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抉择
“陈无忧你不要冲动，莫伤了十四殿下，有什么话我们好好商量。”十四皇子落于陈无忧之手唐辅国顿时慌了，他知道陈无忧是怎样的人，后天时万军之中他尚敢潜入军营斩杀沈扶风，现在他实力强横的不像样子，就算真把十四皇子宰了，皇族也很难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南疆来找陈无忧报复，只是唐辅国肯定要背上一口害死皇子的大黑锅。
在京城天资卓越颇有威名，小小年纪就掌握宇之法则，被视为皇族明日之星的十四皇子晏兆辉主动请缨替他四哥招揽人才，结果一招都被撑住就被人拿下了。
“商量？哼，你们这是要商量的意思吗，还以为你们要把我强行掳走，谁给你们的勇气在我面前嚣张跋扈！”陈无忧言辞冷厉，像他们兴师问罪。
“你们这群人我早就看透了，天老大你们老二，谁不为你们效力就是最大的原罪。今日我不想杀人，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下次再见，定斩不饶。”说罢陈无忧推飞了晏兆辉，撞碎空间壁障。
侥幸活命的晏兆辉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他的骄傲被陈无忧一巴掌狠狠拍碎，因为皇子身份得到的吹捧他信以为真，当着宗师也敢造次，哪怕一个普通宗师也能轻易制服他何况陈无忧。
唐辅国现在有些庆幸晏兆辉被打击到了，不然以这位爷的性格张嘴肯定就会得罪人，到时候招揽陈无忧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唐辅国现在还没放弃，因为他有陈无忧想要的东西。
“话说的不要这么绝对，只要你愿意为太子效力，建木自当双手奉上。建木虽然是直通天界的神木，用掉一点就少一点，但皇室宝库中还是有些存货的。”
正要飞走的陈无忧停了下来，看来他们知道的事情真的不少，如果拿建木做筹码，本来没得商量的事情也就有话说了。
“你口中一直说的太子应该是四皇子晏玄吧，还是你改换门庭了？”陈无忧可是记得初见时晏玄还在苦求太子之位，跑到吴州来想要夺取昆吾镜献给皇帝讨他的欢心。
本来已经彻底不打算说话的晏兆辉听陈无忧用如此轻视的语气谈论晏玄当时就炸毛了：“休得无礼，你在谈论的是大乾朝未来的皇帝，近五代内最英明的圣主。”
陈无忧发了一下呆，晏兆辉这副忠诚舔狗的模样让陈无忧没想到，不由得讥讽道：“这个被洗脑的小鬼是哪来的，这就是你们培养出来的皇室弟子，无脑崇拜另一个人？”
“阁下对太子殿下有些误会，我相信只要和太子殿下相处一段时间这些误会是能够解除的，不只是建木，我们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唐辅国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了，底线一降再降，求贤若渴的态度表示出来了。
“我再考虑一下吧。”陈无忧的确需要仔细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唐辅国道：“请阁下尽快做出决定，我们留在南疆的时间不会太久。”
他是晏玄最信任的心腹，晏玄身边不能离了他，晏兆辉也被晏玄折服，是为他摇旗呐喊的头号战将，两人在太子晏玄的阵营中都扮演了不可替代的角色，派出两人也是为了表达对陈无忧的重视，可以说这两个人来了，仅次于晏玄亲至。
“我想考虑多久就考虑多久，你们等不耐烦了可以现在就走。”陈无忧表现出桀骜一面，他的本性并非如此，他想试探一下唐辅国的忍耐力有多强，他的忍耐力越强就越证明他们需要陈无忧，所以陈无忧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开价了。
“阁下说笑了，我们会等到你做出决定。”唐辅国忍着内心的愤怒陪着笑脸。
短暂试探才发现这个人的底线深不可测，这已经不仅仅是求贤若渴了，更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不愿松手，陈无忧决定吊他们几天再看看，没有回答直接就飞走了。
沿着路迹很快就找到沈从云，在她刚离开没一会天崩地裂的交手就开始了，她本想回迷梦山找千岁求援，然而还没等她走多远，半块燃烧的陨石飞落阻拦住她的去路，燃起的山火将整片林地覆盖在内，让她哪也去不成，只能退回来期待陈无忧能胜。
结果没让她失望，陈无忧完好无损出现了，应该是他赢了。
“发生了什么？”
陈无忧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我好得很，有人不开眼拦我的路，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何人。”
“少臭美了你。”沈从云展露笑颜，可在回青江的路上，她却发现陈无忧不时会出神，露出思索之色。
“你在考虑什么？”沈从云问道。
“从我练武开始，已经有七年了”陈无忧本就有一肚子话要说，像是为沈从云解释也像是自言自语，悠悠说道。
这句话的隐喻沈从云并不明白，陈无忧开始练武的时候也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一开始我什么都不懂，就会一套罗汉拳稀里糊涂的练。慢慢走来，我经历的越多武功掌握的也越多，我还记得刚掌握九阳神功时候发自内心的高兴，得到降龙十八掌后的狂喜，现在这两种武功我已经很少再用了，我有了更好的，但它们曾经存在过，早已融入了我的体内，无法和我分离。”
沈从云不知道陈无忧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仔细倾听下去。
“七年时间，我走完了可能普通武者一辈子也不能走完的道路，我成为了武道宗师。七年中，我在吴州度过两年，却在南疆呆了足足五年，也是在南疆，我完成了最关键的两次蜕变，后天到先天，先天到宗师，原本我想着我会慢慢忘记在吴州发生的一切，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南疆武者。但是变数出现了，我可能要离开南疆。”
沈从云了解陈无忧，他是个从不信口开河的人，在他说可能的时候，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已经要定下来了，他要离开了。
“如果这是你内心的想法，我愿意支持你，但是，我不会和你一起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归宿，对于我来说，南疆就是我的归宿，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我的骨骼我的皮肤都留下了南疆的记号。你留下来，我愿意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你想走，请恕我不能追随。”
这是沈从云的观点，她向来敢说敢做。
“我”一时无言，陈无忧接受不了他现在这副样子，断了一只胳膊，瞎了一只眼睛，容貌苍老得像个老头。如今解决的方法已经出现，回到中州，帮助晏玄稳定皇位他就能给陈无忧提供建木，并且后续还能讨要很多好处，供给贪婪的系统都绰绰有余。
可就这样离开坏处也同样显着，陈无忧五年时间所建立的人际关系全部都要化为乌有，他所喜欢的人也可能就此天各一方，此生不复相见。他不知道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连承诺也不敢给。
“我现在还没想好，这件事回去之后再谈吧。”得失陈无忧也在考量，还是等回去之后再做决定。
杀伐果决的陈无忧这次很犹豫，因为这件事不是这么好决定的，陈无忧必须经过充足的思考才能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仓促的做出决定只会害了自己，伤了佳人的心。
有说有笑的旅途一下子变得沉默，星布满天，陈无忧给沈从云搭好了帐篷，他则躺在草地里仰望星空。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沈从云悄悄在陈无忧身后出现。
“当然记得，第一眼你就认出我不是山寨的人，喝问我想要做什么，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个平凡的女人，结果当晚你就爬上了我的床。我以为你对我有所企图，不曾想你是馋我的身子。”
陈无忧玩笑道，她也很附和地笑了起来，然后肤如白玉的温暖身躯就贴了上来，她不着寸缕，贴在陈无忧耳边喷着热气：“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馋你的身子，之前你说你气血亏空，现在不亏了吧？”
“亏不亏都无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陈无忧哈哈一笑，抱起沈从云走进帐篷，不多时帐篷便椅起来，直到夜色已深才停下。
很久没有纵情声色了，陈无忧昨夜格外勇猛，醒的也格外晚，等他睡醒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换算过来的地球时间是上午十点左右，在地球的时候这是他常规的起床时间，来到武者世界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总是在太阳上班之前醒来开始一天的修行。
昨夜他就有预感沈从云肯定要不告而别，醒来果然如此，沈从云在他枕边留下一张字条。
“追求你自己的道路吧，说句实话，如果初见时你是这幅样子，哪怕你强十倍我也不会钟情于你。”
芳踪已无，帐篷里留下的激情痕迹成了最后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