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七开
整个下午，姜晴都在浏览蔷薇帮她搜集的资料。原来不看还好，越看她心里越没底，之前她还天真地以为这次新人T台走秀的强敌如蔷薇所说只有三个，等她一一翻过所有的参赛者资料后，她才知道自己是最差劲的那个。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姜晴扶额，有些生无可恋。她抬头，发现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轻轻叹了口气，收拾东西离开。
街上的路灯泛着昏黄的光芒，迎面吹来的冷风让姜晴不禁捂紧了衣裳。她看到路边有人在卖糖炒栗子，忍不住凑过去买了半斤。
站在栗子摊旁还有一个女人，带着一顶粉色的鸭舌帽。姜晴站在她的左边，看不清对方的全部面容，可哪怕只是惊鸿一瞥，她都有一种惊艳了时光的恍惚。
姜晴心里暗暗吃惊，一方面惊讶于对方的长相，另一方面也有些困惑，这张脸，她似乎在路边的海报上见过。
可具体是谁，她愣是没想起来。
姜晴回到家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这个事儿。季晨见姜晴回来，视线一下子停在姜晴手中的糖炒栗子的纸袋子上。
“哇，糖炒栗子啊！”季晨闻到了糖炒栗子的香气，两眼放光。都说华人影视的季大总裁无欲无求，醉心于工作，可没有几个人知道，季晨最喜欢吃栗子。对他而言，人生最不能割舍的两样东西，一是亲情，二是栗子。
姜晴没想到季晨的反应这么大，见他扑过来，微微侧身，轻而易举地躲开。
“这是我买的，有说给你吃吗？”姜晴瞪了季晨一眼，“我都还没说你呢，让我去参加什么鬼走秀，你知道吗，我根本没有夺冠的可能。”
“我知道啊，而且之前都告诉你了，凭你一个人肯定不行，所以才让你找外援重新包装自己啊。”季晨一副我早知道还用你说的表情。
姜晴有些抓狂，这个混蛋，上次不一次性说清楚，现在事后诸葛亮，真是气死她了！
她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要打，季晨吓得一哆嗦，连忙喊停：“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家暴？”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家暴你了？”姜晴脸一红，没好气地啐了一声。
“好啦，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季晨示意姜晴冷静，“先平心静气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姜晴用鸡毛掸子指着季晨。
季晨不着痕迹地挪开身体，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别生气，你不是完全没机会，有我给你出谋划策，保证你顺利夺得冠军。”
“大言不惭。”姜晴冷笑，“你把我当三岁孝糊弄吗？”
“绝对不是。”季晨面色一正，“你知道这一次新人T台走秀冠军的评判标准是什么吗？”
姜晴自然不知道，翻了翻白眼，语气稍缓和，“少卖关子。”
季晨慢悠悠地说：“如果是没有背景的新人，自然需要一定的资历和成绩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因为所谓的冠军，无非是想从新人里面选出一些比较优秀的人作为明年的IP大剧《娱乐圈最后一个女巫》的备选女主角而已。”
“备选女主？”姜晴蹙眉，“为什么不直接让阿宝来演，她不是华人影视目前最具流量和吸金力的女星吗？”
季晨摇了摇头，“每个明星的气质存在差异，导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物角色，有些演员的演技很好，却不一定适合剧本里的角色，在剧本开拍前，选人是一件需要反复斟酌的事情。”
姜晴对剧本选角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自己这次到底有多少胜算。
季晨认真思索了片刻，说：“按你说的，新人里面就属苏千艺最强，你和她比起来，胜负三七开吧。”
“我七她三？”姜晴惊喜地问。
季晨递给她一个关爱傻子的眼神，淡淡地说：“她七你三。”
姜晴：“……”
如果不是和季晨存在利益关系，她一定一巴掌拍死这个家伙。季晨见自己惹恼了姜晴，连忙改口说道：“别生气了，有我在，你一定会赢的。”
姜晴不怒反笑，“就是因为你在所以才担心。”
“好吧。”季晨出奇的没有争辩，转而问道：“那我现在能不能吃糖炒栗子呢？”
“……”还想吃栗子？
姜晴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无功者饭菜不留，更别提栗子了。”
“就一颗。”季晨眼巴巴地瞅着姜晴。
姜晴不明白，平时眼高于顶的季晨，为什么突然对栗子这么情有独钟。
“季晨，你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为了吃的会低头的男人啊。”姜晴调侃，“莫非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季晨把头甩向一边，满不在乎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现在我都不算是人了。”
“难得你有这么高的觉悟，那我勉为其难就赏你一颗吧。”然后，姜晴真的就只给了季晨一颗栗子。
季晨：“……”
刚才他说什么一颗，应该说一半才对……算了，有总比没有来得强。
他津津有味地吃着栗子，姜晴假装不经意地问他：“季总，我从没听人说过你喜欢吃栗子。”
“难道我喜欢蹲着撒尿也要弄得人尽皆知吗？”季晨哼了一声，“与其操那个心，不如赶紧去做饭，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那你就饿着吧，反正我有栗子吃。”姜晴把一颗栗子塞进自己的嘴里，笑眯眯地看着季晨。
季晨很想硬气地冲过去抢吃的，但衡量了敌我力量后，他认命地问：“行吧，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季总为什么这么喜欢吃栗子。”姜晴一脸我想听故事的表情。
季晨眼角抽搐了一下，“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
“多了解你一点，对我来说没有坏处。”姜晴意有所指地说道。
季晨无所谓，如果他坦白能换取姜晴的信任，那他愿意费这一番唇舌。
他头一次在女生面前，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事无巨细全说了一遍。姜晴很满意季晨的表现，尤其是季晨提到的一些关于华人影视隐秘细节。至少，她现在肯定，眼前这个披着哈士奇皮囊的人类是可以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