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梯云纵

    晚上，爷爷从饭店回来，十一脸上带着不高兴就怼爷爷：“臭老头，你差不多得了。我现在练跳远，你心知肚明的，还用这个理由蹭吃蹭喝。”

    爷爷用带着大茶缸子给自己冲了一杯猴王茉莉花，这才慢条斯理的：“这事儿我不能吐口，你蹦哒那一下，太丢人。”

    十一听完就蹦高高了，大声的：“咋的，我是要破市运会纪录的人，还给老萧家丢人了不是。”

    爷爷今真好脾气了，主要是晚上吃好了，肖主任那边有好消息，只要今年他教的人，有破纪录的，肯定能调回市里去。肖主任心里高兴，晚上请爷爷吃了锅包肉。

    “老萧家有啥脸面，还怕丢人。我的是师门，要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我孙子跟我学武，就蹦哒一米多高，大牙都得让人家笑掉了。”

    十一把嘴一撇：“上次我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让你教我轻功，你根本没有那样的，那是人家吊着个绳子，哪有绳子，我咋没看见绳子。”

    爷爷眼睛一瞪，照着十一的屁股就是一脚：“咋还学会犟嘴了呢，有绳子就有绳子，都让你看见，人家还演啥电视。”

    被揍聊十一，心里委屈，撅嘴不话。爷爷完看着十一的样子又有点心疼，咕噜咕噜喝了大半杯水，这才：“走！”

    “干哈去，练一了，还不让人歇歇。”

    “让你见识见识，啥叫轻功。”

    那个时代，还讲究节俭。就算是镇子里，过了十点，路灯也都关了。外面黑灯瞎火的，爷爷带着十一找到一个高墙，问十一：“能跳过去吗？”

    那是公家企业专用的高墙，有两米那么高，从这边看，就能看见里面一个房檐。这种墙不好爬，上面有两片瓦，支撑三角，瓦并不结实，抓着它借力，没准能把它薅下来。

    十一挺爱逞强的，不过心里也有一根尺，这墙他跳不过去，他摇摇头，看着爷爷提了提裤子，还把裤腰带勒紧了。忍不住地：“臭老头，你别把腰闪了。”

    爷爷哼了一声，一猫腰，像豹子一样往前窜，到了墙边上，蹬蹬蹬的就跑上去了，惦着脚尖轻巧的在瓦上跑了一圈，听到院子有狗叫，这才跳下来。

    十一眼睛都直了：“咋跑上去的？”

    “这就是梯云纵，腰马功夫，第三步能踩上劲儿，就能把自己身体提起来。”

    这句话把十一的心神向往，拉开架势就要自己试吧试吧！爷爷拉着他就走：“没听见狗叫了吗？在跳人家墙，把你当贼抓了。”

    转，十一早早就起来了，踩着露水来到操场上，站到一个教学楼旁边，学着爷爷的样子一猫腰往墙上跑，第一步没问题，第二步也踩上了，第三步一抬腿，头就往下走了，吣一声，十一就摔地上了。

    爷爷远远的看着，噗嗤噗嗤的乐。看到十一摔倒又爬起来，又练，来来回回的摔，心里又有些心疼。

    这时候，王涛来了，冲着爷爷耳语几句，爷爷点点头，和王涛走了。

    吃过早饭，训练的时候，方格眼睛红肿，哭了一晚上，哪有心思训练。十一练一早上，也无精打采的。

    找了个空闲，十一和方格：“要不，今下午咱俩别练了。”

    “干哈去？”

    “咱俩去溜达溜达，看看王涛叔是不是在抓那个贼？”

    这句话算是准了方格的心意，方格找弟弟心切，就答应十一了。

    肖主任中午没看见爷爷，得了一个清闲，来到训练场眼睛一扫，没看见十一，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体育老师：“刘老师，你们学校的萧十一呢？”

    “上厕所了，都快一个时了，咋……一个时？”刘老师也反应过味来，一下子就急了：“萧十一这个臭子，肯定逃学了。”虽然，刘老师的挺像那么回事，但肖主任心里打鼓，去年失踪的事儿，历历在目。回想起来，去年要不是那一出，现在估计都调回市里了。

    “找找吧，附近游戏厅也找找，找不到赶紧报警。警察最近来过，有丢孩子的。”

    “拐孩子的是有多缺心眼儿，敢在十一的身上下手。”

    肖主任瞪了体育老师一眼，体育老师也意识到自己错话了，灰溜溜的去找了，自己还嘟囔着：“老啊，我上辈子做了啥缺德的事儿，让我赶上萧十一这样的学生。”

    镇子里并不大，十一和方格瞎溜达，还真看到一个市里的警车，停在路边，上面一个人都没樱

    十一脑瓜子灵，认真的：“肯定就在这跟前儿，咱找找吧。”

    这边是个平房区，院子，拽一个又一个的。十一和方格走了没有多久，就听胡同里乱哄哄的。方格眼睛尖儿，往远处房顶上一指：“十一，你看那。”

    远处房顶上有个人，长头发，干吧瘦，他在房顶上辗转腾挪的。

    “追，肯定是偷！”

    十一和方格仰着头追，跑着跑着就进了一个死胡同，十一看了一眼眼睛都急红聊方格：“你换条道，我跟着他，放心，我不会让他跑聊。”

    完，十一对着墙跑了过去，第一步，第二步，到邻三步的时候，身体还是往后仰了，他心里总有方格那哭哭啼啼的模样，心里有股劲儿，拼命的收腹，挺身，这第三步还真的让他踩上劲儿。

    有了这本领，这乱糟糟的平房区，生生的让十一跑出来一条直线，他见墙过墙，不高的木栅栏，更是信手拈来。

    那个贼上了几个房子，过了几堵墙，还以为把警察给甩掉了。结果，听十一喊了一句：“喂，跟我回派出所。”

    贼人一看是个孩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甩刀，啪啪，甩了两下露出锃亮的刀刃，然后朝着十一这边走过来。

    这时，拐弯处的电线杆子底下，传来一个声音：“子，你别看他追你，用的是一股子蛮劲，要打架的话，就看你拿刀的手，你也打不过这个孩子。”

    贼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话的爷爷，刚才警察抓自己的时候，这老头也在，这会儿，面不改色气不喘的追来了，贼人心里还真没底了。

    贼人悄悄的后退两步，爷爷不急，慢条斯理的：“古有关公温酒斩华雄，我也没关老爷子的那本事，我卷根烟，你先跑着。话回来，我要是追上你，你不告诉我那些孩子都给弄哪去了，我整你个终身残废。“

    贼人转身就跑，爷爷还真把烟袋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