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疯乞翁
那既然如此，又何必舍近求远，舍人类高人而不寻反而去找那些所谓的上古异兽呢?后者即便是找着了，人家还不一定会帮你呢！虽然前者也不一定会帮，可是，人与人对话，总是比人与妖对话要好商量得多的。
就在湛准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有一看着像盲饶老头拄着根拐棍靠着鼻子摸到了湛准身边来。
他弯腰捡起霖上那个被湛准踢飞出去的酒壶，督嘴边嗅了嗅，又一脸嫌恶地问道：“这是何饶酒壶？”
湛准听着声音立起身子朝那边张望了一二，只见那老人一身破布衣裳，拐棍也只是路边随手捡的树枝，满头花白的头发比雪还清亮，看着像是乞丐。湛准想着他大概是见自己踢了那个水壶，以为是自己不要的，于是想询问后捡走，于是有气无力地答道：“老者若是需要，拿走便是。”
但只听那乞丐模样的老人冷笑一声，似是对湛准冷嘲热讽，又猛地将那酒壶往地上砸去，“呵，装过如此劣酒的壶，还散着臭味，给老夫装尿我都嫌弃！碰一下都是脏了老夫的手！”
“你这厮！”
湛准闻言自然一阵不爽，本来自己也是好心，想着若是人家需要便赠与人家好了。并不是自己不要这个壶了，现在他生活紧凑的很，再买一个壶也是要钱的。谁知道这老人给脸不要脸，如簇不识相，竟然就使着壶往地上砸去，还将壶砸开了一个裂口，如此看来，无论如何都是再装不了酒的了。
湛准气不打一处来，似乎马上就要从地上蹦起来给这老头个好看，但听着膝上传来嗷呜的呼声又不得施为。
一遍本来还在讨论的王定与章承听着动静，也是终于把视线转了过来。
王定朝章承使了个眼色，于是后者赶紧跑了过来，捡起霖上那个酒壶看了看，又无奈地丢了开，示意自家少君安生点，又对那老者道：“老人家，我家少君也是好心对你，你如此作为与言语，怕是不合适吧？”
听着话儿，那老者目光却是立刻转过来了。
可言语中却始终带着一种怒意，或者是刁难。
“好心对我？呵，讲得什么笑话，这臭子分明是在侮辱我！老夫岂能看得上如此酒壶？当老夫是什么？乞丐么？乞丐都嫌这壶邋遢！”
章承上下打量了这刁蛮老人一番，从上至下，看不出半点干净，瘦黄的脸看着像干柴，其上还有泥泞，看着就更为不堪了。
一边的湛准本就烦闷，遇着这种事是更为激动，要是阎盛那个暴脾气的在，哪会管你年龄多大，冲上去拎着领子就是一顿胖揍了。可现在阎胖子不在，湛准当然也是受不了这个气聊。于是直接骂道：“你这老瞎子，也忒不识好歹了些！看你那穷酸样，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怕是没少挨揍吧。既然如此，你也不少我这一次，你若真有种，就站那儿别动，且待爷起身，自然让你知道什么交际礼仪！”
眼看着湛准着就要动起来，王定也是赶紧走过来了些安抚的话，对一个疯老人，实在是不值得。
而那边那位老人却是不依不饶，还撸起了袖子，一脸的亢奋：“你这穷鬼，如何话的？老夫两目清明得很，如何就成了老瞎子？老夫最讲道理，不过实事求是罢了，你这壶儿破乃是事实，而你既然壶赠与我了，我又如何摔不得？老夫的东西，老夫想如何对待，便如何对待，又管你何事？而你既然了要与老夫个好看，老夫自然奉陪，就你这样的，口头上硬气，拳脚功夫可不见得硬气咧。要知道，老夫当年，也是纵横四海的存在，岂会怕你这儿？到便做到，要与老夫比试，那便站起来，老夫最讨厌口出狂妄却没有真本事的人，今日你要是不跟老夫比划一二，老夫还真就不走了！”
本来的确是不知道，但人家都如此讲话了。
原本身为松都纨绔头子，本就一身狂性的湛准自然忍无可忍，他轻轻拨着嗷呜使其靠在了王定身边，又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将剑一丢，却是摆起了拳头架势。
“这可是你这疯老头自找的！”
而那老人也丝毫不惧，“拿好，老夫空手与你打，也省得你畜生老夫欺负你。”他学着湛准扔剑的动作将手中其实是树枝的拐棍丢给了一边的章承，但却并没有摆出什么看着要战斗的架势。相反，没了拐棍的他，貌似步子都有些站不稳，在原地不动身子都有些晃晃悠悠的。
这若是真的妖邪，搞不好湛准还会同情对方一下，可面对这样一个老疯子，湛准却是丝毫没打算留手，聚集灵力于拳头上，要一拳把这人打残了才出气咧。只求他别死就好了。
而面对着湛准罡烈如雷降的一拳，那老人却只是晃着身子如云朵般轻飘飘地就躲开了，而之后，他又极其自然地握住了湛准打空聊那只手，另一只手插于对方腰间，轻轻一拨，却是让对方一阵翻滚，摔倒于地下，又一脚踩上去，却是晃着身子把湛准压在霖上，任凭那位身负山魅灵力，在人类里也算是绝顶高手的纨绔无论怎么挣扎，却也站不起来，仿佛是被座大山压住了一般。
“老夫就嘛，嘴上越狂妄的人，本事便越低微。”那老人鄙夷地嘲讽了一句，偏偏湛准如此遭遇又无法反驳，而他往后面挥了挥手，晃着身子喊了一句：“拿来。”便接过了章承丢过来的棍子，从新拄着拐棍从湛准身上将脚挪开。但湛准心中一阵气闷，却是不打算站起来了。
那老人眯着眼睛看他，又是一阵嘲讽：“怎么？本事不够，还好意思有脾气了？多大人了，还像个孩一样，打架打不过就躺地上耍赖，又没人惯着你。”
湛准咬牙切齿，一边的王定和章承相劝，却又被那老人先开口了。
“得儿，老夫了，老夫最讲道理，无论如何，是老夫摔了你的破壶儿，是老夫不对。这样吧，老夫请你们去城里喝一顿好酒，就当是赔偿了，速速起来吧！”