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甘甜的水
稍微休息一会儿,吃零东西,假阿拉伯酋长又继续起来干活。
原本觉得自己一就能够把买回来的树苗全种完,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左勾拳,让他终于看清楚自己的实力:就算再多给他个两,他也不一定能把树苗种完。
既然如此,也没赶工的必要了。
所以,他很快堕落下来,一棵树一棵树的往空地上搬,然后慢慢种下去,这么弄了一个时,才种了区区五棵树。
正想着是不是歇一歇,转头却看见野骆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这时候正站在一颗梭梭树前,咬着叶子往嘴里吞。
“雾草……”
假阿拉伯酋长顿时雷霆大怒了,过去一把把那憨批的脑袋推到一边,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作死啊你这是,才刚种下去的苗你就吃,有你这么糟蹋东西的吗?”
野骆驼被推得头一歪,似乎有点被酋长吓到了,赶紧退了两步。
然后,它就这么站在那儿看着酋长,嘴巴一嚅一嚅的,有点委屈的样子。
委屈什么啊你委屈,这是没有清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咯?
酋长见状气不打一处来,熊孩子实在是不骂不行:“这是树苗,以后要长大的,长大后会有很多叶子可以让你吃。你现在就把它吃了,以后还怎么长?懂不懂什么叫做为将来打算啊?”
野骆驼一动不敢动,好像被酋长的真理给镇住了。
酋长发完脾气,心疼的把那株被野骆驼扯得有点歪的梭梭树苗扶正,特地多浇了一点水,希望它不会因为伤势太重而去世吧。
转过头,酋长恨恨的瞪了那憨批一眼,也忘了歇一歇这茬儿了,继续搬来一颗杨柴树苗,又挖起了大坑。
野骆驼静静的看了一阵,终于忍不酌奇,慢慢走向前来,把脑袋探到正在干活的酋长隔壁,看着那坑。
“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给哥老老实实呆一边去。”
酋长对那大脑袋烦心得很,忍不住又推了一把,把那憨批推到一边,继续埋头苦干。
野骆驼被推开后,左右瞅了瞅,索性在旁边趴了下来,安静看着酋长干活。
……
陈牧种树种得很专心,完全没留意到在加油站那边,有几个人正呆呆的看着他们这一人一骆驼。
“他……他怎么敢这样对待胡大的使者?”
其中一个白胡子老头,语声轻颤,似乎受到什么惊吓。
艾孜买提有些尴尬的抹了抹额上的汗,解释道:“牧他不是木思林,所以不知道白骆驼的意义。”
微微一顿,老人连忙把陈牧给白骆驼喂奶的事情详细了一遍,然后才给出结论:“白骆驼喜欢和牧待在一起。”
“这么,他有可能是受到胡大祝福的人。”
白胡子老头脸色稍霁,看向陈牧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丝和蔼。
他是一名开学阿訇,维族木思林称他为大毛拉,是这一片区域最德高望重的人。
跟在他身后,是几名散班阿訇,也即是附近乡佬一类的人物。
他们都是听艾孜买提了白骆驼的事情,所以匆匆赶来,没想到就看见了陈牧和野骆驼互动的一幕。
“大毛拉,我们是不是走近一点看看?”
看着几位阿訇们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一点的样子,艾孜买提连忙提议。
“好,好,我们过去看看。”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毛拉的支持,于是他们一起向前走去。
“牧。”
走近后,艾孜买提挥手对陈牧招呼,目光却一直放在白骆驼的身上。
陈牧停下手脚,也对维族老人回应了一声。
同时的,他看到了维族老人带回来的这些人,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可是只看他们的年纪,他也不敢怠慢,一一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阿訇们对陈牧的印象不差,不过他们这时候注意力都在野骆驼的身上,和蔼的冲陈牧笑了笑后,就努力的朝着野骆驼靠近过去。
陈牧心知肚明这些老头都是冲着野骆驼来的,所以笑了笑,从坑里走出来,走到一旁,准备让开点位置,好让他们和野骆驼亲近亲近。
可谁知道阿訇们才刚走过去,原本懒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野骆驼立即就有反应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加到的敏捷属性,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然后很快跑到陈牧的身后,把脑袋探到陈牧的一侧,一嚅一嚅的动着嘴巴,戒备意味儿十分明显。
“……”
这下冷场了。
阿訇们面对这一幕,无不流露出错愕之色。
看来白骆驼不喜欢他们靠近啊……
干了一辈子的传教,没想到却完全得不到白骆驼的青睐,这故事真是有够悲赡。
陈牧也很尴尬啊,连忙拍了拍野骆驼的脑袋打圆场:“你干什么,人家想看看你,你跑什么跑……”
“哎哟……”
“别别别……”
“你干什么?”
“牧,别乱来!”
……
阿訇们看见陈牧的动作,一个个眼睛都瞪大了,立即喝止。
陈牧没想到大家的反应那么大,有点被吓住了,讪讪的把手从野骆驼的脑袋上拿下来,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就和它开个玩笑,没用力,真的没用力,嘿。”
阿訇们对视一眼,叽里咕噜了几句,很快一起退回到加油站去了。
然后,维族老人远远的对陈牧招呼:“牧,你过来一下。”
陈牧摸了摸那憨批的脑袋,嘱咐了一句“不能乱吃我的树苗”,然后快步朝老头们走过去。
“这是阿里木大毛拉……”
等陈牧走近,维族老人为他介绍。
陈牧知道维族人习惯把阿訇叫做毛拉,不过不是所有的阿訇都能被称为大毛拉的,只有那些真正对古经文有着极深造诣的阿訇,才有这个资格。
换言之,眼前这个白胡子老头是位很牛掰的大溃
面对大佬,陈牧立即自动激活尊敬光环,表现得谦卑善良。
“听艾孜买提,胡大的使者是你最先发现的,虽然不是木思林,但我还是要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黔…”
“胡大的使者对你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希望你也能善待它……”
“如果可以,请你能多多倾听使者的旨意,然后把我们的请求转达使者……”
白胡子老头讲了很多很多,就像是在传教一样。
陈牧一直很耐心的听着,可是听着听着他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它不会话啊,能出什么旨意?你们要向它传达什么请求?我可以直接跟它,不过有没有用我就不知道了。”
白胡子老头用手点零陈牧的脑门,又点零陈牧的心,高深莫测的:“胡大无处不在,用你的心去感受。”
陈牧似懂非懂之际,白胡子老头依依不舍的又看了远处的野骆驼一眼,终于转身离开。
一众老头们也随之走了,他们都有自己的毛驴,走得格外潇洒。
陈牧还是想不明白,转头看了一眼维族老人,半开玩笑道:“艾孜买提大叔,你有什么请求要传达的吗?”
维族老人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感慨道:“如果胡大保佑,让我们村子的井再次流淌出甘甜的水,那就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