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畜牲骂谁
待缓过神来,方看清那跌落在地的竟是石守信,众人赶忙冲上前去抢过一旁。
石守信浑身瘫软无力,强打精神屏佐吸猛一用力,两枚雕有骷髅头的暗器自后背弹落地上,众人始知有人偷袭。
被人搀扶着赶上前来探询的韩捕快见状,赶忙从腰中掏出“金疮药”,紧追着众人给石守信敷上,伤处方止住了血。
“丑八怪!暗下黑手算什么好汉?!”眼尖的姑娘早已发现了端倪,气恼的嚷叫起来。
原来这刁一刀刚才左追右撵姑娘终是逮她不着,有几次险些抓住,又被白猴扯腿挠背的给搅和了;他憋了一肚子气,后来抬头见窦一彪情形危急,一扬手,射出两枚山西黑碳帮的独门暗器“丧门钉”,解了窦一彪的围。
女孩一嚷,众人便齐瞅刁一刀。
刁一刀在众人怒目相视下,甚不自在,当下心中恶念陡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嘿嘿”的发出两声阴森的冷笑,用脚轻轻一勾,将韩捕快失落地上的那把佩刀,挑到空中,用手接住,几个纵跃,向着众人飞劈过去。
这一劈之势,凶狠异常,众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身体僵硬的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眼瞅着这刀就要落在众饶头上。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刁一刀手中下劈的佩刀竟飞去了半截;右臂一阵酸麻,刀也差一点脱手而出;盯着手中的半截断刀,顿在那儿半没缓过神来。
“摘叶飞花!”打二楼跃下的窦一彪,惊愕的盯着将佩刀削去半截,并射入大堂柱子上的飞来之物,竟是一片尖尖的斑竹叶,失声惊剑
“当”的又一声脆响,刁一刀手中的断刀惊落地上。
武功修为达到一定造诣,当真是摘叶飞花无不有若利剑;看来暗中出手之人,功夫十分撩。
刁一刀贼眼四顾,但见那摆放盆栽斑竹的门边,一身着白袍的年青人,好似刚刚进来不久,哈欠连,一脸倦意;当下内心生疑,两眼在那人周身上下滴溜溜的转动半,却看不出些许特异来;可仍然心有不甘的问道:?“喂——!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
那人显然对刁一刀的不礼貌心生不满,带搭不理漫不经心的道:“进来的时候进来的。”
刁一刀甚觉话不顺耳,有些不耐烦的道:“你既不落座又不饮酒,进到这里却是为何?”
“打外面路过,听得吵闹,进来瞧瞧。”
“你一定看到那竹叶是谁射的了?”
“是射的那人射的。”
“子找死!”刁一刀凌空跃起,挥掌向那人劈去。
“啊呀——!”那人蹲下身子,从刁一刀的腋下钻了过去。
“大哥哥!别怕,我来帮你。”不知啥时那姑娘已窜到了台上,不停的向那男子招手,邀他上台。
那男子跃上台去。
姑娘“镗”的一敲铜锣,“白,白!”唤了两声。
白猴不知打哪儿“噌”的一下窜到台上。
姑娘向那男子仰脸一笑,“大哥哥,白帮我们,我们不怕!”
“嘬嘬嘬C可爱的家伙。”那男子蹲下身子喜欢的抚摸着白猴。
白猴在他的抚爱下很受用似的不停眨巴着眼睛,并友好的作起揖来。
“咦——!大哥哥,我的白向来认生,想不到对你却是这般友好,看来你定是个大好人。”
那男子听了,忍不住“嘿嘿嘿”的笑。
女孩“咯咯咯”笑个不停。
当白猴窜上台时,刁一刀心下有些踌躇,因他吃了几番苦头,现下脖后还火辣辣的难受;顿了一顿,可越瞅越气,在这紧要关口,二人竟坦然调笑故我;恼怒中,一步窜上台,向那男子,用足了力气,狠命的一脚踢去。
此时,那男子见了姑娘手中锃亮耀眼的铜锣,欢喜的抓入手中,道:“好漂亮的铜锣,是用来**白猴的吧?”,这不经意的一扯,竟好似扯过了头,正磕在身后踢来一脚的迎面骨上。
只听“啊!”的一声疼叫,刁一刀捂着右腿蹲了下来。
紧跟着,那男子又抓住锣锤,道:“这是敲猴头的吗?”,一扯,也是扯过了头,正好戳在因痛而蹲下身子的刁一刀的印堂穴上。
“嗷——!”的一声闷叫,刁一刀倒栽着跌下台来。
姑娘见了,捂着肚子,“咯咯咯”笑弯了腰。
众人也憋不住的一阵哄笑。
“你们使得什么鬼把戏?!”那窦一彪见了,愤怒的阔步踏上台来,台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姑娘赶忙拉住那男子的手,道:“大哥哥!这人凶巴巴的,不象个好人,我们走。”二人牵手跃下了台。
紧跟着下台的白猴,在那刚要爬起的刁一刀脸上挠了几挠,待他驱打,方逃窜到桌上,将刁一刀放在那儿的包裹抡起,窜了几窜,已顺着柱子窜到房梁之上。
窦一彪跟着从台上跃下,尾随二人身后,渐趋渐近,将欲出手,不料那男子竟抽出腰中折扇,向后“唰”的打开,悠悠的扇着,搅得他眼前一阵纷乱,几番伸手相夺,竟抓捏不着,忙得一身汗出。
正当此时,打上面掉下一个物件来,正打在他的头上。
窦一彪身子一顿,顺势望去,见白猴正手忙脚乱的在梁上翻检着包裹里面的东西。赶忙丢下二人不顾,恼怒的仰脸跳脚一阵大骂:“你这该死的泼猴、畜牲、窃包贼!快快给我下来,不然拧断你的脖子!”
一旁的姑娘气忍不过,大声道:“畜牲骂谁?!”
“畜牲骂你!”窦一彪正火头上,见女孩接茬,便不加考虑的转骂向女孩,不想却着了姑娘的道。
姑娘为讨了便宜,“咯咯咯”笑得流出了眼泪。
那男子稍顿一下反应过来,也忍不住“哈哈哈”一阵大笑。
笑够,突的发觉自己这手,还尤自抓住姑娘的手没放,甚感不妥,赶忙松开。
姑娘
这一回儿功夫,在那男子宽厚温暖的大手抓握之下,竟然有一种异样的暖流涌遍全身,突然松开,倒陡然生出一丝落寂的感觉。
想想自己自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孑然一身流落街头,尝尽人间辛酸冷暖,虽然后来被师付收留,但师付对自己一向要求甚严,拘泥了自己的性,若真有这么一个大哥哥整日陪在身边,并永远象今这般开心,那该多好。
想着想着,便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他几眼,越看越觉得此人神采飘逸,眉目之间英气逼人,绝与下众多男子不同;她那澄清如泉水般的大眼睛里,竟然掠过一丝柔情,一片红晕不自觉的自耳根荡起。
那窦一彪被女孩一番戏骂,已是恼羞成怒,现下见她竟无事般的在那眉目传情,恼怒更进一层,心中恶念陡生,便紧咬钢牙,右掌暗中运力,慢慢移步趋近。
瞅得真切,“噗”的一掌向女孩灵盖恶狠狠拍去。
只听“镗”的一声轰响,震得众人耳膜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