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334劫数(一)
凄凄然!
解释是错,不解释也是错!感情如果到了水深火热,不可挽救的地步,可能所做的一切都是徒然!
还不如让时间冲淡一切,让事实证明一切,让行动带着受伤的心远行,让我默默无声跟在你的身后……
肖恩去了楼上,伦哥没去,他能感觉到,丫头对他的排斥感,是锥心刺骨的,是恶心的那种。所以,他倚靠在车边,点燃一根烟,沉思着。
早上,明媚的太阳带着特有的红色光彩,打在他的结实的体魄之上,像威严的雕塑,吸着烟,叼在嘴上,歪着头,像一个翘首以待的艺术品。
阳光下,她远远的走来,表情淡然,丝滑的棕色卷发束在脑后,黑白相间套装裙,拘谨干练而明媚。
他灭了烟,站直魏然的身子,淡淡的看着她,就像一个普通朋友,不打扰,而满怀好意。
她莞尔一笑,无波无澜,也像一个普通朋友。
他有一种想抓住她手腕的冲动,就像闹别扭的夫妻一样,痛彻心扉的解释,可是,理智告诉他,这是徒然的举动。
她从身边淡淡略过,他哑然一声。
“丫头,……”深深的鼻音,不知再说什么
她停止了前行的脚步,定了三秒。
“嘭”
她关上了车门,也关上了心门。
他站在原地,深邃冷淡的眼神里划过一抹失落和空洞。
仿佛有根绳子钳制着他,他倏的上了车,紧追其后。
在这条熟悉的大道上,两车一前一后的纵向行驶着。
伦哥发现她竟然猛然刹住了车,把车靠边停在了那个红漆大门的农家院旁边大路上。
他也被动的停车,但是,许久,见她并没有下车,停了一会,接着开车离开了。
车子继续向前滑行,在分叉口离开。
其实,刚才肖恩是给杜建打了一个电话,把他做的那些缺德龌蹉的事数落了一遍,谁知,那边信口雌黄的不以为然,还耍无赖般的反口“咬”了她一通。
此时的她,只想找到那个渣子,然后用农村老娘们的壮烈精神撕扯他,挠他,痛骂他。
一路狂奔,车竟然停在了杜建家居商城。
她跳下车,气势汹汹的跳下车,从车上拿下一双白色旅游鞋,脱下高跟鞋换上。
迈着干练轻快的大步子径直走向商场里面。
伦哥顿觉不妙,跳车跟在其后。
繁华热闹的家居城一楼。
他看到肖恩正破口大骂着:“我要找杜渣子!杜建那个人渣在那里,让他滚出来。”
导购员围上来,用排斥和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
有一个主事样子的女导购,“巍峨”的站在她面前,冷冷道:“这位大姐,说话能不能放尊重点?”
“呵呵,尊重?那个渣子少做点脏事兴许还能把他当人看!看看他做的那个龌蹉事!”
所有的能听到她声音的人都围了过来,像在看一场闹剧。
有的还指指点点,疑似有些两年前的柜组老板们,杂七杂八的话,说的人仿佛赤身裸体般的讽刺着。
议论声,痛骂声,员工的劝导声,如蛙声一片。
伦哥站在不远处静观其变,他好像知道了,这个二二的姑娘又在搞什么了。
他站在拐角处,很清晰的能看到骚动的人群,还有肖恩的一举一动,她还真的不怕腌臜人,很多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她,指手画脚,她倒好,事情也不怕大,声音那叫一个高亢啊,简直是女高音了,还有那个泼辣的程度啊,真的不是一般娘们能撒出来的。
隐隐约约他能看到,她仰着脸,在人家额的地盘趾高气扬的样子,哎,这还是另一个世界的她呢!
一个跛脚的男人无声无息的从伦哥身边穿过,带着怒气,带着嚣张,抻着脖子。
伦哥往前凑了两步,心想,让这个楞丫头先应应场面吧,随又退了回来。
杜建的矮小的身材在拥挤的人群里是那么的突兀,他的到来给很纷乱的场面顿时变得雪上加霜,一片躁动喧哗。
维持商城安全和秩序的保安即可到场,但是也可以听到他如太监般的暗哑的男中音,像是失了声的哨子,哑然失色。
伦哥听出了事情的大概原委,这时,能听到杜建的骂骂咧咧的痛骂声。
“你哪个眼睛看见是我干的了?别浪的没事干,来这里找事,小心老子弄死你!”杜建口无遮拦的那些让人羞臊的话。
“弄你大爷,你骗的奶奶找上我了,我才知道,你拉的这个驴粪蛋子,你他妈的是不是缺爱啊,光般缺德事!”
肖恩耍起了那愣头愣脑的二货劲头,没办法被这窝囊货逼的人不人鬼不鬼了。
现场一片哗然大笑。
可是,女人和男人骂街总是吃亏的机会多。
“弄我大爷?呵呵,你弄啊?”杜建讥讽着,“你要是有这本事,我就叫你奶奶。嘿嘿”一脸的得意和贱笑,还吹胡子瞪眼的提鼻子,活脱脱的一个奸臣小人像。
“让你叫奶奶,我曹尼玛……”肖恩上手就是一顿挠,直接抓向杜建巴掌大的五官,顿时形成三个深浅不一的抓痕。
他也大怒,本来他妈的就不顺,自己的媳妇被叫那个土匪刚子躲走,气一直没有捋顺,正好让本大爷发发火。
他攥起拳头就直接冲肖恩脸上就是一锤,顿时肖恩头脑金花,踉踉跄跄,凭借她最后的感知,在后退的顺当里,抓起货架上的东西一顿乱砸!
这情景让她想起了两年前的那天的狼狈和肆虐的发泄。
她砸疯了眼,杜建心疼加愤怒加崩溃,踩着地下的狼藉就扯着她的头发,活活的把她拖到了地上。
肖恩使劲的用腿瞪他,踢他,都是无用,自己在原地打了好几个圈,可是保安只是象征性的劝解着,这一幕他们傻了眼,也插不上手,只被动的看着疯狂的杜建欺凌着一个弱小的姑娘,在光亮的地板上打圈圈……
“哐”
杜建活活的被一个硬硬的拳头,击打到后脑勺,还有雨点似的一双大脚。
顿时,眼冒金花,载倒在地上,只听到最后的嘈杂变得模模糊糊,直至无声。
等所有的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一看到了一个强悍的男人站在人群里,鹤立鸡群般那么突兀显眼,他无赖般的痞气,从他乖戾的眼神里看向大家,像是一支支离弦的箭,大家纷纷悻悻然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