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往事

    “季墨？”黎曼认真地想了一下，“和季晨一样都姓季耶。”

    姜晴忙解释，“黎小姐误会了，寂是孤寂的寂，寞是落寞的寞，不是季晨的季啦。”

    “这样啊。”黎曼点头，“它的名字听着很忧伤啊。”

    说话的时候，黎曼又挠了挠季晨的下颌。

    季晨以漠视的目光看着姜晴，才发现姜晴起名字的水平真不咋样。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寂寞就寂寞吧。

    话题很快转移，三女开始讨论这家店的招牌小吃，一说到吃的，三女的兴奋劲就刹不住了。而被众人冷落一旁的季晨，只好默默地啃自己的排骨煲仔饭。

    从狗不理饭馆出来，和简瑶及黎曼分道扬镳，在路上，姜晴问起关于简瑶和黎曼的事情，季晨的言辞有些闪烁。

    “你不用净拿那些没用的话搪塞我。”姜晴淡淡地说，“既然要合作，某些事情就要坦诚相待，比如简瑶小姐为什么知道你身上有块刀疤，还有，你看黎曼小姐的眼神可是很不一般呐。”

    被姜晴戳中心事，季晨有些尴尬，好在他脸皮还算厚，讪讪地说：“我身上的这块刀疤，和简瑶有些关系。”

    “哦？”虽然姜晴一早就猜到了，但当她从季晨口中得到确认的时候，仍然不免有些好奇，“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说说看。”

    季晨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眼夜空，随后跳上路旁的一条长长的石椅，说：“故事有点长，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洗耳恭听。”姜晴轻声一笑，在季晨的旁边坐了下来。

    季晨似在回忆，眸光变得有些飘忽，“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记得那年的北海市特别冷，彼时的我还不是华人影视的老总，只是街上疲于跑业务的一个小人物。不知道是不是干这一行的人特别多，还是我的产品没有销路，有时候光靠跑业务根本就养活不了自己。在三餐不继的情况下，我做起了兼职。”

    “我的第一份兼职是在牛排店当服务生，老板是个脑满肠肥的家伙，一口大金牙，操着东北腔，对我们这些兼职生呼来唤去，还克扣我们的工资。那时候的我年轻气盛，受不了这种窝囊气，很快就离职了。”

    “第二份兼职是在奶茶店，奶茶店的老板人很好，对我也不错，可有一次，因为我送外卖路上，小电动翻了车，误了时间，导致那些老主顾打电话到店里投诉，老板迫于压力，不得已之下，只好辞退我。”

    季晨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说实话，生活远比我想象的艰难，这种窘迫的境遇直到我付不起房租，交不起水电费，被房东扫地出门，我才彻底认识到这个社会的残酷。”

    “我卷着铺盖来到公园，打算在公园的亭子里将就过一晚。那个晚上的星光和今天一样灿烂，月光十分清冷。”季晨说，“临近深夜，我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发现旁边的榕树下聚集了三五个人，他们把我当成了流浪汉，所以没有理会，旁若无人地说起他们的事情。”

    “原来他们受人之托，准备绑架北海市新晋网红阿宝。”季晨解释，“阿宝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姜晴点头，“阿宝不就是华人影视目前最具流量和吸金能力的第一大咖吗？”

    “是。”季晨笑笑，“阿宝在正式加入华人影视之前，已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明星了，说起来，她会加入华人影视，还多亏了当年的那件事。”

    “等一下，你不是要说简瑶的事吗？”姜晴不解，“怎么扯到阿宝身上去了？”

    “你先别急。”季晨说，“我之所以说阿宝，是因为这事跟阿宝有关。你知道吗，简瑶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除了她自身的努力和天分外，还要感谢一个人的帮助。”

    姜晴扬眉，“你指的是阿宝？”

    “是。”季晨继续说道，“当时阿宝的服装师就是简瑶，两人除了是工作上的伙伴，私下里也是很要好的姐妹。”

    “我大概明白了。”姜晴说，“你之所以做了这么多铺垫，说到底，还要归到你当年流落公园不小心听到那群混混的话这件事上吧。”

    “看来你蛮有脑子的嘛。”季晨一笑，“的确，当年我出于路见不平，所以出手了。你别以为这是什么英雄救美的故事，真相是我赶过去的时候，没有见到阿宝，只有简瑶一人，简瑶让阿宝先走，她留下断后，因为她知道歹徒的对象不是她。你别看简瑶好像十分柔弱，她可是名副其实的跆拳道七段，而我赶去的时候，还帮了倒忙。”

    季晨说到这里，表情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终究还是帮简瑶挡了一刀。可能就是这一刀的恩情吧，所以简瑶在后来帮了我很多，我有今天的成就，她功不可没。”

    说到这里，季晨看着姜晴，说：“现在，你明白为什么简瑶会知道我身上有那块疤了吧？”

    姜晴点了点头。

    她先前只知道季晨是华人影视的大boss，没想到季晨成功的道路上这么坎坷。至于黎曼，她本无意再问，没想到季晨却主动说起两人的关系。

    季晨说：“黎曼和我是从小学一直到大学的同学，她爸爸是我们北海市的房地产巨头，我之所以能把华人影视做到今天这么大的规模，少不了黎家的投资，如果你调查过华人影视的背景，就应该知道，华人影视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她家的。”

    姜晴没有说话，事实上，她对华人影视知之甚少，原本以为只要从季晨手里拿到魔法石就大功告成了，岂料中途会发生这么多的波折。

    她看着季晨，既然他都开诚布公了，她也不好藏着掖着，就把自己这一趟过来的一些具体信息说了出来。

    而当她提及黑巫师的时候，季晨的脸色不由一变。

    “我查阅过你们这边的书籍，书籍里关于黑巫师的记载，虽然不尽详实，但大致上没说错，黑巫师就是恶毒和破坏的代言词。”姜晴没有掩饰，“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想退出，我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