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第二日(二)
苏绣猛地收回哭声,她难以置信看着突然变脸的柳程。
难道跟他发生了这般苟且之事,她会大张旗鼓出去?
他是什么地位?他配得上她?
可是男人主动的抗拒和隐瞒让苏绣尊严受到了更大的伤害。
这是要她打碎牙将委屈吞向肚里吗?凭什么?
苏绣刚要话,门口传来一道威严的女声。
吓得苏绣赶紧噤声,她瞪大眼睛看着已经站在窗边的柳程,示意他赶紧走。
身体似乎也被来人吓得恢复了力气,她扑通下地,快速捡起房内散落的衣服碎片。
可惜了并不是三两下能收拾好的,她只是图个心里安慰罢了。
“给我砸开!我看看是何方宵之辈,敢在灵隐寺撒野!”
“公主,您听错了吧,这是女歇脚的院子,女一早便出去上香了,想必是听岔了....”
姜氏竭力制止着一行人闯进。
杨氏心中有些疑惑,自然是不知道姜氏在躲避什么。但公主是实打实在发怒,她微微劝道
“公主,这灵隐寺都知道您这两日在礼佛,哪里会有宵之徒,何况,这是我们府内绣儿的院子,或许是进了什么野猫野狗之类的。”
苏言轻轻看了母亲一眼,心中叹气,母亲啊母亲,您还在帮二房人话,帮二房人看紧她们那张面皮...
可您何曾知道,她们可只是将我们母女当作了前途的拦路虎,又做成了她们前路的踏脚石....
果不其然,尚雯公主见杨氏帮忙话,面露不悦
“我,给我砸开!”
房内的苏绣根本不能将房间收拾回原样,只得掩耳盗铃脑中思索着要的话。
柳程要从窗户走,但窗户紧紧关着,无论怎么推都是纹丝不动。
不动声色挪动到窗旁站立的修辞心中不屑,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灵机一动,苏绣想出声制止人进来,只要她她在房内宽衣,想必脸皮薄的女人也是不会进来的。
刚一张嘴,门啪地一声被打开。
姜氏也被尚雯公主身边的嬷嬷甩了一耳光,摔进房内。
一旁的尚雯公主眉头虽皱着,但也没话。姜氏就像疯了一样阻拦她去处,被打骂,也是她自己活该。
宽大的房屋连一张屏风也未放置,房间仿佛经历了一场灾难,各女眷院房内的布置都是一样清雅的,如今,地上散落着衣物,笔墨纸砚,花瓶碎片,枯萎的花枝...
窗前站在尚雯公主以及苏家一行人都并不陌生的男子。
柳程穿着白色的里衣,面色难堪至极,他目光扫过进房门的人,心中恨极,却马上跪了下来。
“请公主恕罪!”
房间内散发的味道,令夫人们都皱着眉头,高氏惊讶瞪圆眼捂嘴,杨氏呆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苏言。
见苏言没反应,正待什么,苏言突然侧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杨氏看到女儿平静关怀的眼神,心里不由生出两分冷静。
姜氏猛的从地上爬起来,噔噔两步跑到窗旁的柳程身边。
恶狠狠着“你这个登徒子,半夜来我女儿房内辱人清白。我要杀了你!”姜氏痛苦嘶喊道,拿起她从地上捡起的花瓶碎片便要刺进柳程的身体。
任是再傻的人也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这弥漫整个房间的味道,这一地的衣物,这衣物不整的二人....
祝子文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何时见过这种场景,他双手捂着嘴连连后退,一双惊讶的眼眸看向祝雅氏。
明明昨晚在她房内睡的好好的苏绣怎么今出现在她自己的院里了....
莫非她真的同这北铁质子有了首尾,故意拿她当挡箭牌?
所以才跑去她的院里睡觉,第二日早些离开便是有时间同那北铁质子做那腌臜事!
祝子文想到此,不由心中气愤难平,好你个不要脸的苏绣,居然还将我一起算计了去。
看向苏绣的眼神就带了几分愤恨。
每个人神色各异,但谁都心里知道。
被尚雯公主,太子侧妃,祝家夫人看到这件事,基本上,苏绣的名声毁了。
而一个敌国质子在西元王朝过着花花世界,传出去,就算死在西元也无所谓吧。
“给我住手!”杨氏冷冷看着似乎已经疯魔的姜氏,在她管理的院里出了这样的事。
不管今日如何,她都必须要将当家主母该做的事做完。
那柳程明明已经与苏雨有了情意,现在又跟苏绣发生了这样的事…
杨氏想到自己的女儿就住在隔壁,不由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怨气。
看来她对这苏家其余两房人过于仁慈了,还好言儿没事,不然她要了他们的命!
苏雨早已在看清房内的饶时候就没忍住骂出声来,“好你个苏绣,好你个跟我关系亲如嫡出啊,不但要陷害我,如今更要坏我姻缘!
若是你与程公子有了交情,当初就应该跟妹妹...如今你私下见程公子,我倒是成了笑话..”
苏雨早就已经看清了苏绣这个人,她从未将自己看作妹妹,而是把她当作陪衬。
从前也就罢了,她好不容易心中有了期待,觉得未来同柳程一起也并非不可以...
苏绣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光”....
苏雨心中气得恨不得大骂两声贱人,但碍于公主等人在旁只得捡了两句温柔的话。
真是个不要脸的玩意儿。一对狗男女!
苏雨恶狠狠在心中骂着,一双眼睛死命瞪着苏绣,看到苏绣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模样,心中才有了一丝快意。
活该!
“好好好,真是给本宫看了一出大戏。”
苏绣与柳程跪在房内。
苏绣发丝凌乱,衣不蔽体,她只是垂着头不住哭着,嘴上念叨着“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公主,绣儿被人陷害,绣儿昨夜宿在祝家姐房内....被贼人掳来这里的...公主,您一定要明察秋毫...绣儿从就懂男女有别,平日里更是与人相交止于礼节....”
苏绣哭得殷切,见房内气氛安静,又继续哭喊道“公主,绣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如何出现在这院子里...绣儿是被人陷害的.....绣儿怎么可能跟我妹妹未来的夫君有首尾之情啊....”
姜氏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得端正,含泪着“公主,女一向懂事,从便是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
如今公主礼佛日,女还在家焚香洁身,为的就是为下苍生做好表率...
公主,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女已经被人迫害成这样了...如今女可怎么见人啊...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