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245纸包不住火
“您要租柜组？”
办公室年轻的小姐姐诧异的看着面前的杜建，他一身淳朴的气息里，透着一股悍劲，让办公室小姐姐，瞠目结舌的是，这个酗子竟然有一股“挑战自我”的“冲劲”和“闷骚”。
“对，就是前阵出事的那几个？”杜建好不疑问的快速直入正题，那灰溜溜的贼眼还不时的旋转着，担心有肖恩柜组的员工看到他，那就不好了。
“哦，有一个空置下来了，还有一家没搬走，您说哪一家？”工作人员确定了杜建的来意不是闹着玩的，随后认真的问。
咦？杜建心想，这不是天助我也吗？
那他还真想租廖总的那间，因为位置优越，柜组集中，不分散，可是，租了那边的，会不会找不到好的货源？毕竟，肖恩的货源，凭她的实力还有销售情况，肯定是性价比很高的供货商。
其实，从以前他给她安装过几次电器来看，客户的反馈，就是她们家的货实诚，物有所值！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他只能说怯怯的不好意思的问：“我能交个定金吗？今天走的着急，没有带大量现金。”
“可以倒是可以。”工作人员有点纳闷的继续道，“您了解过，我们的租金吗？”
“哦哦，了解过。”杜建腼腆一笑，给人十足的胜之不武，与人无害的面相。
“那就行。”
交谈之中，杜建交了肖恩柜组的租赁押金，在签字的那一刻，他忽然停住了笔，不安的再次确认道：“我租了，肯定，就不会让对方转让了，是吗？”
“您放心吧，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对方不可以转让了，有合同条款的，像这种特殊情况公司完全有决定权的。”年轻的姑娘笑着回答，没想到这个穿着普通而脏乱的酗子，竟然真的有做生意的实力，说话间也流露出吃惊和敬佩而又热情的神态。
杜建这才信誓旦旦的签了字，然后临走的时候，一直在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样子，令办公室的人觉得很蹊跷。
确实是这样的，刚才进来的时候，杜建有点急于求成，也顾不得考虑太多，莽撞的直冲而如，可是，当办完事的时候，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才想起在这里久留的危险性~~随时可能遇见肖恩柜组呢员工，而让自己露了馅。
缩头缩脑而又佯装若无其事的从商场的另一个出口快速离开，做鬼心虚的他，又担心，又激动，经过停车场的时候，总感觉有个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那就是肖恩的魂魄在冷眼看着他。
他顾不得这么多了，抬脚蹬上三轮摩托，直接冲动的左歪西拐的在豪车中穿梭磨插，他很激动，黄黄的牙齿，一直露在外面，不由自主的加大了马力，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好主意，幸福的憧憬，一并的告诉娇娇，让她和他一起分享和陶醉。
天气很冷，很干燥，干巴巴的树枝，仿佛乞讨的老者一般，孤零零的巍然不动，等待着熬过即将到来的寒冬，迎接温暖的春天。
可是，春天还需要很久才会来，但是，寒冬已经来临。
下午的四点。
晓冉正拿着肖恩的紫色手机，专心的处理着柜组的事务和客户的咨询。
“翁嗡嗡”
那个紫色的手机响了起来。
晓冉神情凝重的接听这电话，在挂掉电话的第一时间，她蔫蔫的垂头丧气的接通了鸿坤哥的电话。
听到她讲话的内容后，同样垂头丧气的表情出现在鸿坤脸上，仿佛睡梦中遇见了晴天霹雳，所有的困难都一股脑的倾盆而下。
挂掉电话的鸿坤脸色苍白，忽又铁青，本来毫无生机的脸上，又又平添了空洞和绝望的神色。
柜组不让转让了？
他攥着妹妹的手，麻木的把头埋进白色白色床被罩里，无助的抽泣着头部，他强制自己，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可是那嘤嘤的凄凉的哭泣声，还是在病房里，回荡着，传了出来……
他才不在乎什么他妈的丢不丢人了，只要心里痛快，只要能暂时发泄心里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无助，这就可以了。
“妹妹，你不会成植物人吧？我不相信，老天爷会这样对你，对我们家的……”
鸿坤像个妇人一样，泪眼狼藉，歇斯底里的的自语着……
猛然，他迅速的手忙脚乱的手足无措的翻找着手机，终于，在找到手机的那一刻，他激动的，几乎是哆嗦的给一个朋友打了一个电话。
“喂，梁子，你奶奶不是会看事吗？我妹妹出了点小意外，还没苏醒，你帮我给奶奶说说，该拿钱拿钱，该烧……不！要是有啥脏东西，该送就送，梁子，听到了没……啊？嗯嗯，快点啊，别问了，啊？好，好，挂了。”
鸿坤语无伦次的仿佛找到了灵丹妙药般，放出了眼里最后一道光，最后一丝希望。
从妹妹出事以来，他几乎是一天平均不到一顿饭，有时候强制自己敷衍的塞上几口馒头，算是能让自己有走路的力气。
如今的他明显的很清瘦了，曾经宽大的脸上，如今轮廓分明，深陷的眼窝，更显得眼眶凸出了，他的脸甚至比病人的脸都蜡黄，嘴唇干涸的像是沙漠里出来的人，脱皮干裂的很严重。
这边千头万绪，无助麻木，在另一边却还有唯恐天下不乱的这么一群人。
当杜建告知他舅舅的这一事实后，对方以最快的速度把电话打到了他的姐妹那里，也就是杜建的老娘那里，当老太太知道后，就像知道了一毁灭性的消息，然后她着急忙活，风尘仆仆的给媒婆，也就是杜飞的老妈打了一个张牙舞爪的电话，然后唇枪舌战般嘱咐着媒人，一定要问清情况，一定转告不能娶个植物人儿媳妇，一定要问清看波了多少钱，别到时候带账本出嫁，连累他们婆家的日子，于是，消息不出一个小时，在老家的媒婆，以火一样的速度，抵达肖家，并无情的绝情的把这件人命关天的事情“传递”给完全蒙在鼓里的肖家婆媳两个。
“哎，出这么大事，你们怎么不说呢？这孩子命真苦啊……哎”媒人见风使舵的半埋怨半心痛的问。
“什么？”
肖母哆嗦着干涸的发青的嘴唇，深陷的眼窝里忽现绝望的暗眸，她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上，瞬间变得如道路上扬起的灰尘般，灰蒙蒙的，那脸上岁月留给她的斑点，此刻，更显憔悴。
“小丫头在班上打起来，住了医院，你不知道吗？”见到肖母那要了老命的状态，媒人这才缓过神来，低声和缓的问。
“不，知道啊，她大娘，你快说……咋回事？”
肖母边说，边哆嗦的去抽屉里拿救心丸，一向心脏不好的肖母遇见稍微有点让她激动的事，她都会心脏病复发，何况，是她的女儿出了要命的事。
她嘴唇哆嗦着，手也在颤抖，就连拉动中间的抽屉时都是勉强的甚至无力的去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