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138一无是处的背后
老太太傻了眼，耷拉着肩膀，弱弱的站在原地，不再像斗鸡一样伸着脖子做张牙舞爪状。
她也很疑问，他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她们家没有矮个子，只有杜建自己是个一米五八的个子，她家没有身体残缺之人，可是唯独杜建的腿一跛一跛的，论相貌丑的也不知道随谁，反正杜建爹娘都很纳闷，这个杜建和女儿杜鹃还有二儿子杜伟很大的区别。
杜建娘模模糊糊记得生他的那天还有一个小男孩同时从产房里抱出来的，那个孩子长得很是可人乖巧。
杜建娘没有说话，忽然委屈的泪水从干涩的眼眶涌出，嘴里依旧嘟囔着，但是声音没有以往那么大了：“我养你们容易吗？长大了，都翅膀硬了，都管不了了。”
“咋了咋了。”杜建爹从外面风风火火闯进来，见老婆子委屈的摸着眼里，紧接着冲杜建凶了起来，“建，你娘哭吗啊，你是不是气她了？”
看着本来就黑脸的老爸此时拉下了脸，面如土灰的样子让杜建有点唯唯诺诺。
“我就高了一点声音，我娘就生气了。”声音很低，有点卑微的感觉，这么大的男孩子，看起来歪着脑袋，似乎想叛逆，但是有不敢，很是可怜的样子。
“你愿你娘生气吗？你看看！你往和面机倒了多少水，这能蒸馒头吗？”
老太太看老头子说着她的心里话，眼泪慢慢的止住了，随扭头去了东屋偏房。
紧接着杜建爹瞥了一眼歪着脑袋不服气的杜建，跟着也去了破旧凌乱的偏房。
杜建缓缓看向门口，全是苍蝇屎的纱窗帘子还在椅着，就感觉爹娘还在面前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杜建咬咬牙，“咯吱咯吱”，他没法说自己的爹娘，他们把他养大，他是家里的老大，所以脏活累活都是他第一个上，就是家里穷的交不起费用了，也是他第一个放弃学业，就连谈恋爱他们也管，当初和娇娇交往的很好的时候，家里不同意，嫌弃对方有个神经病娘，这才开始了相亲之路，谁料到相亲的这个肖恩长的又好看又外向，所以就稀里糊涂订婚了，谁知，老天总是和他开玩笑，这个肖恩能力太强，自己又驾驭不了，好想继续和娇娇交往，可是爹娘知道了肯定会让他不得安宁的。
想想父母把自己养这么大，杜建慢慢的后转头，继续往和面机加上了干面粉。
◎◎◎
“他爹，你还记得吗？当初是你从护士那里接过的孩子是吗？”
“是啊，她问我们是3床的李女士家吗？我说是李女士啊，然后她们就把孩子抱给了我。”杜建爹吧嗒吧嗒抽着烟，眼睛眯着，仔细回忆着当年生杜建的那天的事情。
“咱们是3床吗？”老太太询问道。
“就三张床，鬼知道咱们那是几床，李女士不是你吗？”老头子似乎对老太太的话有些反感了，“老伴，你想什么呢？你怀疑杜建不是我们的孩子？”
“你小点声！”杜建娘使劲打了老头子的胳膊一下，烟头正好顺势掉在了炕上的床单上。
老头子赶紧站起来把火苗灭掉，斜着眼，嘟囔着：“孩子都养活这么大了，你天天想什么啊？是不是神经病了。”
“我？可是我为什么不媳他啊。”
“你有病！”
老头子再次点燃一根烟，吧嗒吧嗒的抽着，接连抽了好几根，屋子里烟熏火燎，甚是呛鼻。
他们坐在土炕上，屋子的墙壁粉刷的才上俨然变成了灰色的，炕上有脱下来的脏衣服，还有娟子的脏围裙，还有一些脏袜子被卷成了球球堆积在炕的角落。地下更不用说，砖启的地面因为屋子经常不向阳，所以阴暗潮湿，地砖都黑蒙蒙全是泥土，当然还有一些烟卷把，屋子里是一片狼藉。
“看头子，你别生气，我就是问问。”老太太看看老伴的脸色没有变化，继续问道，“我是B型血你是什么血型？”
“我是B型，前两天一直咳痰，这不刚查的血吗？”老头子迅速嘟囔着，依旧抽烟，没有看老太太。
“可是杜建是AB型的，老头子。”
“你啥意思，直接说，我不懂！”老头顿了顿，似乎有些不耐烦，“还拐弯抹角的，你有毛病吗？”
“医生说了，你要是A型血，咱们可以生AB型的孩子，关键你不是A型血。”
“啥？”老头子急了，“别的男人的？还是…”
“你想什么呢？我这不担心当初抱错孩子吗？”老太太赶紧解释道。
“你听谁说的？还A还B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头子不耐烦的问。
“上次，你去检查身体。我问的医生。”
“你神经病啊，问这个。”
“哎，要是真报错了，这不是可怜了那个孩子吗？”老太太的眼泪来的也快，仿佛六月的天，说下就下？
老头子被老太太这么一说，愣住了，是啊，万一的话，那个孩子岂不是自己更牵挂？
“隆隆隆”
杜建在那边的和面机开启的声音。很大的机器声掩盖了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声。
老太太冲着干活的方向叹了口气，“哎，窝心啊！”
老头子默不作声，起身去了屋外，坐在高大的锅炉旁边，闷闷不乐的抽着烟。
老太太不再嘟囔，她决定了晚上一定和老头子商量，做个亲子鉴定，倒不是看不起杜建，这要是真的，她也牵挂自己的亲儿子啊。
“老头子，娟子晚上不回家吃饭了。”老太太开始了新一轮的絮絮叨叨。
见老头还是坐在那里独自抽烟，没有回应她，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让她不顺心的事。
这时和面机的声音停了，能隐隐约约听到杜建在那屋说话。
“刘哥，怎么了？”是刘富贵给杜建打的电话。
“兄弟，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还说不准。”
“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刘富贵开始了煽风点火。
“你说吧。刘哥。”
“那天，我去你女朋友的柜组要安装费，她不给，我就假装吓唬她，你猜谁出来帮她的？”
“谁？”杜建迅速的反应，仿佛这句话刺激到了他愤怒的敏感地带。
“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叫什么名字？”杜建愤怒至极，两个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似乎在咬牙。
“我不认识，不过……”刘富贵故意挑起事端，“看那男长得挺带劲，很强壮结实。”
“刘哥，别说了，我知道是谁了。”杜建当然知道那个身材结实的男人，他永远也忘不了肖恩看他的眼神，那种眼神直接刺痛着他的心。
“兄弟，哥劝你啊，不管你爱不爱听，都是为你好，要不得到女人，要不得到钱，要是都得不到，那你就败了。”刘富贵挑拨离间的本事就如同洗脑，直搅和的杜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