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孤令险失落幕 （下）
听他说得这番话，倒是过于冷漠了些。
甚是有些着急地一道之:“那你也得给我瞧瞧，可有法子医治。”
梓桐自是看了她一眼，眼眸中却是诸多是冷意，可嘴角却是多了几分宠溺:“我可没说过会医术。”
“那你这书房离的药材，难道只是摆设不成？”
听之，不免回头看着身后的那一面药材，轻扬一笑之:“我倒是觉得，你这样挺好。往后也不必为赫连浦传递消息，来墨芸阁也少些为妙。”
“以你所言，难不成我要瞎一辈子？”她才不愿甘心做得瞎子一辈子，这样一来，反而何事身旁都要有人处处跟着，她自是难免有些不愿罢了。
而今日，她前来就是为了寻他帮得自己医治，而非只是与他在此处闲聊。
瞎一辈子？
此事，也该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拿起桌上的面具，站起身子便是往后走之，且是慢慢道来之:“你如此着急的想要恢复这双眼睛，当日你就不该拿命赌。这，就当做是你的报应便是。”
报应？
可她并未觉得此事皆为报应，反倒是他，这说来说去自是不愿医治。
而听得他的声音皆是从身后传来，手足无措的双手一时不知该放于何处时。
他那与赫连烨同为暖意的掌心，紧紧地将其包裹于其中，自是将脑袋放于他的身怀。
顿然，便是有了片刻的安逸。
“若不是为了先皇的遗诏，我断然不会想要尽快的恢复眼睛。”
“你说什么？”听之，骤然拧紧着眉宇，质问道。“你可知遗诏的下落？”
“如今还不知。”对于此事的下落，她若是知晓，便不会为此事而如此的忧心忡忡。莫叹道来。“只是，淮王说得那遗诏中所写之人并非是赫连烨。”
“他当真如此说？”听着她那一声极其轻巧地应着，他心中自是明了了许多。那双深邃双目，却是变得极其半信半疑地久久看着前方。“如此说来，他倒是知晓这遗诏中所写的真相。”
“都说只是遗诏，又怎会轻而易举的见着。”这遗诏可是先帝所写，想必唯一知晓遗诏真相的唯独父亲一人。这些，只不过是淮王的猜测罢了。渐渐地，她有所感觉到他的掌心握得自己疼楚了些，她不知他因何事而如此地愤怒。抬起着下颚，自是继续道来。“淮王还说，倘若被赫连烨藏起，也说不定。”
垂眸凝思着她那双极其纯真地双目，指尖自是轻柔地滑过。当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双眸时模样，他都依稀记在脑海中。
此时的她，早已被利剑所霸占，当年的模样，已经回不去了。
“所以，你要将眼睛尽早治好，号寻得遗诏的下落，帮得赫连浦登基？”
君歌一时听得他说得如此温柔，竟然会深深地陷入其中，也许，这是他卸下霸道后的一点点温存罢了。
默然长叹一气后，自是缓缓一道之:“我不知，此时可还会帮得淮王。我且知晓，他如今定是将我抛弃了。从我嫁入宁王府时，我便是一颗废棋。就算暗里帮他通风报信关于赫连烨的下落，终究是为了知晓赫连烨的踪迹使得牵制于他。不得，让他母族反过头来帮得赫连宬。”
“这是他说的？”
“昨日出府，便是被他带去训话。”
“你倒是一点都不像赫连浦的人，倒像是一直都是墨芸阁的人。”他还未问得原由，她倒是承认昨日便是去过淮王府一事。
墨芸阁的人？
这是她一直都不会承认的事，毕竟，她的心中终究有些愧疚罢了。
嘟囔着唇瓣，自是不满而道之:“若不是一年前，被你以性命相要挟，我又怎会……”
听得后，梓桐的嘴角自是不由自主地笑之，摇头而道之:“那我且告诉你，其实你身上并无毒药。你可会信？”
震惊的双眸睁得极大，从他的怀中离开，有此质问道:“如若不是，你又为何每月初都给我解药，难道你又在戏耍于我？”
身上并无解药？
她这一年中都在服用他的解药，如今他却说得此事是他故作欺瞒之词。那如此说来，她被骗了整整一年之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原来，在他的面前，自己竟然可以如此的愚蠢至极。
“戏耍你，对我又有何好处。”宠溺地抚摸着她的脑袋，自是继续娓娓道来。“我既然能骗你，自是会告知你真相。我承认，下毒一事为假。你所吃下的药，只不过是让你恢复记忆的药物。你以为，我当真会害了你不成？”
“这一年以来，我都以为你用性命要挟，我才特意为你办事。殊不知，我早已对你……”抿咬着唇瓣的她，自是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傻丫头，当你那一晚见到我杀人的那一刻，我就知晓，你已经对我倾心。只要你听我的，自是可保赫连烨性命。”他自己故意接近她，自是为了让她听从于自己，谁知她会对自己动心。这一来二去，便是他成为一枚情子罢了。“他救了你，你也是欠他一条命。待你们二人约期一到，你也就无需在他身胖，便可与我为伴，可好？”
“此事，我还需想想。跟着你，可会让宇文氏一族洗刷冤情。”对于赫连烨，她自是有些愧疚。她不想因自己一事，而就此骗取他的所有。如若当真到了那个时候，想必自会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眸中那份极其坚毅地目光，多半是想得极其清楚了些。
“对了，那你为何如今要告知我真相，继续欺骗我，岂不是更能为你效力。还是说，你别有用心？”
她不明，在这个时候告知真相，难道他还有一番计策让自己就范不成？
对于他的为人，她已经不知该不该全然的信他。
而对于记忆一事，她早已不在乎。毕竟，一切都过去了。
“我说过，你能信的人，除了我别无他人。我自是不会害你。告知你真相，只是我无心为你去调配药。一来二去，你这记忆怕是靠药物定会有损于你。如此一来，还是将真相告诉你便是。反正，你的记忆终究还未恢复。”
其实，他早就想告知她真相。只是，他一直在借着药物看着她可否会恢复记忆，可见终究无果罢了。
又因，这些日子一直奔波于外，倒也一时为得配药。如此一来，全盘脱出，皆为一桩好事罢了。
“说白了，你就是为了朝中的事不愿为我配药。”如今，他没有时日为自己配药，自是要将真相告知罢了。
吃了他那些药，自是一点效果都不见得好。毕竟，这记忆终究还未曾恢复不了。
微眯着双目看向她那负气的模样，自是一番逗趣地挑着她的鼻尖，徐徐道来之:“不过，我可以弥补于你一事。”
“何事？”
听得他说得弥补二字，皆是说得极其轻巧，她可不信有什么好事。
“你不是想要尽早的恢复眼睛，我自是会帮你想办法。”
“你当真会帮我？”嘴角微微地上扬，心中自是一番窃喜。
“你若是不信，现在便可离开。”他都如此言道，她竟然还会一番质疑。可见，在她的心中，从未信任过自己。一直以来，想必也只是找个依托，甚至是利用罢了。
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摇头道之:“好不容易说服了赫连烨，如若这一次不成，下次他定会相陪。”
深邃的目光中看向前方，极其的意味深长，且是一番叮嘱:“你且等我一下，我出去吩咐一事。”
听他如此着急，想必定有事将他绊住了。如今，她也不得随意走动，倒是多了几分无聊罢了。
一直站在门外的絮儿，见得阁主出来，即刻便是参见道:“絮儿参见阁主。”
双手插着腰的他，拧紧着眉宇，自是长叹一道之:“起来吧。”
“阁主，你怎么把面具摘了？”她第一次见得阁主将面具摘下，亦是不安的看向屋内。她虽之如今夫人双目失明，自是瞧不见阁主的真容。可终究能让阁主卸下面具之人，也唯独只有夫人一人。
“夫人眼睛既然失明，也无需戴着面具相待。”这面具，不过只他的藏匿之法。在此处，他自是墨芸阁阁主。而对君歌而言，他自是不能真颜相待。如今，她失明，倒也不必一直戴着面具。
双手支撑于护栏上，自是一番质问道:“不过，如此大事，出府之前为何不来通报？”
“奴婢也是出府后才得知夫人此行竟然是去见阁主，之前奴婢还在纳闷，何时为薛昭仪寻得配方。原来，是夫人故意为之。”
倘若，她知晓来得墨芸阁，自是会亲自派人去接她。
这一路，倒也是让她劳累了一番。
“此事，不知者无罪。先前，夫人一有举动你就相告，此事你做的很好。”对于她的一切，他自是不便知晓。可是，他自是要清楚她所去的每一处。
微侧着身子，冷意的眸中皆是看向与她，继续道来。“今日我为夫人疗伤，倘若夫人往后再来墨芸阁，便不必前来。到时候，本阁主定会找个地方相邀。你可明白？”
“絮儿自是明白。”
“好生在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