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女人
乌云盖顶，陈无忧的心情晦暗到极点。
刚找到线索，结果线索指向的是一条死路，这意味着他任务的第一环将要失败。
时至今日陈无忧也完成了不少的任务，任务失败只有一次是脱离了任务范围导致任务失败。
索性他的绝世武侠系统还是十分靠谱的，没有说任务失败就要抹杀，或者断他一手一脚这样的奇怪要求，完成任务有奖励，完不成，屁都没有。
“带我去见黄头领。”陈无忧眯缝着眼睛，面无表情。
“嘶，你不会是要和他火并吧？”陈无忧做事屡次出乎他的意料，周大棒子也摸不准陈无忧的脉。
“不行吗？大家都好这一口，我像他讨要他不给，被我打死也是活该。”陈无忧杀气腾腾。
从他踏入南院开始，他的心中就一直有股戾气在滚荡。行尸走肉一般活着的男男女女，逆来顺受任人鱼肉的麻木苟活，还有那些不把人当人肆意施虐凌辱的山贼。
更有令人细思极恐的一点，为什么南院没有老人，孝子也只见到一个？只怕是那些没有一技之长，不像是那些壮年男女靠力气，靠身体存活的老人在一开始就被山贼们杀了。
如果这是一个灵异世界，这些无辜死去的冤魂早就把山寨杀个天翻地覆。
眼前所见的一幕幕无不勾起他心中杀意，陈无忧自问他算不上什么好人，为了灭蔡家，他可以辣手无情地对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下手，只为了夺取他的身份混入蔡家，虽然事后知道他并不无辜，但当时陈无忧并不知情。
可看到山贼恶行的冰山一角，陈无忧意识到他和这些从骨子里坏透了的家伙还是有区别的，陈无忧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他们是我就要犯人，就是要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以杀戮为荣，以凌虐取乐。
“这样的人，简直不配为人。”
没有任务的驱使，陈无忧也会主动出击，毁了这座罪恶滋生的山寨。
心绪复杂的陈无忧没有发觉那个一直和他聊天的幼童此刻眼中神光湛湛望着他的背影，哪里像是怯懦的乡间顽童？
相较于喽啰，头领就很清闲了，在没有劫掠目标的时候他们想干什么都行，像是热衷闺房之乐的头领黄怀远大部分时间都在他那所小竹楼里纵情享乐。
女子愉悦并带有痛苦的呻吟随着靠近黄怀远的竹楼，越发清晰地传到二人耳朵里。
周大棒子挠了挠裤裆，他的‘大棒子’受到刺激又有膨胀的架势。
“姓黄的，我家头领要见你！”心知陈无忧是来者不善，周大棒子也就不客气了，抄起狼牙棒咚咚咚锤了几下门。
呻吟变作惊叫，露出少女的本音。
陈无忧希望她不是林娇娇，又希望她是，心中的复杂情绪不足为外人道。
在屋里骂骂咧咧几句，推开门黄怀远换上一副笑颜，上午的事他也在，这位爷可是敢和三当家放对的狠角色，不能得罪啊。
“吴头领唤我何事啊？”黄怀远四十多岁，脸上已经有皱纹，这一笑满脸褶子都聚到一起，像一朵灿烂的菊花。
“没别的，听闻那房中少女是黄头领心中至爱，我想要。”陈无忧扬起头那一脸居高临下的淡漠样子摆明了是在挑事。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不共戴天的人生大恨，陈无忧开口就要黄怀远的女人，但凡有血性的男人谁能忍得了？
黄怀远下意识攥紧拳头就要锤过去，空气中弥漫开的凉意却让他浑身一阵，定睛一看，陈无忧的双拳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霜气。唐胜惨死犹在眼前，黄怀远精神一阵，内心骂开了：“这厮当真狠毒，杀了一个唐胜立威不算还想对我动手，还好我及时醒悟。”
警惕地后退了两步，屈辱和死亡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黄怀远硬生生吞下了这份侮辱，恭顺笑道：“既然吴头领喜欢送给你又何妨？且等我把她洗干净送到吴头领家中。”
“不必了。”一把推开黄怀远，陈无忧直闯进去。
“还什么狗屁头领，全都是软脚虾。”周大棒子耻笑一声，拎起狼牙棒站在门前守着。
陈无忧欺辱也就罢了，一个不知名的小角色都敢骑到他头上来，黄怀远气得浑身直颤，看着紧紧关上的房门，一分钟之前俯视他的女子此刻可能在别人的胯下婉转承欢，一念及此，黄怀远的眼中竟涌出两滴泪花，转头去杀虎堂找几位当家的评理去了。
黄怀远竟然真的忍住了，陈无忧也没想到，他的本意是奔着杀人来的，没想到这老东西如此能忍，伸手不打笑脸人，陈无忧放他一条生路。
紧张忐忑地推开那扇门，雪白的背影最先映入眼帘，两条白皙青嫩的大腿紧紧合拢，斜向一边，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发育的早，已有大人模样，正对镜补妆。
她已经知道了黄怀远被新上任的头领逼得把她让出去，急切地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新主人。
“大人，还请怜惜奴家。”少女柔柔地转过身，两个小包子微微隆起半遮半露，羞怯地侧着头，偷偷打量陈无忧。
“不是...”陈无忧一拍额头，这样娴熟的勾引男人技巧很多酒吧公主都没有，这能是金鹰巡捕林安东的爱女林娇娇？说是青楼培养的头牌还差不多。
抱着最后一丝期待问了一句：“姑娘姓林？”
“咯咯，大人好会说笑，奴家姓刘。”少女娇俏一笑，门外偷听的周大棒子魂儿都要飞走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陈无忧转身就走。
“哎，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少女不解，向前追了两步，陈无忧转头，一双野兽一样暴戾的眸子回望过来，她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发软下半身都不听使唤，竟是直接吓得失禁了。
周大棒子还想说怪话，被他提前一巴掌堵回去。
杀虎堂中，四十多岁的黄怀远哭得像个孩子。
“吴广源如此霸道，再过几天怕是连您也不放在眼里，还请大当家给我做主啊。”
黄怀远哭得让郑远志心烦，这事更让他心烦，就不能有一刻消停时候吗？怎么这个人一直在搞事？杀了一个唐胜不算完，他还想对黄怀远下手。
“大哥，我说的吧，这王八犊子肯定是官府的探子，他这是要削弱我们山寨的中层力量然后配合官府里应外合......”孙白越说越起劲，已经脑补出了无数莫须有的故事往陈无忧身上泼脏水。
“你可拉倒吧，来来回回就那么两句你还会什么，哦，他被官府抓了逃出来就是官府的人，那你爹是退役老兵你是不是兵部的人？哪位将军麾下？”呼延烈找到了机会，娴熟的北地腔调数落地孙白脸色再度涨红。
“我早就知道你们俩穿一条裤子的，你也是官府的细作！”孙白一顿他的大铁枪，铁器铮鸣宣泄出的他愤怒，更壮了孙白胆魄，一枪在手，敢缚苍龙。
“都别说了，没有证据我不会擅杀自己人。”到底是白日里陈无忧熟练的六合奔雷掌在郑远志这里刷了不少好感，他这一句话宣告孙白的努力都白费了。
孙白冷哼一声，将铁枪放下，冻伤的右手又放到火上烤。
“黄怀远，听到了吧，大当家不会给你出头的，滚吧。”孙白撇了撇嘴角。
可怜兮兮的目光又转到呼延烈身上，呼延烈偏过头不做理会，暂时他还得保一保陈无忧，直到斗垮了孙白。
这边勾心斗角不做理会，陈无忧在院里修炼了一阵内功也冷静下来，现在还不一定就认定林娇娇已死，也有可能是她的身份被郑远志发现，然后奇货可居藏了起来准备靠她和官府谈条件。
说实话这是陈无忧最担心的情况，如果是这样，他这次的任务难度将提高数个档次，从后天巅峰的郑远志手里把人偷出来，还得把她成功带离山寨才行，这和赵子龙单骑救主，抱着阿斗在百万军中杀个七进七出比也差不多了。
做了头领晚饭也不必和一群浑身散发着臭味的山贼挤在一起了，后厨小灶盛到陈无忧面前，陈无忧吃了些，端着木头餐盘放在被锁起的女人面前。
“良心发现了？”女人的嘴也不饶人。
“之前我觉得你这人挺丧的，把人想得太坏了。现在看来你还挺有活力的，起码你还说话，像是南院的女人，她们连话也不说，逆来顺受。”陈无忧席地而坐道。
“我果然没看错你，得不到我跑到南院去发泄了？”
“别自视甚高了，像你这样的小爷碰都懒得碰。”陈无忧也被嘲讽得烦了，反刺道。
“是吗？”女人勾起嘴角，伸手撩开头发，露出绝美的面容。
眉如弯月，眼泛秋水，纤长的凤目描画出百种风情，未施粉黛，面庞细润如温玉，淡淡斜阳照耀下，有一种凝脂般的滑腻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