想让家人也背负这些。
只怪她原先考虑不周,让大家平白受了闲话,以后办事还得考虑时代的特殊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