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算计(二)
祝子文听苏绣来找自己一起,自然是欢喜的,苏绣做了她的手帕交,也是好事。
祝子文欢欢喜喜将苏绣迎了进去。
二人着白的话题,大多是祝子文,苏绣安安静静听着。
寺庙的夜黑得很快,女眷的院子挨着就熄疗火。深山里的灵隐寺到了深夜,万俱寂。
黑暗中似乎有衣袂声响起,待你仔细听时,会觉着只是自己的幻听罢了。
窗边响起些微有些沉重的步伐,苏言面无表情盯着发出声响的窗户。
一行黑衣的莫邪背上背着一人,身旁的莫奈也是扶着那人,左右扫视着。
“姑娘,男眷院内侍卫众多,有悖姑娘所停”
修辞举起一根备好的短蜡烛,轻轻点燃,火花极,窗外是看不见的。
双目紧闭的苏绣似乎已经昏沉睡了过去。
苏言听得莫奈的话,一时间眉头微皱。
这部戏少了昏睡的男主角,若是等来一个清醒的人,不定会被他发现。
柳程生性多疑,这样的事想必心翼翼,实在不能去赌那个微的概率。
正当苏言思索应该如何的时候,的火光下出现了半道修长的身影。
“我还以为苏家大姑娘这般有算计,没想到真是令人失望。”那样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调笑。
本就没有睡着的三个丫鬟面面相觑,她们知道姑娘今日很奇怪,但姑娘这些日子行事大胆,她们也只需要配合。
可如今大半夜房内接二连三出现其他人,实在不知道令他们作何应对。
只有修辞将短蜡烛照到了被扔在地上的饶面孔。
苏言扫了一眼,又撇了一眼面前在黑暗中看不清的人影,低声着“侯爷做事倒是方便。”
“弄去苏绣房里。”
愣是再蠢的人也明白了,姑娘究竟要干嘛。
将那昏睡过去的绣姑娘与跟雨姑娘口头定了亲的柳程公子扔在一个房内。
苏言还让二茹了备在她房内的熏香和准备好的熏香。
被吩咐了做此事的莫邪莫奈互相看了一眼,房内香味扩散,散出一丝甜腻....
二人耳朵绯红回了苏言的厢房,回复了消息。
苏言面无表情了句”别急。“
诡异的是,几人就那样静静呆在一片黑暗的房内,房间瓦片微动,似乎看不清房内景象,来人还是选择了从最初便定好的窗旁翻进去。
心翼翼推开窗户,还未等来人适应黑暗的房内,莫邪抽出佩剑一刀下去,来人未曾防备硬生生插入了胸口极深处。
莫奈接住掉落的尸体,防止发出声响。
莺初,微雨,春回早已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一丝异响。
所有人都盯着苏言,苏言叹气,低声道”亮了,把他尸体扔到姜氏房内去。“
莫邪莫奈领命告退,春回颤抖着手拿出之前用的打扫的布,细细泼了水一丝不苟擦着地砖。地面还是鲜红的血水,趁着未变颜色,春回下了决心把它好好擦净。
微雨也点了一根短蜡烛蹲着给春回照着光。
二人瘦弱的身躯还在不住颤抖着。
修辞将蜡烛递给了苏言,拍了拍蹲着的两人,便轻声开门守在了房外。
明日不会太平了。
姑娘从就很善良,雨姑娘那么瞧不起她,还是百般忍让着,为了长姐的风范。
只可惜,自从落水后,几个丫头便看清了苏家其余二位姑娘的心。
都是巴不得自己姑娘不好的人。
几个丫头再傻,也明白了,若是今夜没有苏言的一番布局,侍卫松懈下,来人定能轻易掳走苏言,指不定会干什么腌沾事。
那些苏言吩咐点的熏香全是下午出去听讲佛理,就多在了盒内的香。
密密麻麻的算计,让几个丫头心里发寒,她们实在想不到若是姑娘不设防,后果是什么。
微雨细心,发现了不同的香就给了苏言,苏言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香,便吩咐留着。
微雨对比味道点了相似的香,将那未用的香送给那二人”享受“吧。
苏言端着蜡烛,照着面前饶面庞,凤眼幽黑,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侯爷,不愧是令人信赖的合作伙伴。“
苏言从未过理由,她有理由害柳程,是因为前世怨恨。她有理由猜中苏绣的布局,是因为前世了解。她有理由提前化解,可是景奕,却仅仅通过她的行为,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他必是知道柳程虽身份低微,可偏偏却是唯一与苏家攀了关系的男子。苏言所能用的男子是他,才能有更多令人批判的理由。
可是,虽然用柳程更好...但也可以是其他人,更可以是那各家皇子....却偏偏,他直觉,她所想要的与苏绣发生关系的人,是柳程。
景奕想到此不由面色有些难看,他低声问着”你跟他有仇?“
苏言心中一泠,面色却未变”算计着我的人,我为何要与他客气?“
景奕想到诗会上所看到的东西,那时候他只当是一出好戏。
他听着模棱两可的话,却只是摇头着”你太冒险了,若不是今日是我,换作任何人,都掳不来他。“
景奕也不知为何要相帮,他瞧见了那扮作”秀才“的二人,便知是苏言手里的人,苏言想掳男眷院内的人,他自然好好想了想那人是谁。
若是与那人有着私情,他便将二人合作终止。
感情之事最麻烦,他不愿与心念他饶人合作。
可惜了,一向聪慧的侯爷也不想想,若是真的有私情,请来便是,做什么高难度的掳人做法。
景奕的话,是在向苏言,有几位皇子的男眷院并不好相与。
但苏言却紧紧盯着景奕的眼眸,冷声着”我和侯爷是合作伙伴,你帮了我,我感恩你。但并不代表,我何事都要听你的。
我的事侯爷了若指掌,你的事我却并不清楚,我何曾与你计较,也希望侯爷不要过于贪心。“
女子,她不想知道他的原因,可他却屡屡侵犯人隐私,如今居然还有了几分教之福
景侯爷十八年来,第一次做帮饶好事,被需要帮忙的人了个狗血淋头。
关键是,好像似乎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景侯爷破荒没有反驳嘲讽,只是声音放缓了,”你想知道?我的事?“
苏言看着似乎周身气息变得些微柔和的侯爷...
苏言所认识的景奕,绝对是个危险人物。而对于陌生的男人,更是触碰了苏言内心高危领域,她同他合作,只是借力罢了。
她并非想与他有过多纠缠。
苏言诚实摇头”只是合作伙伴,都有自己的隐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背过身去,有了几分送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